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煜辰話剛落，周恒的表看著有些為難。

他看了周恒一眼，又坐回了沙發上，“有話就說。”

周恒低頭，心裏提了一口氣，“是林家。”

“這次的芯片供應商是林家的親戚。”

“應該...應該是林家打了招呼，所以他們才...”周恒邊說邊觀察季煜辰的表，林家畢竟當初對季總有恩，他怕話說重了反而不好。

分寸很難拿。

季煜辰靠在沙發上，單手撐著頭，皺了下眉，“約林董事長見個麵。”

周恒掏出手機打電話，“好的，我馬上安排。”

晚上，慕在床上躺了很久，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發現邊沒人。

走到外麵才發現書房和樓下客廳的燈都亮著。

季煜辰卻沒在。

了眼睛，去樓下倒了杯水，注意到時間，已經過了淩晨12點。

江姐聽到客廳的靜從房間裏出來，“怎麽了？夫人。”

“是哪裏不舒服？”看站在桌前，又問：“還是了？”

慕搖搖頭，“江姐，煜辰呢？”

江姐走到麵前，拿過的杯子給倒熱水，“11點的時候和周書出去了，就一直沒回來。”

“估計是有什麽急事，夫人您先睡吧，我看你臉不太好。”

慕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麽，總覺這幾天腰有點疼。

江姐把水遞給，“可能是因為天氣突然涼了，我去把暖氣給您打的足一些。”

慕拿著水杯回了房間，可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

拿出手機給周恒打了個電話，打了兩次，第二次響了很久才接通。

周恒的聲音刻意被低，“夫人。”

慕盤坐在床上，突然有些心神不寧，“周恒，季煜辰呢？”

“你們現在哪兒。”

周恒在那頭回：“公司出了點事，我和季總現在在工廠。”

慕接著問：“公司怎麽了？”

“就是...”周恒的話沒說完，手機就被搶走，接著傳來季煜辰的聲音：“你不用心，去睡覺。”

“乖。”

慕張了張，聽到隔著電話傳來匯報況的嘈雜聲，覺自己應該也幫不上忙，還是別占他的時間了比較好。

“好吧，那你忙完早點回家。”

“嗯”，季煜辰的聲音隔絕掉了外部的嘈雜，“你好好睡覺。”

他掛了電話，把手機扔給周恒，往工廠裏麵走。

整個工廠燈火通明，在夜晚顯得格格不。

負責人跟在他邊匯報況：“季總，如果沒有這批矽晶圓片，芯片最後的合工作我們就沒辦法完。”

“貨期就在月底...”負責人麵為難，“您說這...怎麽辦啊！”

季煜辰到了裏麵工廠的作臺，拿起臺上的化合半導看了兩眼，旁邊還放著焊了一半集電路板。

微微瞇眼，“你們繼續做，其他的不用心。”

“最遲後天，矽晶圓片一定會到工廠”，說完轉出了工廠。

夜晚的天氣有些涼，他出來的著急，上隻穿了件白襯衫。

周恒見狀，跟上他想給他遞外套。

季煜辰單手抄兜走在前麵，背脊得板正，淡淡出聲：“不用。”

“去林家。”

周恒趕一路驅車把季煜辰送到林家。

林家現在住的就是季煜辰送的四合院。

林雄像是早就猜到他回來，不僅沒睡，還在客廳備好了茶等他。

見他走進來，微微一笑，“來了，坐吧。”

“你最喜歡的茉莉雪芽”，邊說邊把茶推到他麵前，“嚐嚐。”

“咱們叔侄兩個很久沒這麽喝過茶了。”

季煜辰沒那杯茶，而是反問：“您知道我為什麽最喜歡茉莉雪芽？”

林雄看他一眼，等著他的下文。

“因為我夫人最喜歡茉莉雪芽，陪喝的多了，慢慢就喜歡了。”

林雄繼續裝聽不懂，“清淡的花香環繞，確實不錯。”

季煜辰突然笑了，往後靠在椅背上，“林叔，何必做到這一步。”

林雄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月底就是貨期，你們難道還能找出替代產品？”

季煜辰又退了一步，“我們出三倍價格。”

“除了我們，整個京都沒人能給出更高的價格。”

林雄笑出聲，帶著些沙啞：“煜辰，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錢。”

鐵了心要拿他，“你要是了我們林家的婿，我們就都是親戚，還用擔心供貨商的問題？”

季煜辰收了笑意，手搭在桌子上，出一截瘦白的腕骨。

抬眼去看他，“我已經結婚了，恐怕得辜負您的好意了。”

林雄不以為意，“這還不簡單？”

把麵前一整壺的茉莉雪芽全部倒掉，“離了不就行了。”

“我就舒這麽一個寶貝兒，又鍾你多年。”

“現在就這麽一個要求。”

“我要是還做不到，還怎麽配做人父？”

季煜辰輕笑一聲，“林叔叔，這些年，我其實一直很激您。”

“也很尊敬您。”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輕嗤一聲，“我們季家欠你們的，現在就算還清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不顧後麵林雄說了什麽。

“你可想好了，這是你們天佑今年最重要的一單。”

“這一單要是出了問題，你們天佑的資金鏈可就要斷了。”

季煜辰走到門口停住腳步，“那你就試試。”

等他走了，林舒才從旁邊的屋子裏出來，似乎是覺得可笑，“就算用天佑的前途威脅他，他都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林母趕握住的手，“沒事兒，這可由不得他。”

“就算他不願意，你董阿姨也不會看著天佑就這麽倒下。”

季煜辰從林家出來，坐在車後座了眉心，“先送我回家。”

等他到家，發現主臥的還亮著。

慕裹著被子在床上，皺著眉頭睡得並不安穩。

他走過去把被子給蓋好，慕本來就睡得淺，季煜辰的靜很輕，但還是一下就醒了。

“你回來了”，從床上坐起來，聲音還帶著睡意，“公司怎麽了？”

他俯從額頭上親了一下，“沒事兒，原材料供應出了點問題。”

了的頭發，“不算什麽大事兒，我去洗個澡，陪你一起睡。”

慕點頭，躺在床上等他。

現在和季煜辰一起睡習慣了，每天他不在還覺得睡不安穩。

季煜辰洗完澡，上床抱著一起睡。

清淡悉的沐浴味道散在空氣裏。

沒過一會兒，慕就開始覺得困意洶湧，睡著之前還不忘迷迷瞪瞪地問他：“真的沒關係嗎？”

季煜辰摟著的肩膀，和耳語：“嗯，沒關係，有我在就都沒關係。”

慕摟著他腰，“有關係也不怕，我可以養你。”

靠在他懷裏，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季煜辰，我很有錢的，我可以養你。”

“可以一直一直養你。”

季煜辰輕笑一聲，又把摟了些，“好，你養我。”

“我來做你的金雀”，低頭在白皙的耳朵上落下輕輕一吻，“好不好，慕老板？”

慕閉著眼睛，角微微上揚，“可是，我還是覺得給你做金雀，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