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毅洺一怔:“沒……沒有。”
說完看了看唐芙:“我想說來著,但是……”
但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他想等到跟唐芙圓了房再說,可他們昨天才圓房,剛圓了房就知道了程墨刻意躲藏的事,唐芙了刺激,他就想再緩一緩,過一段時間再說,沒料到現在長公主忽然當著唐芙的面提起來了。
唐芙一臉莫名,問道:“祖母說的是什麼事?什麼山賊?”
長公主嘆氣道:“本不該這個時候跟你說,但事拖的太久,日久天長難免生出什麼麻煩來,說不定還會被有心人利用,所以還是早些說清楚的好。”
說著看向了傅毅洺,示意他把事的來龍去脈跟唐芙仔細說清。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傅毅洺也無法再瞞,便對唐芙說道:“之前咱們去蜀中的時候,我不是有段時間心不太好嗎,芙兒你后來知道是跟祖母有關系,還勸我回來后找祖母當面問清楚,不要有什麼誤會。”
唐芙點頭,表示自己記得這件事。
傅毅洺繼續道:“其實那次我之所以心不好,是因為……因為找到了當初刺殺程公子的山賊,但是等我趕到的時候,那些山賊卻已經死了。”
他將山賊是如何死的,以及殺害那些山賊的人最后都自盡了,上卻帶著長公主的信的事都說了。
“我當時以為……祖母為了我一時沖,雇傭那些山賊殺了程公子,將此事偽裝一起意外,好讓我能明正大的娶你。”
“因此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怎麼面對祖母,就去易芝那躲了幾天,直到后來打雷才回去……”
長公主在旁皺了皺眉:“為什麼打雷了就回去了?”
傅毅洺:“……”
唐芙:“阿珺以前跟我說他怕打雷。”
長公主正納悶自己怎麼從未聽說過此事,后來腦子稍微一轉,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差點一口氣把自己噎住。
這臭小子,為了跟芙兒同房,連這種謊話都能編的出來?
不過也是,他連自己是個天閹都敢說!
瞪了傅毅洺一眼,懶得搭理他,傅毅洺訕訕地笑了笑:“回京后我第一時間就來找了祖母,問清并不是做的,這才松了口氣。”
唐芙相信傅毅洺說的話,也相信這件事不可能是長公主做的。
長公主是傅毅洺的祖母,是最了解他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暗中喜歡了很多年。
一個居高位深皇恩的長輩想要拿太容易了,想要毀掉跟程墨的婚事也太容易了,何必大張旗鼓地殺人?
何況從那些畫卷來看,傅毅洺十六歲的時候與初遇,直到二十歲都沒有親,這其中有四年的時間。
長公主若真的為了自己的孫兒能做出這種事,為何不早些手,偏要等到親前夕?
最重要的是,若要殺人,就算挑任何地方,也不會挑傅毅洺任職的蜀中。
蜀中是除了京城以外傅毅洺最悉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被他發現破綻的地方。
既然是為了傅毅洺殺人,又怎麼會專門挑選一個最容易被傅毅洺發現的地方?難道是特地送上門讓他知道為他做了什麼嗎?
所以,這件事不是長公主做的,而是……
“有人想要挑撥我們的關系,嫁禍給祖母,這個人……是淮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唐芙的臉已是一片慘白。
傅毅洺握住的手,覺到指尖在輕輕抖。
“為什麼”他聽唐芙喃喃說道,“我本就不認識他,他為什麼要說那種話,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那種話?
傅毅洺皺眉:“芙兒,他對你說過什麼?”
唐芙的思緒回到唐老太爺去世的時候,唐家的靈堂里,看上去清俊風雅的男子上完香后并未離開,而是蹲下來打量了一會,然后笑道:“看來唐大小姐是不記得我了。”
之后還說什麼陳郡四季如春,以后若是有緣得見一定會喜歡的。
“可我們唐家跟淮王府向來沒什麼道,我以前從未見過他,若不是下人報上名號,我都不知道他是誰,又何談記得?”
長公主與傅毅洺對視一眼,亦是面不解。
唐家如今雖然日漸沒落,但唐大老爺和唐老太爺當初都是頗陛下重用的能臣,且為人正直,從不結黨營私,自然不會與一個藩王有什麼來往。
而淮王十四歲便離開京城前往封地,算下來那時候唐芙也不過七歲而已,更不可能自己與他有什麼私。
既然如此,淮王又怎麼會說出這番話呢?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唐芙則仍舊在喃喃低語。
“我當時只覺得他為人唐突孟浪,卻不想……他竟然為了我去殺人!”
說到這忽然輕笑一聲,眼眶再次紅了起來,自嘲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嗎?”
可笑昨日還為這件事對程墨大發雷霆,卻不知對方之所以會遇險,全都是因為!
唐芙面煞白,指尖抖的越發厲害。
傅毅洺忙溫聲安:“芙兒,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
“說來說去都是那淮王惹的事,千錯萬錯也都是他的錯,你本什麼都沒做過,不要把責任往自己上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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