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沒想到自己后還有人,只覺得后背一痛,便倒在了地上,臨死前不甘地看著唐芙,恨自己沒能殺了再赴死。
另一人雖然也沒想到同伴會違背王爺的意思對唐芙下殺手,但此刻見他被殺,下意識便要完他沒做完的事,給唐芙補上一刀。
傅毅洺剛剛到唐芙,還沒來得及將護到自己懷里,眼看著那刀鋒落下就要砍到唐芙的后背,一個人影卻沖出來用自己的擋住了唐芙,與他一前一后將唐芙牢牢護在了中間,頭發都沒出去一截。
季南等人跟在傅毅洺后,幾柄長刀噗噗幾聲捅了那淮王部下的,轉眼把他捅了刺猬。
一切都發生在轉瞬間,唐芙撲進傅毅洺懷里,抖著回過頭去,想看看是誰為自己擋了一刀。
轉過頭后卻看到一張數年未見的悉面龐:“……表哥?”
程墨笑了笑,面有些蒼白:“沒事吧?”
唐芙搖頭:“沒事。”
“那就好……”
話音方落,他便子一晃一頭倒在了地上,背上一條淋淋的傷口從肩頭直劃到腰際,幾乎貫穿了整個后背,鮮淋漓。
第94章
“淮王也太狠了,為了逃出京城,竟然放了這麼大一場火,整整三條街都燒沒了,死傷數千人。”
沈世安站在街頭,看著即便過了三日已經修整一番卻仍舊滿目瘡痍的街道,皺眉嘆道,
那日一場大火熊熊不滅,火勢迅速蔓延,沿著木制的房梁屋脊席卷而過,軍巡鋪的滅火全部調了出來也不夠用。若不是后半夜天空中淅淅瀝瀝下起了雨,直到翌日中午才停,京城的損失只怕更大。
傅毅洺沉著臉看著焦黑灰暗的街道,聽著街上仍舊時不時響起的哭嚎聲,半晌沒有說話。
沈世安知道他這兩日過的不好,問道:“陛下還是不肯見你嗎?”
傅毅洺攔截淮王時帶的雖然都是自己的人馬,但這麼大的作,消息還是傳到了慶隆帝的耳朵里,只不過人數方面有所瞞,并未讓他知道全部罷了。
不然一個豢養私兵的罪名扣下來,武安侯府怕是要跟淮王一樣被視為反賊。
可就算是這方面蒙混過關了,傅毅洺為了救下自己的夫人而放走了淮王是事實,慶隆帝如何能不生氣?
此等關乎國的事,慶隆帝就是砍了他的腦袋也不為過,直到今日都沒有降罪,只是賭氣不理他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
若非這次圍困淮王本就是傅毅洺和長公主一直在背后出謀劃策,姑且能算是功過相抵,不然只怕他現在已在牢獄之中,哪還能這樣站在街上和沈世安說話。
傅毅洺搖頭:“別說我了,陛下這回連我祖母都不肯見了,可見是真被我氣壞了。”
雖然他心里十分明白,慶隆帝對他的恩寵并非全然出于信任,還有一定監視的分在里面,但這些年慶隆帝對他也確實不錯,真實意還是有的。
要說他在這件事中完全不覺得對不起慶隆帝那不可能,但若讓他再選一次,他還是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他沒有辦法看著芙兒在自己面前出事或是被人帶走。
沈世安對此倒是十分理解:“這也不能怪你,若當時被挾持的是巧兒,我也不能狠下心來置于不顧。”
傅毅洺苦笑,沒有說話。
對于這件事他自然是不后悔的,只是今日放虎歸山,來日不知又會掀起怎樣的風雨。
他與沈世安一道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在一個路口準備與他分道揚鑣。
沈世安看了看那個方向,笑道:“又去程家啊?程大人不是一直沒醒嗎?你去了又有什麼用?讓人等他醒后去你一聲不就好了?”
傅毅洺擺了擺手:“你不懂。”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直奔程府。
那日程墨忽然冒出來給唐芙擋了一刀之后就因傷勢過重陷了昏迷,直到今日還沒醒。
他原本就因為程墨與唐芙自青梅竹馬還有婚約而一直嫉妒他,后來即便娶了唐芙也心有不安,怕程墨就算死了都在心里有著無可替代的位置。
哪知道后來發生了更可怕的事,程墨竟然活了!
還好活過來的程墨沒有死了的可怕,因為當初一念之差藏了兩年,讓芙兒對他失頂,就算這些年跟程夫人還有往來,與程墨卻幾乎是斷絕了關系,三年前程墨自請出京赴地方上任職之后就更是跟他沒有聯系了。
傅毅洺最大的敵被自己作死了,心里不知多高興,誰知這人卻又以這種出其不意的方式冒了出來,讓唐芙在危急時刻記住了他那淋淋的后背!
一想到可能許久都忘不掉那個后背,傅毅洺就恨不能那刀是砍在自己上!
如今程墨昏迷不醒,他若不去看詢問,唐芙沒準就自己去了!
只有他親自去,唐芙問起來的時候他什麼都知道,才不好再單獨跑一趟。
說白了他不是去探程墨,而是不想讓唐芙因為這次的事再跟程墨有什麼切的關聯。
“侯爺,”程家人對于他這幾日頻頻上門已經見怪不怪了,見到他后甚至主說道:“大人醒了,此刻正在房中歇息呢,您送來的幾味藥材都極好,太醫看過后都說是難得的珍品,已經酌給大人加到他的藥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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