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婠翻了個白眼，替他整理好襯衫領口。

語氣隨意，「那也算不上相親，就是鄰居過年前串門，突然就帶了一個年輕男人進來，我不好讓麗秀姨把人轟走吧」

補充說：「至於那位阿姨說我要一千萬彩禮，那完全是我胡謅的，就是為了攪和這場莫名其妙的相親」

男人屈指蹭了下的鼻尖，摟懷裡抱，「晚上我來接你一起回澳城」

南婠「嗯」了聲，面頰緋紅，催促他，「好了，你快走吧，這麼多人看著呢」

賀淮宴心愉悅，掃了眼那些聚在一起八卦的大媽，角的笑容放大，「我們明正大的，有什麼不能看」

南婠從他懷裡離，推搡他的胳膊塞車裡，隔著車窗揮揮手，「你快去上班吧」

賀淮宴的車子剛走，攥在掌心的手機響了起來。

……

半小時後，賀津禮家中。

南婠的手機響起時，賀淮宴同時也看到了賀津禮給他發的微信，便吩咐司機把車拐回去，和一起來賀津禮家裡。

南婠手裡拿著賀津禮遞過來的U盤，腳底忽然有些發，嗓音發，「謝謝賀二哥」

賀津禮拍了拍賀淮宴的肩膀。

「你陪弟妹看吧，裡面主要是一段視頻，我導出來了，你們可以在投影儀看，我出去一下，這裡留給你們」

賀淮宴摟著的肩膀，眸和，溫聲道：「別張，我陪你一起看」

南婠抿了抿角，輕輕點了點頭，「好」

賀淮宴拿過茶幾上的遙控按了播放，隨即抱著南婠坐在沙發，客廳的投影幕布上，緩緩出現陸永良的面容。

南婠呼吸一滯，手指揪著上的抱枕。

又猛地想起陸永良死在面前的樣子，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樣的。

不是大悲大痛，亦沒有無波無瀾，心臟像纏繞著繩，勒得，發悶鈍麻。

視頻里的陸永良取下帽子，兩側頭髮鬢白，對著鏡頭哽咽了一聲。

「璃婠，爸不配當你的父親，錄這段視頻，是我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死於非命，和清鈺、璃蔓一樣，橫在哪個角落」

陸永良吞咽了一下口沫。

「我和你媽從福利院認識到結婚，一直過得很幸福。可是有一次，我和你媽在外面吃飯，一個男人調戲，我把那個男人打到重傷住院，不得不賠付了所有的存款私了，即使這樣，對方也獅子大開口，要我賠五十萬」

「錢遠遠不夠，那會我和你媽剛置辦了在湖塘鎮的那棟小樓，日子開始過得，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在街頭見到孟嵐蕙那個人出現在蘇城，帶我見了一個男人」

「之後我了賭博，一開始的確贏了不錢，可這東西會讓人上癮，我沒多久就欠下了巨額的賭債」

「後來我不得不加他們那個所謂的藥研究室，一邊在藥研究所工作，一邊背地裡幫他們做事，地下錢莊本來利息就高，利滾利，我還不上」

陸永良說到這裡，老淚縱橫。

「你媽這時候告訴我，懷孕了，還是雙胞胎，我原本很是喜悅，但一想到我欠下的賭債，不能對不起你媽，那幫人討債的手法我是知道的」

「我開始故意冷淡你媽，申請調去了港城工作，一來是方便幫孟嵐蕙做事，二來是想那幫人追債的時候不拖累你媽」

「我在港城那幾個月里，認識了江濤海，才知道他也是孟嵐蕙的人。你媽生產後，我痛下決定，和提出了離婚」

「你一定好奇，我為什麼要帶走你姐姐璃蔓吧，爸其實也有私心，我總以為自己可以戒掉賭癮，帶著你姐與你們重聚」

陸永良抬起手抹了眼角的淚水。

「其實你應該也查到了，這背後都是那個葛輝在縱，後來我聽到他和孟嵐蕙談話，要把我殺了滅口，我急之下，逃到了T國，沒顧上帶你姐」

陸永良搖搖頭，噎。

「我沒想到這一走，間接害死了你媽和你姐。那個佩蓉的，是孟嵐蕙的保鏢，對我一直有好，十幾年後，我沒想到會在T國芭提雅的一間餐館認出了我」

「我讓說出當年孟嵐蕙僱傭殺手害了你媽和你姐的事，要我和一起去墨爾本定居才肯告訴我」

陸永良垂眸。

「我和回墨爾本那天，剛出機場，手機響了一個電話，隨後沒讓我上的車，我想可能是要避開我聊什麼事。後來那場車禍，你應該也清楚了，了植人，而我因為沒上那輛車躲過一劫」

「我之後反反覆覆的去醫院看，就是看能不能等出說真相，還有……想殺了，替你媽和你姐報仇，我知道，當年那件事，也有份參與」

「再後來，我回了港城，約江濤海了面，沒想到你撞見了。我不敢見你，東躲西躲，第一份報告是我放到了你的旗袍店」

陸永良角扯出一抹艱的笑。

「你生日那天，我送的小蛋糕嘗了嗎？爸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回港城後，錢不多，只能又去澳城那邊運氣賭幾把，沒想到又被你撞見了，可能這就是父之間斷不開的緣分」

視頻里的陸永良靜默了幾秒，頓時淚流滿面。

片刻後，他語氣忽然認真，說道：「以防萬一這個U盤有可能落別人手裡我設了，還拿到了第二份江濤海出事前發給我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