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留這個孩子

不知為何死寂荒蕪的心髒又生出幾分跳，或許是想起言拉著的手離開時告訴護士手不做了，不會想，言是不是也有過一容，想留下這個孩子？

言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那你呢，你想留下這個孩子嗎？”

他這是在試探的態度嗎？

若說留下，是不是他又要發瘋了？

“我……我不想留下這個孩子，言，你我都深知，這個孩子的到來意味著什麽，尤其是我。”孩子其實對言沒什麽影響，他花天酒地閱無數，玩樂早就聲名在外，鬧出孩子來也很正常，而偏偏這個孩子出自的腹中，言繼妹的腹中，不出意外的話，言老爺子為了保住和顧家的聯姻，應該會強行打掉肚子裏的孩子，然後將送出國。

言：“你真是這樣想的？”

明予片刻猶豫後點頭。

言扯著角，練打轉著方向盤拐彎，平靜的臉看不出什麽緒，依舊是那副淡而不厭的懶散之意：“也是，你怎麽可能會想留下跟我的孩子，否則你也不會瞞著我懷孕的事，背著我悄悄預約流產手。”

明予十指悄收，看向言的時候，他正好帶著嘲諷的冷笑瞥過來：“如果肚子裏是你跟言璟的孩子，你恐怕不知得有多開心吧。”

意像一壺水在高溫下慢慢漲起來，而明予對言的失就是好不容易燒開的水一點點涼下去。

言的冷嘲熱諷隻當沒聽到，冷漠地說：“既然懷孕的事現在你也知道了，至於流產手你重新安排吧，什麽時候都行，我沒意見，不過越快越好，月份越大對我的危害就越大，最主要你最親的顧冰清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能看出來，免得知道後，同你鬧，到時候你又要來怪我了。”

“在你眼中，難道我就是這樣無理取鬧，好壞不分的人？”

“難不你以為呢。”

“我說你——”言正想要發作，明予胃裏一陣翻滾，又開始了一波幹嘔。

見難得不樣子，言作比腦子快，一腳油門緩打方向盤將車停在路邊。

言解開安全帶，一隻手扶著，另一隻手輕輕拍打著清瘦的脊背，到脊背的那一刻，他有瞬間的僵：什麽時候瘦了這麽多，以前起來都是瘦而有的，現在就隻剩下了凸出的骨頭。

明予嘔得直冒虛汗，言忙用袖子去給。

他擰著眉，拿起一瓶水，擰開，遞給：“喝口水，緩解一下。”

明予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看了看他手中的水，又看了看他。

起初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的言在下一秒忽然恍然大悟，這是冷水。

他有些不自然地將手放回原位：“你怎麽吐這麽厲害，我送你醫療中心，讓辜南風安排專家給你看看？”

言也是第一次經曆人懷孕嘔吐的事，也沒什麽經驗，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是讓明予別說話了，一直順著的背等幹嘔好。

忽然，明予快速拍了拍言的手，示意自己要吐了。

言有潔癖，若是吐在他車上，他恐怕連車子都不會要了，還得囉嗦半天。

就在明予低頭吐出來的時候，言捧著手就這樣接住了的汙穢。

明予流下生理的淚水，看著言手裏的汙穢，猛然看向他。

這樣的行為好像與他這位金尊玉貴的大爺格格不。

言：“幫我把車門打開。”

下車後，言捧著汙穢丟盡了旁邊的垃圾桶，明予拿著礦泉水跟著，對於言這樣有潔癖的貴公子指不定得有多嫌棄，嫌棄也是正常的，這樣的事沒一個人會一點不良反應都沒有。

明予倒著水給言洗手，看著他那白皙如綢的手沾染著自己的汙穢殘渣和粘，連自己都忍不住想吐，更何況言。

可言看向的時候，卻沒從他的神中看到一一毫的嫌棄，反倒是有些許擔憂從眼眶裏溢出來。

“現在好點沒有？”

明予心中有些五味雜陳：“好多了。”

看著言洗完手後，拿著紙巾在手，明予還是忍不住道：“其實你可以不用這樣的，大不了我把服弄髒就好了。”

“把服弄髒了，我還得臨時給你買一件，麻煩又浪費錢。”言沒看，轉去車上拿出一瓶新的礦泉水，擰開遞給：“漱漱口。”

方才明予隻顧著言，都忘了自己。

明予不知心裏是何滋味，很清楚言的薄冷，倆人平時裏基本上都是針尖對麥芒、爭吵不斷，但言也總會在不經意間展出一些對自己的溫，跟在言邊多年，多的是的狂歡，的藉幾乎沒有，但言對很大方，在食住行這一塊，永遠都是最好的。

國際上哪個品牌出了什麽新款，言都會讓人送過來讓先挑。

什麽各種頂奢限量的珠寶首飾、包包鞋子、服化妝品保養品……幾百平米的帽間都被塞得滿滿的，供挑選。

怕麻煩是真，至於浪費錢？堂堂言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錢。

難不也是怕把服弄髒了？

明予自嘲一笑，搖了搖頭，試圖晃掉這個荒唐可笑的想法。

慢條斯理漱口，言忽朝說了句：“你在這等我兩分鍾。”

明予坐在花壇邊，看著言穿梭過馬路，紅綠燈亮起的時候遮住了言的影，沒多想，頭還是暈沉沉的，太很刺眼，闔上眸，十指握拳輕輕地敲著來保持清醒。

沒一會兒，能到有人站在前，拿開的手，替不輕不重地起太，醇厚如烈酒澆的聲音自頭頂響起：“腦袋也不舒服？”

明予睜開眼睛，仰著頭凝著言。

言遞給一個杯子：“先喝口水。”

掌心傳來的溫熱，是熱水，難怪瞧著他剛剛東張西：“你從哪裏弄到的熱水？”

言指了指：“馬路對麵的那個店。”

明予心有一抹熾熱滾燙悄悄蔓延開來。

言一提西，在旁坐了下來，等到明予喝好熱水，他接過毫不嫌棄地喝了一口，而後站起來扯著的胳膊：“行了，別坐著了，我帶你到醫療中心查查你的。”

明予掙開的束縛：“我不想去。”

言很耐心：“為什麽不想去？”

“我不喜歡醫院，更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

言低聲一笑，出手掐了掐的臉頰，語氣染上幾分調侃：“沒想到你要求還多的，行了，不想去就不去，那就讓人把所要用的醫療設備、醫護人員帶到家裏來就行。”

“我的我清楚，不用檢查了。”明予再一次提醒他，“你……還是盡快安排手吧。”

言眸驀地一沉，整個人的氣場頓時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