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怪的語氣像在撒。
戚淮州松開繃的下頜:“你有被嚇到?”
不是還興致地想給他表演案發現場?
“當然有了。”初姒拿出手機,點開自己錄的視頻,“你看,他這麼兇殘,我怎麼可能不怕?”
視頻里,男人像有狂躁癥,瘋狂地砸著玻璃門,用腳踹,用撞,戴著帽子和口罩,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只有一兩個鏡頭拍到他的眼睛,兇悍而決絕。
視頻不長,只有十秒,戚淮州看了三遍,然后將視頻轉發給自己,冷聲問:“他代了什麼?”
“什麼都沒代。”初姒聳肩,“到了警局他就不吭聲了,我要不是親耳聽到他開過口,都要以為他是啞。不過警察已經去查他的指紋,應該很快就能知道他是誰。”
話音剛落,警察就從局里出來:“謝小姐……戚先生也來了。”
戚淮州站到了初姒前面,直接問:“那人怎麼回事?”
警察到底是警察,還是撬開了那個男人的:“他說他原本只是想打個電話跟謝小姐說幾句話,沒想到謝小姐會將他誤認為外賣員,還告訴他地址,他臨時起意才上樓的,上樓也只是想跟謝小姐當面說幾句話。”
戚淮州低頭看初姒。
初姒咳了咳,將視頻對著警察:“他這哪像是只說幾句話?他是想取我的命吧?他這麼避重就輕,是想給自己罪吧?”
警察沉:“我們已經查到他的份,他梁縱,穗城人,有過獄記錄。”
初姒一愣:“獄?”
警察點頭:“他曾因為兩起故意傷害,一共被判了十年,三個月前才刑滿釋放。我們問他想跟謝小姐說什麼,他說他看不慣你的做派,想警告你收斂一點。”
看不慣?
初姒一沒網上炫富,二沒禍害公眾,有什麼好讓他看不慣的?
戚淮州下了定論:“沒說實話。”
警察無奈道:“別的他什麼都不肯說,所以還是要請謝小姐回憶一下,是否跟他有過什麼集?比如,在哪里見過他?”
初姒已經想過很多次了,非常肯定地道:“完全沒有,我記憶力不錯,見過的人至都會有一個印象,但對他完全陌生,我跟他一定是素未謀面。”
“那好吧,我們還會繼續調查的,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
初姒點了點頭,也沒有別的事了,就準備走了。戚淮州隨走了幾步,忽而回頭,對警察說:“把那個男人的詳細資料發給我。”
警察尷尬地道:“這……這不合規定啊。”
戚淮州的理由冠冕堂皇:“我只是想知道一個伺機傷害我未婚妻的人的來歷,以防下次再有不測,這個要求哪里不合規定?”
警察:“……”
戚淮州如愿以償拿到那個梁縱的男人的資料,坐上車,初姒系上安全帶,看到自己上的珍珠白連,心忖早上特意選的幸運,結果就遇到這種事,果然封建迷信不可取。
搖搖頭,側頭問戚淮州:“你想自己查他?”
戚淮州啟車子:“嗯。”
那個男人,能順著初姒的話想到假冒外賣員進東嶼,說明他不是瘋子也不是神病;明知道初姒了保安報了警,不急著跑,而是繼續破壞玻璃門,說明他對初姒的恨意很深;現在被警察抓了,先是拒不代,后又撒謊罪,說明他還有一定腦子。
綜上所述,那個男人很危險,來歷也蹊蹺,不將他的底細挖清楚,初姒就一天不算安全。
初姒拿了戚淮州的手機,看警察剛發給他的資料,放大了梁縱的照片看了幾眼,又點了點他的籍貫說:“穗城。巧了,這周我要去穗城出差。”
戚淮州一頓:“因為空中花園項目?”
“嗯哼。”
“和王遇初?”
“當然。”
戚淮州瞥見膝蓋上放著的文件,封面那幾個宋一號大字清楚了眼簾,空中花園企劃,今晚留在公司加班,就是因為這個。
他平靜地收回視線:“出了這麼大的事,王遇初怎麼沒有去警局接你?”
初姒沒有查未婚夫手機的習慣,看完了資料就將他的手機丟在中央手機里,換了自己的手機玩兒。
隨手打開微博,百無聊賴地刷著,隨口說:“我又沒有到宣傳,他怎麼知道?要不是我爸爸告訴你,我今晚也沒想跟你說,本來想回千秋大觀睡的,我都好幾天沒回家了,冰箱里的東西都要壞了。”
戚淮州抓到重點:“你今晚沒想回瓊樓?”
“我為什麼每天下班都要回瓊樓?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初姒說完,就敏銳地覺到車廂里的空氣比剛才要冷上那麼一二三四五六度。
停下手機的手,側頭去看臉冷淡的戚總,看了一會兒,突然明白了什麼,笑意充盈。
放下手機,故作驕矜地說:“但你要是誠懇邀請我在梁縱的事水落石出之前,住在瓊樓,我也不是不能考慮。”
戚淮州角一曬:“不住瓊樓你還想住在哪里?謝家府邸?那里有謝意歡,你怕是更不愿意住。”
“我還可以住酒店啊,酒店一應俱全它不香嗎?”初姒道,“再不濟,我還能找遇初哥借他在龍華小區的房子,正好龍華離東嶼只有一條街,我早上上班還能省個十來分鐘呢。”
‘遇初哥’三個字,故意咬重了音調,生怕他聽不清楚。
車子開進瓊樓,停在樓下車位,戚淮州神涼颼颼的,“隨你”二字落下,然后利落地掛空擋,解開安全帶。
初姒不惱,反而笑得愈發得意:“戚淮州,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那是什麼東西?”戚淮州拔了車鑰匙下車,霸道總裁的氣場全開,力行詮釋‘我莫得’五個字。
但初姒不信。
頭一回見這個冷面冷清的狗男人有這麼富的緒,興致盈然地跟上他。
“原來你是在吃醋啊,我今天沒去戚氏開會,而是去了銀云開會,你覺得在我心里,洋場項目沒有空中花園項目重要,所以吃醋了,難怪你今晚跟吃了炸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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