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仍心有餘悸。
「怎麼來,賀淮宴,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你為什麼要一個人來找我,還不告訴我,演什麼苦戲,萬一出了事,你是想讓我愧疚一輩子嗎」
南婠又補了句:「如果不是我接到徐助的電話,你死在那都沒人知道」
賀淮宴聞言微頓,凝眸打量了一下人,發現頭髮微微凌,上穿的服沾著乾涸了的泥漬。
是南婠救的他嗎?
他抬手了的頭髮,眼底都是疼惜,「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他不敢想,南婠來找他時獨自經歷了多麼驚險萬分的場面。
氣氛有些沉默,彼此對視無言。
賀淮宴悶聲笑了笑,「你說如果我們一起死了,是不是新聞會報導我們是為殉」
南婠捶了下他的肩,力道很輕,撇道:「誰要跟你做殉的苦鴛鴦!」
賀淮宴嘶地倒了口氣,嘖了聲。
「很疼?」南婠皺眉,沒使勁啊。
賀淮宴的左手著吊針,右手小臂還有道目驚心的劃痕,醫生針包紮的時候,南婠在一旁看得大氣都不敢,生怕他的手染了病菌保不住。
男人道:「嗯,是心疼」
南婠面狐疑,但怕他有什麼併發癥,正要起按鈴喊醫生,賀淮宴抬起右手握住,「你還信我嗎?」
他想南婠冒著暴雨和山二次坡的危險不顧的來找他,心底應該是張和擔心的,在意他。
賀淮宴漆沉的深眸瞬也不瞬地攫住,「信不信我」
南婠被他嚴肅迫的眼神驚了幾秒,微微別開臉,扯開話題,「徐助說你要親自給我送來一樣東西,別是什麼求婚戒指那一套」
賀淮宴驀地勾一笑,「你想多了」
南婠:「……」
抿抿說:「那你好好待在這吧,我去醫院食堂買點吃的來」
賀淮宴沒把手收回,一寸寸攥的腕骨,「我這幾天沒找你,你就沒想著主找我一次」
南婠微瞪了一眼他,很想直接回一句,明明是你說的話太欠,話到邊又變,「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主的往往是輸家」
何況,礙於以前對他有所求,哪一次不主,那些時候都跪坐在地上對他那樣了。
南婠記得,他以前對可是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勁,他不喜溫吞和,總是按著的後腦,有一次還咽了。
賀淮宴眸子沉沉地盯著,放低姿態,「我對你還不夠傾盡所有嗎,從我承認喜歡你那刻起,輸的人,是我吧」
南婠看向他,男人蹙著眉頭,額角青筋繃起,語氣又酸又,哽咽委屈。
真的,英俊的男人演起苦戲,誰能扛得住!
南婠想回手,他攥更,又不能用力甩開,緩了緩道:「也許雙贏的局面更兩全其呢」
賀淮宴一想,這當然是最好的結果,能雙贏也好,鬆了鬆手,笑著道:「我的眼鏡還在嗎?我讓二哥給我設計了藏在眼鏡框,戴上可以掩人耳目的錄像錄音」
他繼續說:「你不是不信我嗎,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我找機會錄下來,你要調查的事多,我也讓二哥還設計了鑲嵌在一條項鍊的珍珠底托下,你戴著搜集證據也安全些,只是遇到泥石流,車子側翻,不知道東西還在不在」
南婠淡淡嗯了聲,便拿起手機關門出去了。
面上平靜,走在充滿刺鼻的消毒水過道上,可心洶湧得澎湃,賀淮宴竟然為了讓信任他,做到這份上。
慶幸自己還能親耳聽到男人這一番解釋。
還好,找到他了。
-
南婠在醫院食堂打包了點清淡可口的飯菜,還去水房那裡打了一壺熱水,約莫過了十分鐘回到了病房。
男人面容蒼白,平日裡的戾殺伐氣弱了幾分,瘦削的側臉看著清貴溫和了些,「吃飯了」
撐起病床的小桌板,擺放著幾道小菜。
「這裡比不上港城的私人醫院,我通知徐助了,雨已經小了,航班恢復正常,醫生說你這樣的狀況是萬幸,車子遇到泥石流側翻你昏迷了,臟竟沒出大事,你要是想出院,後天就可以」
賀淮宴坐起來,「我不走」
南婠拆開兩雙一次筷子,夾起一個餡的小籠包放到他碗裡。
「你待不習慣的,池來了這裡多天就嚷嚷了多天要走,等徐助過來接你,我就得回葛家村」
賀淮宴瞅著,手掌拍了拍被子,示意坐到床上。
他見南婠不子,手拉扯坐下,可左手打著吊針,右手包紮著傷口,用點力就會撕扯到,他痛得嘶了一聲。
南婠無奈,往病床上一坐,「你想做什麼」
「你帶我一起回葛家村吧,我好像沒和你說過我小時候的一段往事」
「啊?」南婠疑,這有什麼八竿子的聯繫嗎?
賀淮宴虛瞇了一下眼,啟時畔掃在耳廓上,南婠覺得那溫熱的氣息直直地鑽耳,的。
賀淮宴說:「我有一次被賀氏商業上的對家設局綁到了很偏僻的鄉下,當時綁匪拿我這個六歲的小爺輕而易舉,你猜那三天裡,他們都餵我吃什麼」
南婠一怔,「吃……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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