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掌住腰兩側,低眸看,“自己太太幫著管賬,總歸更放心。”
殷心尖驀地收,壯起膽子抬手他臉,輕嗔:“好了別貧了。再不出發,明天耽誤了拍攝進度,我又要多一個無故曠工的黑料。”
費疑舟:“澳門飛京城也就三個多小時,時間完全充裕。”
殷肩膀一垮,喪喪地說:“今晚又睡不好了。”
“你還是可以在飛機上睡。”費疑舟牽著往套房大門走去,語氣自若,“上次從香港回去,我只能坐椅子,這次總算可以和你一起睡床了。”
殷聽見這話,鬼使神差般便接了句:“我們兩個一起睡,你肯定又要手腳,我真的能睡覺嗎?”
費疑舟微怔,旋即被可又直率的質疑引得低笑出聲,溫和道:“那我盡量規矩點。”
殷覺得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窘迫得抬手捂臉,任由他牽著離去。
*
和殷預想的如出一轍。
登上公務機,進了臥室,門一關,乘務人員的腳步聲一遠離,躺在旁邊的人就不老實了,長臂勾住腰把抱過去,就開始不規矩,跟早餐店的師傅清早起來面團似的。
殷知道飛機上的臥室隔音不佳,咬著手指忍眼淚,是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航行期間,萊格賽750遇上了好幾次不穩定氣流,機顛簸。
空乘組長秉承著極強的責任心,用語音提示向臥室提醒,請里面的費先生與費太太系好安全帶,捉床周扶手。
哪能想到,費太太這會兒正在費先生懷里無聲地哭,本聽不見任何外界的聲音。
但費疑舟聽見了,怕氣流顛簸之下磕著哪兒著哪兒出什麼意外,順手便將床上的安全帶拽過來,扣在了上。
殷卻更加絕。
本來就被他鎖得很不了,這下可好,徹底被安全帶箍死。
最后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從終于舍得消停,放暈沉沉地睡過去。
落地京城,天已蒙蒙亮。
因考慮到殷八點就要趕去片場,費疑舟在飛機上也替備了份洗漱用品護品,還有一套日常穿著的便裝。
對此,殷對金主老公的心深表,連帶著對他不讓好好睡覺的憤懣心理也跟著減輕許多。
在飛機上把自己拾掇好,便準備直沖片場。
首都機場常年客流量巨大,清晨時分,天都還沒亮的景,候機大廳里已經聚集了好些旅客。好在公務機擁有獨立的候機大樓,殷走在費疑舟邊,目之所及沒有其他人。
進了同樣冷清的停車場,兩臺悉的豪車瞬間映殷視野。
一臺是獨一無二的勞斯萊斯清影,一臺是京牌的黑邁赫。
殷悶頭就沖到了邁赫跟前,手拉開車門,準備上車。可就在這時,背后一道磁清沉的嗓音傳來,是費疑舟出聲,將住:“。”
殷手上作停住。
記憶里,他多數時候喚殷小姐,時而故意親昵喚老婆,濃私時喊寶貝,倒是很的名字。
回過頭往后看。
費疑舟人還站在原地,晨間微風徐徐吹過去,拂他額前一縷碎發,隔著兩臺車的距離,他眼眸注視著,眼神悠遠而深沉,依稀繾綣著一眷。
殷不解,彎笑了下:“還有什麼事嗎?”
費疑舟緩慢朝走近過來,語氣依然是平和的,“之前跟你說過,我要去歐洲出差一個半月,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殷回憶兩秒,頷首。
“這項行程本來安排在月中,但是現在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需提前。”費疑舟淡淡地說。
殷微怔,條件反追問:“提前到幾號走?”
費疑舟站在前,答:“今晚。”
“……”殷本以為,最多也就提前一個星期,這個答案有些出乎意料。
今晚就走,這也太突然了。
面上神微變了瞬,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又恢復如常。笑著朝他點點頭,從容道:“我知道了。那就祝你路途平安,一切順利。”
費疑舟凝視著的容,在這張素凈漂亮的臉蛋上細細端詳一陣,忽而一挑眉,問:“只是這樣?”
殷微抿,表有點繃不住。真實的笑容拿不出來,只能演技頂上,因而笑自如,無所謂地聳了下肩,“不然呢。”
“這兒分開之后,就要至一個半月才會見面。”
“……”
“你沒有一點舍不得我嗎?”他平靜地問。
“……”
沒有嗎。好像有點吧。
舍不得嗎。好像也有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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