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殷有一個零食代言的廣告拍攝，前腳剛在停車場停好車，后腳就接到了梁靜電話，問到哪兒了。

狂奔至化妝間，妝造師們手腳麻利，開始給殷化妝造型。

梁靜從許小芙手里接過黑咖啡，遞過去，皺眉道：“你今天黑眼圈怎麼這麼重？昨晚狗去了？”

“……”殷被嗆住。昨晚和費疑舟共進晚餐之后，躺床上輾轉反側，半夜兩點都沒睡著。

但并不準備把實告訴梁姐。

殷信口胡謅：“玩游戲玩得晚了點。”

“今天你上午要拍廣告，下午要拍雜志，晚上還要和李總吃飯，也不知道保存力。”梁靜拖了把椅子坐旁邊，數落：“你們這些小姑娘，現在天天熬夜虧子，等上了年紀才知道好歹。”

殷知道梁靜是關心，撒說了兩句話，梁姐蹙起的眉頭才逐漸舒展開。

梁靜想起什麼，又道：“對了。你昨天言又止，說今天見面再跟我說。什麼事？”

化妝師正在給殷掃眼影，殷眼皮垂低，盯著桌子腳猶豫了會兒，道：“這里人多，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慢慢跟你講。”

梁靜點點頭，沒再追問。

小零食廣告片的導演姓藍，這次已經是第二次跟殷合作，對印象頗佳，贊不絕口。

上午十二點四十五分，拍攝順利結束，梁靜帶著殷和助理許小芙去附近的商場吃飯。

下午兩點半還有其它工作，三人隨便找了個小餐館坐下，點了些家常小菜。

趁著許小芙上洗手間的空檔，梁靜傾湊近殷，低聲：“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說了吧？”

殷和梁靜關系親近，了解梁靜的為人，也信任這個姐姐似的好友。因此，在梁靜第三次問起的時候，殷沒有再選擇瞞。

深吸一口氣吐出來，道：“梁姐，昨天我試戲去了，姜文新片《凡渡》。”

“啊？”梁靜勉強按捺下心的震驚，盡量平和地問：“是那邊直接找的你？”

“對。”

“試的哪個角？”

“一號。”

“……”梁靜本來還在艱難地消化吸收，一聽“一號”三個字，徹底驚呆了。先是沉默，再是皺眉，接著便是用一種相當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殷。

梁靜表復雜，試探著說：“，你該不是遇到騙子了吧？”

梁靜的這一反應，完全在殷的意料之——以目前的資質，想要上姜文這種名導的戲，純粹天方夜譚。更何況，試的還是《凡渡》一。

殷嘆了口氣，囧道：“我最開始接到電話的時候，和你想的一模一樣。我也以為是什麼新型詐騙。”

梁靜：“我真的覺得是新型詐騙。”

“不，不是詐騙。”殷直視梁靜，神與表格外堅定：“梁姐，我昨天試戲的時候見到姜文了，活生生的姜文，和他握了手說了話，他還夸我演技可以。”

“可是，這部戲的競爭很大，聽說向雨琳遞了資料，連面都沒跟那邊見上。姜文怎麼會突然找到你？”梁靜困極了，一面猜測：“難道是看了你之前的哪部作品，發現你很適合這個角？”

殷搖頭：“不是，是有人推薦了我。”

梁靜：“誰？”

殷：“費疑舟。”

“……”

此言一出，自詡見過大風大浪的經紀人梁姐，直接被驚掉了下。愕然地睜大雙眼，仿佛不確定自己聽到的名字是否準確，有點結地問：“你、你說哪個費疑舟？”

殷無奈：“我親的梁姐，全中國能隨隨便便喊姜文的，難道還有第二個費疑舟嗎？”

梁靜合上了。

確實。

全中國只有一個費疑舟，費家大公子，費氏集團如今的掌權人，隨便下手指，就能讓整個娛樂圈翻天覆地的存在。

梁靜到底是聰明人，快速整理思緒，把這段時日發生在殷上的所有事件串聯起來，一思索，始末便初雛形。

梁靜：“所以，佛羅倫薩那場晚宴結束，你去搭訕的對象就是費疑舟？”

殷緩慢地點頭。

“找你訂購寶格麗超季全套珠寶的也是他？”

殷繼續點頭。

“天。”梁靜驚得低呼出聲，“我的寶，是我小看你了呀。你平時悶聲不出氣，參加飯局，給老總們敬個酒都尬得沒話說。居然有這麼大的本領？”

殷扶額，知道梁姐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梁靜目曖昧得很：“一個富豪貴公子對一個明星示好到這份兒上，不是哪樣？”

殷臉突的發熱，埋頭喝了口檸檬水，小聲爭辯：“我說不清楚他怎麼想。總之，我沒有主過，我們目前也不是那種關系。”

梁靜捕捉到話語中的關鍵點：“目前不是，也就是以后可能是。”

“……”殷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正準備反駁，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兀然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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