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費疑舟斂眸,面無表地思考了幾秒鐘。
隨后,他便回走到書桌前,拿起線座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沒幾聲,那頭有人將電話接起。
“費先生。”何助理含笑詢問,“要準備出發了嗎?”
費疑舟淡聲說:“跟阿生說一聲,從今天開始,他負責24小時全天候保護殷的安全。”
“……”邊兒上的殷不可思議地睜大眼。
相較而言,電話那端的何助理不愧是見過各種場面的高級英,他飛快將接收到的這一信息消化吸收,回答:“好的,我這就轉告阿生。”
費疑舟說完便放下線座機。
等他掛斷電話,殷立即出聲,道:“阿生不是你的私人保鏢嗎?你把他給了我,那你的安全誰負責?”
拜托,和比起來,他這個正正枝的大爺才更容易被綁架吧!
“一周之就會有人來接手阿生的工作。”費疑舟看一眼,非常平靜地說:“而且我練過散打和西,參加過MMA(綜合格斗大賽)拿過獎。你會什麼?”
殷:“……”
好好好,你業余好富你了不起。
殷被嗆得片刻無語,沉默好一會兒才又嘀咕著自言自語:“我又不是當紅巨星,隨帶個保鏢,被狗仔拍到肯定要說我耍大牌往自己臉上金。”
費疑舟閉眼了下眉心,聲道:“你可以說阿生是你新招的助理。”
殷繼續沮喪:“我家小芙一個月薪水才幾千塊,我哪里請得起年薪百萬的‘助理’。”
費疑舟無語。搞半天,這小姑娘愁眉苦臉的本原因在這兒。
“阿生調去你那里任助理,薪水一分不用減,繼續由我支付。”他手指輕輕了下的臉蛋,“這樣好不好?”
聽見這話,殷烏黑分明的眼眸霎時一亮,燃起蹭蹭小火苗:“真的?”
費疑舟直勾勾盯著璀璨的眸,眼底漫開笑意:“真的。”
“阿生給我做事,薪水你來付?”忽然多出一個又帥又高的超優質助理,養眼能打,還相當于免費,殷興之余又生出警覺,低聲說:“這些錢,不會從你給我的酬勞里扣除吧?”
費疑舟說:“不會。”
“那我豈不是又無功祿了……”殷咕噥著,心里還是不想無故欠他人,于是道:“那,你這里還有沒有類似‘家政’或者‘文’的兼職?就像那輛帕加尼一樣,我要得到你的好,按理說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這樣打細算,直令費疑舟到了無奈。他思索幾秒,回答:“阿生保護你的安全,是為了防止你被綁架,綁匪找我要錢。也就是說,阿生雖然是在給你做事,但是也在替我省錢,你不算無功祿。”
他的邏輯好像很清晰,又好像很混,聽得殷頗有幾分云里霧里。
被他繞暈,微皺眉頭,正想仔細思考梳理一番,面前的男人卻忽然低下頭,在左腮落下了一個淺吻。
“……”殷愣住,雙頰驀然通紅。
“這是還你的早安吻。”費疑舟彎了彎,“我出門了,晚上見。”
殷找不到其他話說,只能木登登地回了他一句“再見”。
費疑舟開門出去了。西裝筆的修長影緩步走出臥室,連帶著不不慢的腳步聲也逐漸遠去,最終消逝于晨風。
殷膝蓋一彎跌坐回床上,抿抿,抬手輕了下被他吻過的臉頰,只覺耳灼灼,心跳狂烈。
這樣的婚后生活,好像,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樣難熬。
甚至還……不錯。
*
從主臥離開后,費疑舟徑自進了電梯,直達一樓,而后便邁著長閑庭信步,來到停于庭院中的勞斯萊斯清影車前。
何建勤恭敬地候在一側,看見大老板的影,他臉上展出從容溫雅的淺笑,手拉開了后座車門。
然而,就在費疑舟側上車的剎那,何助理微愣,目敏銳捕捉到了老板左臉上的那抹異樣。
但僅僅一眼。
很快何建勤便低眸將視線移開,假裝什麼都沒看見般的關上車門,上車,于駕駛席落座。
自從陳志生接任駕駛員一職,何建勤已有數年沒有駕駛過這輛勞斯萊斯清影,暌違多日,再難免手生。為確保萬無一失,他剛才已經開著車在院子里晃過兩圈。
“阿生怎麼說。”費疑舟戴上金眼鏡,邊翻閱何助理提前放在后座置臺上的文件,邊隨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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