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疑舟面無表:“都播完一大半了,還看個什麼勁。”
殷差點吐,心想您也知道都播完一半了啊?您也知道看不了個什麼勁了啊?那你還莫名其妙沖上來,腦子被門夾了嗎。
坑自己不說,連帶著費老四一起坑。
有兄如此,當場氣死。
之后,殷又耐著子說了好一陣兒話,哄半天,總算說費大公子勉為其難,于十一排座區落座。
比起忽然很矯的大公子,四公子就好打發多了。跟著自家大哥,一屁就坐在了椅子上,二話不說,翹起二郎就開始觀影。
安頓好兩名不速之客,殷鼓起腮幫子呼出一口氣,又重新貓著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也蠻巧,剛坐穩當,邊兒上睡了半場的影帝也醒了。
曲雁時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在座椅上調整了一下坐姿,漫不經心地隨口道:“接朋友去了?”
“呃……算吧。”殷很慎重地思考了下,嚴謹措辭,“不過,準確地說,應該是雨琳姐的朋友,我也認識,幫著去接一下而已。”
聽見這番話,曲雁時側目,看了一眼。
年輕孩兒頭上戴著一頂暗紅鴨舌帽,黑卷發在帽檐下方挽一個慵懶的低丸子,白衛牛仔,看起來清爽又溫婉。幾縷碎發從帽子底下俏皮地延出,輕輕垂在臉頰兩側,將本就小巧漂亮的臉蛋勾勒得愈發致,不施脂,卻楚楚人。
曲雁時靜默半晌,又開口,語氣聽不出太多起伏:“上次那個緋聞熱搜,不好意思。”
殷一怔,下意識也轉頭看曲雁時,心中微訝。
如果他不提起,其實,已經快忘記那條把推向風口浪尖的緋聞熱搜。
未等開口,曲雁時已自顧自繼續說:“這段時間,我一直想找機會好好跟你道個歉。”
殷了,正要開口,他卻已經又出聲,語調閑散不急不緩:“我知道這件事有人在背后手腳。不過,事總歸是因我而起,再次跟你說聲對不起。是我的問題。”
“……這其實沒什麼。”殷有些不自在地回答,“誰也想不到,當時會有狗仔在對面樓里拍。”
那天在派卡大廈,他手替抹去了角飯粒,無意之舉,卻引來后續的一系列軒然大.波。
也算是種奇特的緣分吧。
曲雁時盯著秀白皙的側,倏忽一彎,懶懶地說:“你年紀不大,肚量倒還不小。居然不記我仇?”
殷看著他,臉上出個不太在意的笑容,聳聳肩:“策劃那次事件的真正罪魁禍首,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認真說來,我們都算害者。本來就不應該記恨彼此。”
曲雁時眉峰微抬,不說話,旋即便收回了目。
*
十一排座位區。
費四爺一雙長大剌剌地疊著,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額頭,落在熒幕上的目,已近乎發呆狀態,仿佛下一秒就能立刻睡著。
忽地,不知從哪兒吹來一陣涼風,颼颼鉆進他脖子,瞬間就把費聞梵給凍清醒了。
“我去。”四公子狐疑地左右張了兩眼,十分困地嘀咕,“這里頭暖氣開這麼大,哪兒來的風啊?”
東顧西盼幾秒鐘,費聞梵很快就鎖定了目標人。
他家大哥面無表地端坐在觀影椅上,周氣場冷峻迫人,猶如冰凍三尺。
費聞梵:“?”
費聞梵皺了下眉,注意到自家大哥冷沉難辨的眼神,愈發茫然,連忙也抬眸,循著大哥的視線看過去。
剛好就看見他家小嫂子眉眼靈,正朝邊一個男人彎起角,揚起眼尾,笑得那一個甜。
四爺見狀,用他智商一百四的聰慧大腦飛快思考了下,恍然大悟。
費聞梵傾靠近費疑舟些許,低聲問:“大哥,你是不是看不慣坐大嫂旁邊的那個小子?”
費疑舟臉不,沒什麼語氣地回答:“不是。”
費聞梵聞言,在心里做了個“你就裝吧”的表,打掃了一下嚨,接著又低聲說:“大哥,那小子曲雁時,是個演員。雖然封殺他稍稍有點難度,但是,只要你一句話,我立馬就辦。”
費疑舟瞥弟弟一眼,語氣尤為平靜:“我是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嗎。”
費聞梵:“……”
費疑舟:“我是這麼手段暴的人嗎。”
費聞梵:“……”
費疑舟:“我是因為老婆對其他男人笑了一下,就吃醋到要發瘋的人嗎。”
費聞梵:“……”
面對話事人的靈魂三問,四公子表示無言以對,只能靜默幾秒,帶著幾分歉疚地說:“對不起大哥,是我誤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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