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爛到骨子里的人,聚在一起,除了相互折磨,就只能是相互藉取暖。
沒有別的選擇。
放眼整個宋家,沒人比宋銘復更清楚宋家那些爛事。
他心知肚明,只是一直在假裝。
在這個偌大的宋家,大家知道的,大家不知道的,他都知道。
正因為知道,所以他一心求死。
爛了的基,還妄圖開出燦爛的花。
想想都覺得可笑。
陳沐被宋昭禮送到他邊時,他正低頭喝手里的湯藥。
看著面前求生的陳沐,他忽然覺得很有趣。
陳沐的底細,他不是不清楚,要知道,當初他還給過一筆錢,想讓勾引宋昭禮。
一樣的伎倆,只不過更換了勾引對象。
正因為太清楚的底細,所以他才覺得有意思。
那樣的家庭,那樣的長軌跡,居然還有求生?
想活?
活著做什麼?
不會是覺得就這樣的人,以后還有機會翻過正常人的生活吧?
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你想留在我邊?”
宋銘復嘲弄地笑,一白中山服,臉蒼白,手里還拿著一塊帕子,看起來活就是一個病。
陳沐跪在地上,巍巍,“想,求三爺收留我。”
宋銘復嗤笑,“你怎麼求?”
陳沐說,“您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陳沐話落,宋銘復笑得越發厲害,“就我這個子骨,我能讓你做什麼?”
說完,宋銘復眼底劃過一抹嘲諷,“況且,就我這樣的份地位,要什麼樣的人沒有,你覺得我會選擇你?”
陳沐不吭聲,臉頰漲得通紅。
宋銘復話畢,盯著看了會兒,收回視線,繼續喝藥。
一碗藥喝完,宋銘復慢悠悠地說,“你要想留在我面前,也不是不行。”
陳沐抬眼看他,眼里滿是期翼。
宋銘復,“這樣吧,我邊正好缺個端茶遞水的人。”
陳沐,“謝謝三爺。”
宋銘復笑容惻惻,“不謝。”
宋銘復對陳沐這會兒的心思,就像是貓對老鼠。
一般貓在逮住耗子時,都不會第一時間就弄死吃掉,而是會玩兒。
叼著它走,或者讓它在自己視線范圍跑。
讓它懼怕,讓它看到生的希再給它擊碎。
最后,生生把它玩兒死。
宋銘復說完話,讓管家安頓陳沐。
待管家回來跟他復命,宋銘復面無表地說,“讓人好好盯著的一舉一。”
管家,“是,三爺。”
宋銘復譏笑,“對了,再找幾個人好好關照關照。”
管家會意,“明白。”
宋銘復,“別把人給我弄死。”
管家,“您放心。”
陳沐是有些小聰明在上的姑娘,不然,也不可能在那樣的家庭里還活到現在。
只不過,那些底層邏輯的生存小伎倆,在宋銘復這里本不夠看。
就好比大學生和兒園的小朋友。
想做什麼,宋銘復只需一眼,心知肚明。
所以從留下來那天起,到后來很長一段時間,別說幫宋昭禮打探出什麼有用的消息,甚至都沒辦法近宋銘復的……
宋銘復安排了人刻意給找麻煩。
家里臟活累活都給干,而且時不時還用小話磕打,或者跟發生肢上的沖撞。
倒是也不會真的對怎麼樣,但就是不讓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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