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一過,大隊長就開始挨家挨戶通知:
“中午12點分豬算錢分油,帶上油壺簍子工分本去廣場集合!”
“知道了!”
趙十分響亮地應了聲,然後開始興致衝衝分配任務:
“小音數學好,去算工分拿錢,辰辰去打油,我去搶豬!”
“小音咋樣啊,可以嗎?”
薑音笑著點頭:“當然好啊,我本來就就好奇的,想去看看。”
分錢應該比殺豬快。
到時候分完錢就能去找趙寅。
十一點半大隊的喇叭響起,提醒大家都來廣場這。
薑音拿著家裏的工分本,趙拉著一個大桶,趙辰拿著油壺。
過去的時候到不人,大家臉上都洋溢著同樣的笑容。
就算以往麵前時針鋒相對的人都能笑著打個招呼:
“你們家今年咋樣啊,能分不錢吧!”
“還行吧,你們家肯定也不吧,今年估計能過一個年嘍~”
還有小朋友纏著自己母親,“媽媽今年有炸丸子嗎?”
“有!今天回去了就炸,今天吃一半,過年再吃一半。”
“太好了!”
這時候農村放鞭炮很。
隻有除夕夜的零點大隊長會放個鞭。
農村布票也張,能在過年做一件新服的更是之又。
但即使這樣,薑音卻覺到濃濃的年味。
原來年味不僅是鞭炮聲響、新服。
更多的是大家上那種發自心的喜悅和對來年的期盼。
薑音穿著“土”到自己原來看都不會看到的服鞋子,臉上卻洋溢著和大家一樣的笑容。
趙也在跟說今年過年的安排。
“小音吶,今年三十咱們在家裏吃,你跟和禮還有辰辰後麵要去外婆那邊拜年,吃頓飯。”
“本來準備今年我們一起準備年夜飯的,你有了子,就我一個人做吧。”
“小音你想吃什麽啊,咱們家今年多,也弄一個炸丸子。”
“年三十要守夜,12點得吃餃子,小音你們那這麽吃麽?”
趙今年是真高興啊。
今年孫子孫媳婦都在跟前過年。
雖然他們家的工分還是和前幾年一樣,但趙寅薑音都在上班,賺的錢不比上工賺的啊。
而且今年趙寅小音買了那麽多回來。
想到其他家一家就兩三斤,他們家那麽多排骨豬蹄。
趙就忍不住笑出聲。
“喲,和禮這麽高興,今年能分不吧。”
趙:“是咧,我們今年能分兩斤!”
老秦:“......兩斤就把你樂這樣,三斤你不把牙齒都笑掉?”
趙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更樂了。
這種別人不知道他們家真正有多的覺。
真的太棒了!
薑音和趙辰也對視一笑。
誰家的都沒他們家的多!
老秦:“......”和禮怕是腦子不好了。
大白天傻笑啥啊。
到了廣場,殺豬那圍了一圈人,算工分分錢的地方圍了一圈人,分菜籽油的地方也圍了一圈人。
趙跟薑音說讓慢點,不著急後,才提著桶子跑進殺豬那一塊。
今個一定要搶到豬油!
薑音拿著工分本在後麵排隊。
算了一下前麵的人,估計還有八個就到了。
“小音!”
吳梅從後麵拍了拍,薑音回頭,看到吳梅,揚起笑:“你也在排隊領錢啊?”
“對,我爸說我是老師,賬算的比他好,就讓我來了。”
其實是吳梅父母看到這幾天那麽消沉。
估計讓來領錢。
畢竟這世上沒啥事比領錢更高興。
“也這麽說的。”
兩人視線相接,無奈一笑。
薑音見吳梅氣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糟糕,稍稍放下心來。
吳梅和劉大誌鬧掰的消息早就傳出來了。
聽說劉大誌一直在糾纏。
但吳梅態度特別堅決。
劉大誌娘心裏慪死了,看到吳梅真一門心思要跟家大誌斷了,就開始到傳閑話。
說什麽早就被劉大誌睡過,就是一破鞋。
說的有聲有,就連吳梅屁上有個胎記的事都說了出來!
吳梅本來就是劉大誌娘看著長大。
小時候都著屁到跑,吳梅有胎記的事不人都知道。
但在這樣的語境下被說出來,大家就會被帶偏。
覺得吳梅和劉大誌真的搞過破鞋,要不然怎麽會知道吳梅有胎記?
薑音當時聽到這話都惱了。
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人。
在知道劉大誌一家的真實麵目前,吳梅好多次說過自己是劉大誌娘看著長大的。
兩家好,嫁過去就跟在自己家沒什麽區別。
隻能說,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有的人平時偽裝的特別好。
一提到錢就撕破臉。
吳梅父母是真正的老實人,鬧這樣,他們都顧忌兩家是鄰居,不想撕破臉。
薑音當時聽到這話,簡直無言以對。
吳梅看到薑音臉上的擔憂,輕笑一聲:“我沒事,聽說你們要一直上班上到除後天?我之前還羨慕你的工作比老師輕鬆呢,現在才覺得還是老師好,假期多。”
“哈哈哈哈哈。”
薑音瞋了一眼:“你這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老師多好啊。
有寒暑假。
現在又沒有早晚自習,空閑的時間不要太多。
而且有老師這個工作,吳梅學習也方便。
打算等高考恢複前一年就開始提醒吳梅好好學習。
考個好大學。
走出三河灣公社,徹底擺劉大誌一家。
“哈哈哈,我其實還羨慕你呢,你聲音真好聽,普通話也好聽。”
劉大誌娘看到吳梅和那知青有說有笑,再想到自己鬱鬱寡歡的兒子,氣到手裏的工分本都皺。
“有些人不知道有什麽臉在外麵跟人家說說笑笑,真不要臉。”
劉大誌娘冷哼一聲,拉著劉文靜娘說:“.婦!”
劉文靜娘跟薑音之間也有舊恨,瞥了眼薑音,“什麽人跟什麽人走在一起,早就跟你們說了不行,你們不聽我的,現在好了吧。”
大家都知道在說吳梅。
各種窺視打量看戲的目打在吳梅上。
薑音氣的不行,正要懟回去。
吳梅攔住的肩,“不用理,現在就跟瘋狗似的,你回一句,就撲上來咬住你不放。”
“咬就咬我怕誰啊!”
薑音把自己胳膊上一直挎著的竹籃上的布一掀開,一個茸茸的小腦袋立馬鑽了出來。
黑米!
“嗷嗷——”x33xs.
薑音了黑米的腦袋,“黑米不啊,這裏人多。”
黑米蹭了蹭薑音的掌心,吐出舌頭,像在笑一樣,而且真的不了。
吳梅也笑了,抬手了黑米的背。
劉大誌娘看到吳梅薑音竟然沒反應,反而在那逗狗,一時間更是氣的不行。
清了清嗓子,正要繼續大聲罵們。
突然前麵傳來一陣,大夥都過去。
“咋是文靜那丫頭!”
“不是結婚了嗎,怎麽跑回來了嗎?!”
“哎喲,文靜咋變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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