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苦著臉:“您……您拔得太快了,奴婢……”
奴婢攔不住啊!
傅毅洺看著手中的“雜草”,試圖把它們種回去,但拔出來的草潑出去的水,都被他一把的爛糟糟了,顯然種不回去了,種回去也活不了。
傅毅洺只得讓人趕又去找同樣的花苗,問清下人當初發芽長出來的大概有幾顆,讓人弄了一盆看上去差不多一樣的擺了回去。
好在唐芙這幾日忙,沒顧上這盆花,等想起來的時候再去看,花苗已經長大很多,完全沒看出來和之前的有什麼不同,還以為就是當初那盆。
王重天文武雙全,通的絕不僅僅是機關暗一道而已。
單論武藝而言,他能將傅毅洺教這副模樣,就說明自己也是個一等一的高手。
可唐芙是個孩,又已經年紀不小,并不適合學武,何況是個宅婦人,出都有傅毅洺保護,邊又有紅纓雙鉞護衛,自然也沒有學武的必要了。
王重天也不舍得讓學那些太辛苦的,見書畫均不錯,便在機關暗之余教導些書畫方面的技藝,讓能夠上一層樓。
唐芙萬萬沒想到這位先生竟如此多才多藝,在見過他的書法之后更是欽佩,嘆道:“我剛嫁給阿珺時一直聽他說自己不讀書寫字,也不擅長此道,但是見過幾次他的字后,又覺得并不全是如此,最起碼他的字是很好的。”
“如今才知道,原來都是先生教導的,難怪他只是隨便學一學,便能寫的如此好。”
王重天聽了也不謙虛,哈哈一笑,道:“先生我多才多藝,不然當初也不會被長公主請去教導他學問。不是我說,倘若你那夫君腦子但凡聰明點,我怎麼也能把他教個狀元之才。”
“只可惜他時著實頑皮,又沒有你這種聰明才智,尤其討厭那些錦繡文章,只能靠死記背讓他記下些東西,若說靈,那可真是大不如你。”
唐芙莞爾:“哪有,阿珺明明很聰明的,字也寫得很好。”
王重天擺手:“不好不好,勉強能看而已。若說他這些年所學,唯二可以拿得出手,一是武藝,一就是畫了。”
說完又想起什麼,有些納悶:“他沒給你看過他的畫嗎?”
若是看過的話,唐芙理當夸獎他的畫才對,又怎麼會一再夸獎他的字呢?
唐芙聽了果然一臉茫然:“沒有啊,我從未見過他的畫,阿珺畫畫很好嗎?”
王重天點頭:“可以出師了,即便是我,也不敢說自己畫的比他好了。當代畫者能與他比肩的,怕是也沒有一二。”
能讓如此傲氣的人說出這樣的話,那一定是非常非常好才對。
可唐芙真的從未見過傅毅洺畫畫,一幅都沒有。
王重天怕多想,趕忙解釋道:“這孩子從小就喜歡藏拙,輕易不在人前展自己的本事,就是我這個先生把他教出來后也沒見他畫過幾幅畫。想來……是他最近比較忙,所以沒筆吧?”
唐芙想的卻不是這些,而是自己前幾日當著他的面畫了幾幅畫,他還連聲夸好,甚至要走一幅裱了起來,像是那畫畫的多好,舉世無雙似的。
如今聽了先生的話,再想起那日的景,唐芙臉上一陣發燙,覺得自己是班門弄斧一般。
懷揣著這些心思,晚上回到正院和傅毅洺一起吃飯時就想把那幅畫要回來,不然太丟臉了。
傅毅洺聽了卻是面一僵,里的飯差點掉出來。
“為什麼?阿芙你……你才跟那老頭子學了半個月而已,不僅白日不陪我了……還想把送我的東西要回去……”
臉上神像是了天大的委屈,恨不能跑過去找王重天打一架似的。
要不是因為唐芙自己喜歡,他真不想讓去王重天那,可他見每日都歡歡喜喜的,有時還拿些東西帶回正院鼓搗,就沒多話,任憑去了,但心里到底還是吃味的,覺得跟王重天在一起的時間都比他多,除了吃飯睡覺回來,其他時候基本見不到面。
唐芙這些日子埋頭在那些巧的機關里,有時想起來了問一問下人侯爺去做什麼了,下人說他去衙門了,就以為他是有正事,沒有多想。
現在才知道他是在家里太閑了,去衙門打發時間的,其實心里還是希能陪他。
唐芙忍俊不,道:“不是的,我是聽先生說你畫畫很好,覺得……覺得我的畫拿不出手……”
傅毅洺這才恍然,松了口氣:“沒有沒有,我畫的一點都不好,阿芙畫得好!”
唐芙嗔了他一眼:“胡說!先生夸你畫藝極佳,已經出師了呢!我見過先生的畫,很好的,你若畫的比先生還好,那豈不是……很厲害。”
“很厲害”這三個字讓傅毅洺心頭微微一跳,呼吸短暫的凝滯了一下。
“也沒有很好,就……一般般。”
他赧然道,謙虛之余脊梁骨都比剛才直了兩分,顯然很喜歡唐芙的夸贊。
唐芙輕笑,試探著問了一句:“那……我能看看阿珺的畫嗎?”
想看看一個連先生都贊不絕口的人畫的畫到底有多好。
傅毅洺點頭,又跟著搖了搖頭:“我的畫都放在京城了,蜀中沒有,阿芙若是想看,那……那我現在給你畫一幅!”
說著便要去拿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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