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小娘子沒人不喜歡,目頓了片刻,回過神來,忙別開頭,“小娘子的手果然巧,這麼快就做好了一盞燈籠,想必很快便能把院子里的紗燈換完。”
溫殊臉上的笑容險些就沒繃住,好在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其他的再說吧,我只想先給郎君做一盞,等明兒郎君回來就可以用上了。”
聽如此說,側目重新打探起了手里的兔子紗燈,突如其來的示好,免不得讓人心頭生出幾分得意。
好看是好看,可為何是兔子。
小娘子看出了他心頭疑,解釋道:“我生肖為兔,便給郎君畫了上去,往后郎君提著燈盞,便當是我陪伴在郎君左右,為郎君照亮前路。”說著把燈籠遞了過來,“郎君要瞧瞧嗎。”
比起剛才怒目瞪他的模樣,這會子的態度,著實討喜許多。
見他面有了容,小娘子揭開燈罩,心地為他吹滅了里面的燭火,雙手把燈籠遞到他跟前,自夸道:“小時候我便跟著娘親學做燈籠,大抵天賦也能傳,祖母說我做的燈籠,比花市上賣的還好看……”
有那麼好嗎。
手接過來,還沒來得及細看,手指突然被什麼東西刺到,且刺得不輕,十指連心,疼得他咬牙,卻也沒有往地上扔,眼冒金星不得不懷疑的目的,“溫二你這是存心報復,要謀殺親夫嗎。”
溫殊一愣,完全沒反應過來,但見對面的郎君出痛苦之,手里的燈籠猶如燙手的救命湯藥,丟了不是,拿也不是。
定睛一瞧,不得了,手指頭出了。
當真是冤枉,是聽了祥云的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想著把他哄好了一切都好說。
眼見指頭不斷冒出珠子,把那只兔子都快染紅了,頓時嚇到了,趕一把接過燈籠,放在一邊,連連道歉,“郎君對不住,可能是我沒有理干凈竹刺,并非故意要刺你,我不是那麼小肚腸的人。”
是不是故意,他沒心思計較了,先理傷口吧。
閔章也嚇到了,趕取來藥箱。
許是疼糊涂了,謝劭一把奪住紗布,便要纏上去,旁的小娘子及時攔住,“不能裹,里面怕還有刺,先清洗干凈,我幫郎君把刺挑出來。”
怕郎君再,一雙手握住他的手掌,轉頭吩咐閔章去備鹽水。
閔章作很快,鹽水備好了,小娘子抓住郎君的手,親自替他清洗,“我盡量輕些,郎君忍一忍,之前我也被刺過,知道很疼,但刺取出來就好了。”
這麼晚了,且這麼點傷,斷然不能去請府醫,手掌被小娘子在手里,人自然也靠了過去,兩人肩膀挨著肩膀,他一低頭便看到了滿頭青,也不知道平時是用什麼東西清洗的,味道像極了院子里的白玉蘭,子不覺又往下湊去,結果指尖突然被鹽水一浸,傷著的那一塊跳著疼,什麼念想也沒了,閉眼咬牙關。
跡沖洗干凈,果然看到指尖里面還卡著半截竹刺,還深。
瞧著確實很疼,溫殊陣陣心虛,“郎君,你再堅持一會兒,我替你挑刺。”
又讓閔章拿出銀針,在火上燒完,住他的手指頭,突然發現離燈太遠,看不清,索起跪坐在他旁。兩人的胳膊又扭住了,再一挪一移,等一番調整好,人已經趴在了他的上。
郎君的子早已僵。
夜深人靜,這姿勢怎麼看怎麼曖昧,兩人親以來,別說這般親接,連手都沒牽住。
如今他不只被小娘子握住了手,還投懷送抱,躺在了他上。
他又不是太監,并非能坐懷不,念頭越飄越遠,銀針刺進去,手指上的刺痛陡然傳來,完全沒有防備,“嘶”出一聲,手還沒來得及回來,一把被小娘子按住往前一拉,頗有些惱火,“郎君別。”
被這一拽,鼻尖徹底埋進了青之間,腦袋昏昏沉沉,當真沒再。
銀針剜進里,也沒聽他再出一聲,倒讓溫殊輕松了不,掐著他的指頭,仔細把里面的竹刺挑了出來。
竹刺沒多,細長一,扎進里,卻能疼得要命。
細細查看了一遍,確認里頭沒有東西了,松了一口氣,放開他的手掌,回頭看向后面額生紅的郎君,“郎君看,里面還疼不疼。”
回頭的瞬間,他便直起了子,手指頭輕輕刮了一下傷口,“疼是不疼了,但小娘子要趴在我上到何時?”
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姿態極為不妥,但越是心慌越從容,淡然地從他膝蓋上爬起來,做出一副大義之態:“郎君千萬不要胡思想,傷者為大,不分男,今日換個人,我也會這樣。”
這話就很不中聽了,理了理被蹭的衫袍,追問:“是嗎,那小娘子還替誰治過傷。”
有過誰,溫殊想了想。
還沒想出來,跟前的郎君已幫想出了一人,“明家二公子?”
合著他就記得一個明家二公子了,但實話實說:“那倒沒有,被我燈籠扎到手的,郎君還是第一人。”
言下之意是他自己倒霉。
如此以來,也承認了確實給明家二公子送過燈籠。
人家沒扎到手,偏偏他扎到了手,倒不懷疑是故意為之。既然不是故意,說明什麼呢,說明給自己做燈籠時不用心,刺都沒刮干凈,一看就知道在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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