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湊什麼熱鬧?”
青嫵晃著花燈。
“這不是好奇王妃你要怎麼幫穆夫人嘛。”司徒鏡從后方竄出來,一臉殷勤:“哎呀,這花燈扎得可真好看,就是瞅著怪眼……”
司徒鏡眨眼,下意識瞄向蕭沉硯。
他記得,在北境的時候,蕭沉硯每年總有那麼一天會扎一個花燈,好像也是這模樣的?
巧合嗎?
“眼就對了,之前這院子里不就掛了一盞這樣的嘛。”青嫵隨口道,瞄了眼蕭沉硯。
男人神平靜,看不出波瀾,像是渾不在意。
青嫵收回視線,悄悄撇。
“這花燈,有何用?”司徒鏡還是好奇,他真沒端詳出這花燈的特別。
“固魂燈,路上用。”
司徒鏡嘶了聲。
“王妃你要帶穆夫人去走尋魂?”
青嫵嗯了聲,沒多解釋。
走這種事,對玄門中人并不稀奇,魂魄出竅,走間之路,要恪守的規矩也極多。
但青嫵不用守這規矩,要帶穆英走的這段路,也比較特別。
“你來得正好,太落山后,我會帶穆夫人走尋魂,今夜王府上可能會來點不速之客。”
青嫵將一張符丟給司徒鏡,“你守在王玉郎邊,不速之客來了,將這符給對方。”
“你最好別……看。”
青嫵說晚了,司徒鏡已經看了,他頓頭暈腦脹,有種魂魄都要離的覺。
他趕閉眼定神,默念固魂咒,再睜眼時,不敢多看一眼,駭然道:“王妃這符上寫的什麼?”
他非但看不懂,那種魂魄要被離的覺,這會兒都讓他心驚跳。
青嫵笑瞇瞇道:“活人多看會兒能直接投胎的好東西。”
司徒鏡:“……”突然覺得肩膀好重,那不速之客是什麼來頭啊!
蕭沉硯一直未語,其實剛剛他也瞥見那張‘鬼畫符’了,但并沒有司徒鏡那樣強烈的覺。
反而覺得……
那鬼畫符上的東西,給他一種悉,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青嫵寫的是間的文,普通人自然看不懂,看了也頂不住文字中的鬼氣。
瞥向蕭沉硯,忽然咦了聲,大步走到他前,墊腳湊近,那樣子,瞧著像是要竄過去來個襲吻似的。
蕭沉硯沒躲,只是抬手把往下一按,像是將一只剛冒頭的地鼠又摁回坑。
場面有些稽。
司徒鏡噗嗤笑了,又趕噤聲。
蕭沉硯覺到了掌下的,他自然卻快速地收回手,搶在青嫵發作前問道:“做什麼?”
青嫵牙了,把他往回拽:“你別躲,讓我仔細瞧瞧。”
子的氣息又蠻橫地撞來,不講道理地鉆腔,蕭沉硯又覺到了那種被強勢侵的覺,心弦繃。
下意識握拳,幽沉目下藏著波瀾,他克制著,也控制著自己不被上的氣息所。
青嫵沒察覺他的反應,只細看蕭沉硯的面相,又掐指算了算,神古怪起來。
司徒鏡瞧出端倪,湊過來問:“王爺今兒的面相有何不對嗎?”他是沒看出所以然。
“面相上來看,你家王爺今天會有一場機緣。”青嫵抿了抿:“如果把握住了,能天降橫財。”
蕭沉硯挑眉。
司徒鏡下意識想到了那四十萬兩‘嫁妝’,還有北境嗷嗷待哺的將士們,口而出:
“難不是咱家王爺今夜服,準備給王妃您侍寢了,您心一好,就賞他個幾十萬兩隨便花?”
兩殺意朝司徒鏡左右夾擊。
“睡一晚就要幾十萬兩,你家王爺的是金子做的嗎?”
“胡言語,舌頭不要就自己剪了!”
青嫵和蕭沉硯同時開口,言罷,四目相對,男人目冷沉:“王妃放心,本王還不至于為區區黃白之,自甘墮落。”
青嫵冷呵:“有骨氣,那這機緣你別要,讓你手底下的兵喝西北風去。”
眼看一人一鬼就要卯上了,司徒鏡趕告饒,還小聲嘀咕:“王妃你之前對咱王爺可不是這態度啊……”
青嫵冷哼:“臭男人,就是不能慣著!”
就許他蕭沉硯一天頂著個硯臺似的臭臉,又冷又,對又是懷疑又是試探又是耍心眼甩臉子的。
誰還沒點脾氣?
更何況,還不是人,是鬼!久違當人,已經夠收斂自己的鬼脾氣了。
司徒鏡趕給自家王爺使眼,雙手告饒,王爺啊,為了咱北境的兄弟們啊!
蕭沉硯這輩子就沒怎麼哄過人,除了小孩。
他大步走進屋,片刻后,提了一支筆出來,從青嫵手里拿過花燈,筆尖在紙面上輕,一朵鳶尾花躍然燈上。
這朵鳶尾花,與青嫵昨兒在車轅上畫得一模一樣。
目一亮,瞥了眼蕭沉硯,角上翹,嘀咕了一句:“老套。”
那麼多年了,哄人還是只會老招數。
拿回花燈,“丑話說前頭,機緣能不能把握住看你自己,要真是來財了,我要分三。”
蕭沉硯睨:“分你五。”
青嫵喜笑開:“王爺大氣,實乃真男人!”
司徒鏡目瞪口呆,雖然不知道橫財有多,但是,他已經開始替王爺疼了怎麼辦。
王爺,你別那麼男人啊!
“那今夜走,蕭沉硯你與我一起吧。”
司徒鏡回過神,冷汗都流下來了:“王妃你說的機緣橫財該不會是在路上吧?這這這、這確定不是死人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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