可那人并沒如他所愿出援手,他的額頭結實地撞在了圓凳上。
謝劭:……
腦袋被磕得眼冒金星,氣更是翻涌得厲害,沒看到嗎?還是沒長手,就不知道扶一把!
溫殊親眼見到他撞上圓凳,“咚”一聲,無比響亮,聽著都疼,并非不容,揚聲幫他去喚,“方嬤……”
“沒死,不用。”
謝劭自己撐著圓凳爬起來,心頭怒火難消,眉心直跳,他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會遇上溫二。
這一磕,腦袋倒是清晰了不,終于想起了自己為何而來,忍著頭疼裂,同闡明,“我謝劭喜不喜歡你是一回事,但為謝家三,該有的尊重你會有。”
溫殊盯著他腫起來的額頭,也不敢。
于是謝劭給出了對的警告,“以后不準哭。”別在他這兒哭,別讓老祖宗知道,老祖宗要有個好歹,他和沒完。
說完他扭頭就走,胳膊微抬提起寬袖。
玉冠下散出來的烏黑墨發披散在后背,步伐穩健,姿如松,仰首,男子的剛如猛一般散發而出,簡直魅力四。
人走了,晴姑姑和祥云才走了過來,見溫殊立在那一不,喚道,“娘子?”
“啊?”溫殊回頭。
云祥一顆頭湊上來,神采奕然,“娘子,奴婢瞧著,三公子并非外面傳的不盡人意,就憑他替娘子撐腰這一樁,也算得上好人。”
是不是好人不知道,這會子溫殊滿腦子里都是他那句,“以后不準哭。”
明婉買的那一堆話本子,也沒看,最為心的是其中一個片段,男子把小娘子困在懷里,霸道地告訴,“不許哭。”明婉還嘲笑,好歹也是個大家閨秀,怎還喜歡這樣的野蠻漢子。卻覺得是明婉不懂,那一句“不許哭”發出來的霸道魅力,有多俘獲滴滴的心。
經此一回,晴姑姑也對這位便宜姑爺有了改觀,“娘子明日何不同他商議回門之事,若三公子愿意同娘子回溫家,老夫人見了,自然能安心。”
對,還得回門。
這問題已經困擾了溫殊一日,確實如晴姑姑所說,姑爺隨新娘子回門,不就說明兩人很恩嗎,謠言自會不攻而破。
今晚的謝劭確實同之前所認識的有所不同,酒后吐真言,人品也見真假,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品格呢。
人能因第一印象,便對一個人定下好壞的結論,也能因一句話,一夜對其改觀。
新婚夜的紅燭已撤走,屋換上了油燈,喜褪去,人卻永遠困在了里頭。
再想起今早放了秋鶯出去,還沒傳回來信呢,也不知道祖母如何了,溫殊點頭,“吧,我去試試。”
求人得有求人的態度,翌日早上一起來,溫殊便同晴姑姑和祥云去了后廚,一道做米糕。
這米糕非一般的米糕,是溫二爺想方設法不惜陪了半夜的酒,才從城有名的白樓老板那討來的方。
好不容易做好一籠,興致地提著食盒,到了西廂房門口,方嬤嬤卻說人已經走了。
等了一日,米糕做了一籠又一籠,依舊沒見到人影子,到了傍晚,祥云才從外面疾步進來,人未到聲先至,“娘子,娘子,公子回來了……”
溫殊躺在安樂椅上,瞬間來了神,起扶了扶頭上的步搖,接過晴姑姑手里的食盒,匆匆出去攔人。
到了穿堂,很快便見兩道人影從對面的長廊上走了過來。
夕穿瓦,鳥雀翠鳴,前頭的郎君一紫便裝,手提弓箭,形灑,再無昨夜的醉態,跟在他后的閔章則雙手提著幾只野和野兔。
原來是狩獵去了。
溫殊了腰,端莊地立在那,等著他過來,人影漸漸走近,俊還是俊的,只是額上的一大塊青紫好不明顯。
謝劭早見到了穿堂里的影,礙于他今日出去到的過分關注,不得不臨時拉弓上馬,替額頭上的傷找了一個可以言說的理由。
本不想搭理于,奈何目太過于直白,一直朝自己額頭看來,方才給了個眼神。
落日余暉鑲了一層金邊在上,那張臉笑面如花,目中生出幾分假模假樣的愧疚,一瞧便知有求于人。
他不是菩薩,更沒有菩薩心腸。
他掃了一眼,又一聲不吭地從邊走過,溫殊趕轉追上,先開口道歉,“我保證,下回郎君要是摔倒了,我一定會扶你。”
謝劭臉發青,抿出一抹疏淡的微笑,“那娘子的愿恐怕要落空了,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給不給,沒關系,同一道回門便好。
見還跟著自己,謝劭的腳步停在門檻前,“有事?”
溫殊彎出一道微笑,把手里的食盒遞給他,“我做的米糕,郎君嘗一塊?”
“不嘗。”
“郎……”
謝劭一把推開西廂房的門,“人前夫妻,人后各不相干,昨夜的約法三章你溫二莫不是忘了。”進去轉關門,簡單直白地拒絕了的靠近,“別同我套近乎,我不吃你那一套。”
一夜的好,瞬間渣子都不剩。
什麼回不回門的,全拋在了腦后,溫殊轉過,提著食盒怒氣沖沖地下了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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