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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
三理事想了半晌,然后一副擺爛的態度道,“我沒什麼想要的,錢吧夠用,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那種,而且傻子都看得出這次您回國是請君甕,說句不好聽的,回不回得來還兩說呢,我沒必要跟您冒險啊。”
青玉老人:“……”
不應該……這才是他一直以來的格。
他要是突然改變格,一口答應,青玉老人反而不敢信他。
“圖南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我這次出事,貴客們不再信任圖南氏,圖南氏之前在歐洲的布局非但支撐不住,甚至會被他們反噬,他們如果聯合起來制裁圖南氏,圖南氏各方面都會到影響,圖南氏沒了,你那些用不完的錢自然也沒了,你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三理事翹著二郎:“這倒也是……”
青玉老人最擅長攻心:“等從雪山回來,我可以提拔你為理事會的二把手,你雖然有錢,但如果再加上有權,你想做什麼都會更方便,不是跟好嗎?”
三理事:“Emmm……但我還是想不明白,您為什麼要找我?您不會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了吧?我平時也不怎麼在青菀府走啊,您突然對我委以重任,我真寵若驚的。”
青玉老人微微一笑:“你父親生前專門負責圖南氏的安保,燕、的訓練也是他制定的。我知道,你繼承了他的本領,只是平時裝得什麼都不會,這次我需要你拿出你父親當年的本事,保我此次雪山之行安全返回!”
“這樣啊……”三理事又考慮了半晌,才終于松口了,“行吧,那我陪您回去一趟。”
青玉老人出笑臉:“好,從現在開始,燕、歸你調遣。京城那幫人你要小心,尤其是初姒的義父母林家是一區司長,會比較麻煩。”
“這麼厲害啊?”三理事訝然,發出靈魂質問,“您說您好端端的招惹他們干嘛呀?”
青玉老人:“……”
他強撐著搖搖墜的面子:“倒也不用太害怕。我收到消息,林司長最近要調任,林家現在應該騰不出手去幫,以的格也不好意思在這個節骨眼麻煩人家,所以真正出手的應該只有戚家、謝家,再加上沈家,都還在可防可控的范圍里。”
三理事表示OK,起就走。
他的黑袍拂過椅子,青玉老人敏的神經突然一閃:“等等。”
三理事回頭:“?”
青玉老人狐疑道:“你為什麼一直不摘兜帽?你以前好像也沒這麼喜歡穿斗篷。”
三理事:“哦,這還不是因為剛才在樓下見客嘛,還沒來得及換,就被您來。”
青玉老人瞇起眼睛,正常人被他問到這里也會下意識做出摘帽的作,他為什麼還把自己的臉藏得嚴嚴實實?
“你的聲音好像也不對……你把帽子摘下來!”
三理事失笑:“您不會懷疑我被人假冒了吧?”
青玉老人站起,門外一直戒備著的護衛也悄然面,他嚴肅地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我現在不敢不小心。隨源,你把帽子摘下來給我看看。”
三理事看了一下外面的護衛,很為難的樣子,頓了頓才說:“行吧。”
他直接掀開兜帽,青玉老人神經一,然后一松——的確是,關隨源。
關隨源大大方方,掐掐自己的臉:“要不要給你一下,看我這張臉是真的還是人皮面?我這幾天嗓子不太舒服,所以聲音有點啞,嚇到你了?”
“不用,我相信你了。隨源,別介意,連歲錦都背叛我,我現在是不得不謹慎。”青玉老人道,“你去安排吧,我們兩個小時后坐火車離開這里。”
“得了。”
關隨源離開以后,青玉老人讓護衛們退下。
他到底是個八十五歲的老人,一晚上殫竭慮,確實累了,他從屜里拿出降藥吃了,然后拿著無火香薰,放在床頭柜上,準備在這兩個小時,小睡一會兒。
睡著前,他的腦子里還在轉,想的還是——初姒,二理事,你們想讓我死,沒那麼容易。
就看看,最后,是誰死吧!
.
關隨源回到房間,打開燈,戚淮州坐在桌子前用電腦,只看了他一眼,就又將目放回屏幕。
關隨源關上門,奇了怪了:“你怎麼知道他會懷疑我?”
戚淮州淡淡道:“故意讓他懷疑的,只有先打消他的懷疑,他才不會再懷疑。”
“難怪你讓我一直戴著兜帽。”原來是故意的——先讓他被查證一次,然后再換他假冒他,青玉老人就不會再對他起疑——類似搜過一次的地方不會再搜第二次,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關隨源將黑袍下來丟他面前,搖著頭一臉無語道:“我真是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戚淮州難得勾出點兒笑:“你的祖宗在天有靈看到你迷途知返,會很欣的。”
“得了吧。”
關隨源躺到床上,著自己的良心,他也只是想保命而已——
他爸是心臟病去世的,這是他們家族的傳病,他還沒夠這個花花世界,不想跟他爸一樣,不到五十歲就死了,戚淮州說他能幫他介紹這方面的專家,只要他幫他瞞天過海。
他是為了自己,也是覺得,初姒戚淮州他們來勢洶洶,青玉老人多半懸了,他也該識時務者為俊杰,及時調轉墻頭,他對圖南氏沒什麼信仰,大可不必為了他們丟了命,還丟了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戚淮州答應事之后,屬于他的那部分他可以拿走。
一本萬利的買賣,他為什麼不做?
“他把燕、給我了,兩個小時后出發。”
戚淮州穿上黑袍,將帽檐整理好,離開房間。
.
“——老主子,老主子。”
門外敲門,里面沒有反應,護衛不得不推開門,到青玉老人的床前,低聲喊他。
青玉老人這才恍恍惚惚睜開眼,他本來只是想小睡一會兒,沒想到睡得這麼沉,被人醒時還有點不知道今夕何夕?
護衛說:“老主子,三理事說都安排好了,可以走了。”
青玉老人點頭,撐著起來,但可能是睡得太了,他非但不覺得神,甚至覺頭很暈,還要護衛扶才起得來。
本來想緩一下再下床,但門外又有人問老主子起了嗎,青玉老人被催得急,只好杵著拐杖起,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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