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昏迷之前有人接住了。
至于是誰,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如今躺在床上,手背還掛著吊瓶,證明有醫生過來瞧過,那懷孕的事豈不是讓周顧知曉了?
一想到那個男人為了阻止孕,背地里給灌了兩年的避孕藥,就覺得屈辱。
那麼努力的求子,或許在他眼里只不過是一場笑話。
六百多個日日夜夜,他一邊看著喝那些苦的湯碗,一邊在背地里嘲諷的行為,心何其的涼薄?
這個孩子既然不是他所期盼的,那麼死之前不會讓他知道。
哪怕他以后上了,想要再懷孕,也不會說,余生漫漫,要讓他一輩子都活在憾與悔恨之中。
蘇蕓見緒激,連忙手拍了拍的,安道:“你放心吧,給你輸的是我一個朋友,在蘇家做家庭醫生,我要幫忙瞞你懷孕的事。”
溫眼里的恨意退散了一些,但緒依舊有些不穩,“他不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不配。”
蘇蕓擔心緒過激牽扯到心臟上的舊疾,連忙手抱住,輕的道:“好,咱們瞞著,你別激。”
說完,騰出一只手撈過床頭柜上的水杯,扶著喂了兩口,讓靠在了的枕頭上。
“,你跟周顧不是已經離婚了麼,要不我先送你出國吧?國外的醫療水平比國好,對你的病有幫助。”
溫聽罷,猛地攥了蓋在上的被單。
出國?
周顧會放手麼?
退一萬步講,即便他同意放手,也沒法安心離開的。
> 經歷了那麼多,心俱疲,不管去哪兒都無法安寧。
再說了,的尊嚴,骨氣,以及對生活的熱全都毀在了那男人手里,不甘心就這麼離去。
如果是必死的局,那在死之前也要拉著他一塊痛。
那些背叛與傷害,深深扎進了的之中,沒法用自己的善良去包容他的絕。
“蕓蕓,我的心困在那方寸之地,即使出了國,也得不到善終的。”
蘇蕓瞇眼看著,捕捉到了眼底毀滅的,蹙眉問:“你想做什麼?”
溫緩緩偏頭向窗外,漆黑的夜倒映在空靈的眸子里,深邃如淵。
“我想讓他上我。”
蘇蕓蹙了蹙眉,“然后呢?他一旦上你,你永遠都無法了,難道你想一輩子跟他這麼糾纏下去麼?”
一輩子?
溫苦一笑。
的生命盡量走到盡頭,一輩子對而言太過遙遠。
“蕓蕓,你知道如何誅一個人的心麼?”
蘇蕓疑的看著,沒有回應,靜等的下文。
溫從窗外收回視線,含笑與對視,“這幾年來,周顧偶爾寵我,時常對我溫小意,讓我誤以為他在意我,
可結果呢?他出軌,在外孕育私生子這些都不說了,這兩年我辛苦備孕求子,他卻給我下避孕藥,
你瞧,他這一招誅心之用得可好?幾乎擊垮了我的世界,我若不回他一份禮,死都不會瞑目的。”
蘇蕓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敢質疑,抖著聲音問:“他,他一直的在給你下避孕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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