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這話一出,姑姑姑父立馬傻眼了。
啥?
薑音咋又變縣城廣播員了?
這播音員可不是一般的工作啊。
像在工廠裏,就算當領導,那也就是窩在廠子裏,更何況大多數人都是在生產線上工作,白班夜班兩班倒。
現在最麵的工作就是供銷社售貨員、播音員、運輸廠司機,還有國營飯店的工作人員了。
售貨員那三個工作不僅麵,還油水多。x33xs.
播音員那就是單純的麵,全縣的人都聽縣城廣播呢。
一說名字,大家就知道這是縣城的播音員,多厲害啊。
所以在趙辰說薑音馬上就是縣城播音員的時候,姑姑姑父都愣住了。
不敢置信看向。
手裏的筷子一鬆,丸子都掉在桌子上。
丸子可是好東西啊,他們平時在城裏都舍不得吃,隻有過年的時候才吃那麽一點。
別看姑姑姑父是雙職工,但下有小上有老,兩人也是普通職工。
錢本不夠用。
就鮮個外表,日子還不如這幾年的鄉下過的舒坦。
在城裏做什麽都要錢,買煤要錢,自來水要錢,洗澡也要錢。
哪像在鄉下,什麽都不要錢。
自己家都有菜園子,勤快點,平時本不缺青菜吃。
就是沒錢,布票,穿的破破爛爛的。
所以這丸子一掉,姑父連忙夾起來。
夾起來後看到這一桌子菜,心還有點複雜。
一桌六個菜,就有三個菜。
這比他們過年吃的還好。
“媽,這是真的?”
趙寅姑姑不敢相信,又問趙。
趙對這個兒早就失,不知道以前那麽好的閨,怎麽變了現在的勢利眼。
“當然是真的。”
趙慢斯條理吃夾了筷子,“又不是什麽大事,小音有本事,那天縣長下來我們這視察,聽到小音的廣播後就覺得小音厲害有本事,還專門跑去廣播站跟薑音說話,親自開口把小音要到縣廣播臺了。”
趙說的雲淡風輕。
但每一個字都在炫耀,都在打姑姑姑父的臉。
薑音顧忌著他們是長輩,這大過年的,被他們刺一兩句又不掉塊。
還覺得姑姑姑父他們可笑,目太短淺。
就看到了眼前那麽點利益。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是他們的錯。
而是這個年代,魚躍龍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薑音可以不在乎,但趙不行。
兒都要教,就算姑姑現在被婆家帶歪了,趙也不會忍心看著自己閨一直錯下來。
果不其然,姑姑一家看薑音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也不再刺薑音什麽。
就算看著薑音一個勁吃辣菜,就算心裏不舒服,也沒再多說。
但走的時候看到薑音的肚子還是沒忍住:“你現在年輕,第一胎是兒也不要,生了再趕繼續。”
薑音:“......”
什麽第一胎是兒也不要。
說無所謂,但說到還沒出生的孩子上算什麽長輩。
薑音皮笑不笑:“第一胎是兒才好,兒是心的小棉襖,我就喜歡兒。”
趙寅也站在旁說:“生什麽都好,生孩子傷,你多養養,這種事順其自然。”
趙寅姑姑差點被薑音和趙寅兩人嘔死。
這不是明晃晃打的臉。
什麽生孩子傷。
就薑音這臉,白裏紅,一看就是沒吃什麽苦的。
還養個屁啊。
但到底顧忌到薑音如今的份不一樣。
多了一個當縣城廣播員的小輩,他們說出去都有麵子。
這些話在心裏轉了好久,趙寅姑姑還是沒說出口。
扯了扯角,扔下一句:“你們現在年紀小,以後就懂了。”
說完就扯著自己丈夫兒子離開。
薑音本來以為趙寅姑姑會罵自己的,看剛才氣到麵紅脖子的,竟然忍了回去。
笑了下。
果然啊,趙寅和趙對再看重,也不如自己立的住。
上次趙寅姑姑來的時候對可沒這麽客氣。
趙怕薑音多想,立馬說:“姑娘好,姑娘會疼人,你看我養個孫子跟白養死的,還沒孫媳婦疼人呢。”
趙毫不留的拉踩自己親孫子。
薑音笑的不行,“趙寅也很好,知道您喜歡吃桃,每回家裏的桃快沒了他都會第一時間買回來。”
趙哪不知道自己孫子也孝順。
說這話就是為了讓薑音心裏舒服。
不過薑音沒有順著自己的話踩趙寅,而是替趙寅說著,趙這心裏更熨帖了。
“你們都好,我活了幾十年了,哪什麽孫子不孫子啊,能抱到重孫,那都是我跟老天爺來的。”
後麵兩天,薑音拿著相關的介紹信和資料去縣城廣播站報道。
縣城廣播臺不像公社廣播臺和公社辦事在一起,而是有單獨的辦公大院。
大院門口掛著一張白牌匾,上麵用黑字寫著「清河縣人民廣播站」。
門口有個傳達室。
走進傳達室,裏麵有一個約莫五十歲左右的老大爺。
看到薑音進來,放下茶杯,“這位同誌,你找哪位?有什麽事?”
薑音笑了下,拿出介紹信和報到函,說道:
“大爺您好,我是今天過來報到的新員工,這裏是報到信和介紹信,您看一下。”
“報到的啊。”
大爺看清楚後臉上立馬堆滿笑:“是薑音同誌吧,劉副站長一早就打過招呼了,直接去辦公室找他就行。”
廣播站好多年沒進新人了,就來了這一個。
聽說還是縣長下去視察的時候親自搶過來的人!
聽著普通話,大爺就信服了。
縣長眼就是毒啊!
跟大爺道謝後,薑音順著大爺指的路走到辦公室。
薑音發現辦公樓和家屬院都在這裏。
中間這棟房子就是廣播站辦事,後麵兩棟樓則是家屬院,最裏邊的一個小平房則是食堂。
一共十來個工作人員,就專門蓋了兩棟家屬樓,還有食堂。
而且上班的地方和住的地方離這麽近。
薑音不歎,怪不得這時候大家都喜歡進這類單位。
辦公室的門半掩著,薑音並沒直接進去,而是站在外麵敲了敲門。
“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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