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太太這盅是鹿，爺那盅是鹿鞭

徐念漠然：“我不像你這樣葷素不忌，都要離婚了還能拉著人親。”

說兩句話，就能讓裴凜火大。

“你是存心不想好好過日子了是吧？”

徐念把上的外套一，搭在沙發上。

淡淡道：“沒有一個人能忍一段這樣的婚姻，你不喜歡我，不喜歡孩子，我們又何必做一對怨。”

下一刻，徐念的手腕就被裴凜抓住，往他那邊扯。

裴凜力道不輕：“我和你結婚，還附帶了一個吸鬼一樣的徐家，他們這麽多年在我這裏拿的好，你以為離婚兩個字就能算清？”

徐念直視裴凜，任由他抓著，沒，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平淡。

“你婚出軌，在這場婚姻裏半分都沒吃虧，外麵彩旗飄飄，家裏還有我在親朋好友麵前幫你扮演無懈可擊的裴太太，你浪費我五年的青春，能抵賬嗎？”

“行。”裴凜的怒火蹭蹭直冒：“那出軌證據，你能拿出來我就離婚。”

徐念真的快被裴凜氣笑了。

裴凜要是存心瞞，憑能查到就怪了。

徐念：“大家都知道的事，你蓋彌彰有什麽意思。”

裴凜冷笑：“你無憑無據造謠就有意思了？”

徐念是真的恨不得撕了裴凜這副臉。

簡直能氣死人。

當年要是知道裴凜是這種狗屎子，肯定不會帶著任何濾鏡和他結婚。

徐念反駁說：“什麽無憑無據？你和歡宜開房被我發現讓我頂包，結婚五年，一有什麽事一你就去了，給買包買房打錢。”

“在醫院都知道有個有權有勢的老公，不是你是誰，不知道的還以為才是你老婆！”

裴凜和徐念兩個人的聲音不算小。

裴凜見有傭人路過的時候，眼神不控製的往房間裏頭瞥，才想起來裴老夫人也在。

裴凜鬆開，轉去把門一關，才冷著聲音說。

“你想要什麽不會自己開口？裴太太的份已經是你的了，什麽都沒有，你有必要為了這點東西和爭個高下嗎？”

所以因為占了這個裴太太的份，就活該守活寡？

徐念啞著聲音問：“我是不是要買什麽，還得開個發票來找你報銷？”

裴凜吐字如冰珠：“你當初嫁進來的那子高興勁兒去哪兒了？你不是喜歡我嗎，忍了五年了，你突然舍得離婚了？”

原來裴凜也知道喜歡他。

原來裴凜也知道這麽多年一直在忍耐。

他都知道的，就隻是冷眼看著不關心罷了。

年時候的那點喜歡，居然能讓堅持五年。

徐念嘲弄的笑了笑，笑自己。

聲音喑啞：“是啊，舍得離婚了，裴太太這個份我不稀罕了，我讓給歡宜了。”

徐念說完，收拾起方才準備的睡走向浴室，丟下句：“律師我找到了，離婚協議擬好我就拿給你簽。”

把浴室門一鎖，外頭傳來東西劈裏啪啦摔碎的聲音。

像裴凜在摔東西。

徐念把花灑打開，嘩啦啦的熱水傾瀉而下。

不知道為什麽，水流如同千斤重一樣，撐著牆壁，脊背微微彎曲。

徐念沒去臉上的水，任由它們如同雨水一樣過狼狽的臉。

想到了很早的時候。

當初還沒畢業的時候，家裏人就拉著去相親。

徐家和裴家的家世懸殊，虧得是裴老太太牽線搭橋。

徐念看到相親對象就是裴凜的時候，心髒都仿佛了一拍。

當初他們大學讀的是同一所，裴凜在商學院，在醫學院。

大學學的時候，裴凜就已經大三了，在忙著大四的實習，天神龍不見首尾，但依舊沒辦法掩飾這個人的優秀。

裴家子孫，長相俊朗，為人淡漠疏離。

徐念聽了他無數的傳言，在第一次上課找不到教室急得團團轉的時候，急之下抓住唯一一個活人。

“同學，你知道一號多教室在哪兒嗎？”

不過還不知道這人就是裴凜。

裴凜看了一眼，神有些冷漠，但卻沒有拒絕。

“跟我來。”

把帶到教室門口之後，還問了句：“新生？”

徐念：“是的。”

裴凜：“怎麽想到考來這個學校的？”

徐念不知道這個好心的同學怎麽問這麽多，有些茫然實話實說：“京城最好的大學，考上了就來了唄。”

裴凜彎了一下角，沒說話，徑直離開了。

彼時還沉浸在裴凜雋俊完的長相中，一屁坐到椅子上，才聽到邊的周詩文低聲音吱兒哇。

“啊啊啊，你怎麽認識裴凜的。”

那個時候周詩文對裴凜也是有濾鏡的，不像是幾年後，因為徐念的關係，看裴凜宛如在看殺父仇人。

徐念搖搖頭：“我不認識他，就是問他教室在哪兒，他主帶我來的。”

“都說裴凜這人又冷又難相。”周詩文朝了眼睛，揶揄說：“他居然能主帶你來哎。”

彼時老師已經進來了，徐念隻能稍稍低聲音。

“沒有很難相吧……我覺得他人好的。”

說完莫名想到了裴凜的那抹笑，了有些發紅的耳朵。

後來徐念便和裴凜沒什麽集了。

直到【多歲】級考上了博士，碩士，快畢業的時候，被拉去相親，才又見到了裴凜。

那個時候的裴凜已經去了青年氣，更加穩重，矜貴俊，讓徐念明目張膽的看他都不敢。

席間裴凜就沒說過話，也像是沒認出來就是幾年前有一麵之緣的學妹。

本來兩家都以為這事兒不了，直到幾天後裴老夫人問願不願意，裴凜答應了。

豪門聯姻就是這樣的，徐念清楚徐誌德的為人，不是裴凜，也會是別人。

徐誌德是不會放過利用子的婚姻向上爬的機會。

至還對裴凜有好，總比其他相親對象強吧……

徐念懷著不可明說的期冀，和裴凜領證結婚。

可沒想到，期待的確是這樣一場滿目瘡痍的婚姻。

難怪都說，甜文的結局都在校園，在婚前。

文的起始都在婚後。

徐念苦笑一聲，用手背拂去了臉上宛如淚滴一般的水珠。

走出浴室的時候，房間已經被收拾幹淨了。

隻是本來好好擺在茶幾上的陶瓷擺件沒了。

八剛剛裴凜摔的就是這個。

湊巧這個時候有個傭人端來了兩份湯盅。

“這是老夫人親自燉的補湯。”

裴凜在書桌後冷著臉用筆記本電腦理公務，沒吭聲。

這傭人伺候了裴老夫人幾十年，徐念怕察覺出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再和老夫人說什麽。

徐念便說：“你先回去吧，我和阿凜等會兒喝。”

傭人笑道：“溫度剛好能口，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喝了。”

徐念主接過湯盅，放到裴凜跟前。

徐念估著裴凜也和是一個意思。

即使是方才吵得不可開，但在傭人麵前還是把徐念遞來的湯喝了，沒表現出來什麽。

徐念也幾口喝完，把瓷盅放回傭人手上的托盤裏。

咂了一下味道，覺得有點怪怪的。

徐念順口問了一句：“這是用什麽燉的？”

傭人：“太太這盅是鹿，爺那盅是鹿鞭。”

“……”徐念臉上的表一僵。

裴凜打字的作也驀的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