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侯與蕭氏也為兒送上了禮,臨安侯送的是一套文房四寶,蕭氏送的是一套花首飾,也算是價格不低,細數下來有十幾件之數。
便是蘭氏,也送上了一對極好的鐲子。
蘭氏這人,有時候說話做事人無語,但有時候也大方的。
不過也是,在眼中,大概錢財如糞土,所追求的不過是詩畫意人生雅事。
辭別了長輩,便要出門了。
謝瑯帶著前來迎親的眾人先行出門準備回程,新娘則是由自家兄弟背著出門。
今日要背程出門的是程謙,程讓對此已經不滿了很長一段時間了,覺得很不公平,以前程娥出門的時候是程謙送的,后來程姝出門也是程謙送的,如今程出門,還是程謙。
同樣是至親兄弟,怎麼能厚此薄彼呢?
但,雖然同是至親兄弟,卻也長有序,一般而言,都是長兄相送,若是換了一個人,旁人估計還猜測長兄不愿送你,是否與你關系不和。
再則,嫡長兄為家族嫡長子,也是一家之門面,他相送,是代表家族的態度,若是換了一個,這世人就猜測你的家族是否已經舍棄了你。
如此種種緣故,從而造就了程讓就算是有心,也不能改變現實的況。
當然,這種越過嫡長兄的事也不是不能發生,那就需要你作為兄弟的本人有更高的地位價值,可以給新娘帶來榮耀和尊榮,到了那個時候,親自來背新娘子出門,就是一樁談了。
在程讓頗有些不善的目之中,程謙將程一路從正院背到了臨安侯府的大門口。
一行人剛剛出現,便聽到有人驚呼了一聲,而后便熱鬧了起來。
“快看快看,新娘子出來了!”
“送嫁的是臨安侯府世子,果然生得也是一表人才,相貌端莊。”
“新娘子的嫁可華貴,便是宮中的公主出嫁,也不過是這般了吧。”
“一二三四六七八,新娘子頭上的釵冠花樹,竟然是八樹八花。”
時下子出嫁還未有冠之說,一般人嫁娶皆用以常見的首飾裝扮,類似這些世家、家親,則是佩戴符合份花樹釵冠。
按照制度,皇后所用十二花樹,皇太子妃是九花樹,王妃是八花樹,按照爵位往下遞減,員之妻也是同樣的道理,一品員之妻為九花九樹,從而遞減。
不過男親,卻也可以往上加以殊榮,可以借用父母之榮,謝瑯如今為福王嗣子,了李家宗祠,故而程出嫁用的是王妃的規格花樹。
也可以說是難得的殊榮了。
程謙將新娘背到裝扮好的障車前放下。
障車即為花車,是新娘乘坐出嫁的車駕,但與馬車不同,障車是四面不設車廂,以紅紗幔帷幕稍稍遮掩,花車路過的時候,圍觀的人還能看到坐在花車里的新娘子。
不過也有一個有趣的規矩,這花車并不是男方迎親帶來接新娘的,而是娘家人準備的。
nbsp; 新娘乘坐花車嫁去了夫家,這車馬也留在夫家,為時三個月,若是新婚夫妻日子過得不錯,男方便會將花車的車馬送回岳家,表示自己與娘子白頭偕老。
可若是這三個月之中,出了什麼事,新娘子覺得這日子過不下去了,便可以坐著這馬車回娘家去,這親事就可以直接不作數了。
時下將此風俗稱之為‘反馬’。
可以說,時下的地位還是更高,也有比較大的自由。
小娘子們可以隨意出門逛街游玩,和離再嫁、出嫁做冠尼都不算太新鮮,甚至你養一兩個小白臉,最多也就是被人當閑言碎語說幾句,覺得你有些不知廉恥,不過也就是這樣了。
程謙將程放下便叮囑“若是他家的日子不好過,你便回家來,咱們程家還養得起你的,咱們也不他家的委屈。”
程忍下眼眶的眼淚,連點了兩下頭“大兄放心,六娘會的。”
我有手有腳,過不下去自己會跑的。
謝瑯眼皮子直跳,心覺得他這娘子答這一句可不是隨口一說,若是真的覺得日子過得憋屈,沒辦法過了,肯定敢和他和離回娘家去。
于是他上前扶住他這個還沒到家就想著過不下去就會娘家的娘子,對程謙道“大兄,一會兒還要繞著皇城走一圈,時辰不多了,我等便先走了。”
程謙也沒為難他,笑了笑點頭道“那好。”
“多謝。”謝瑯扶著程上花車,一旁的年夫人見此過來幫忙,二人一同扶著新娘上馬車。
待是上了花車,四周的紅紗幔放下,紗幔飄飄,玉石珠翠串的珠簾搖晃發出清脆的聲響,世人過紅的紗幔,還瞧見了新娘盤端坐于花車之中的模樣。
新娘上了馬車,謝瑯松了一口氣,對程謙拱手一禮“我等走了,大兄、四弟留步。”
“一路順利。”程謙笑了笑,與程讓一同回禮。
而后謝瑯便翻上馬,上馬之后,新郎騎馬繞花車三圈,而后在一陣鞭炮聲中啟程回府。
迎親隊伍剛剛往前走去,先前在門口圍觀的眾人便涌上前去,向新人討要喜糖喜錢,對此,景侯府也早有準備,在迎親隊伍的兩邊各自安排了六人向這些人分化喜錢喜糖。
迎親隊伍不不慢地往前走去,最前頭有六位護衛開道,再到新郎騎馬而行,后面跟著新娘的花車,再往后就是浩浩的送親隊伍。
那一抬一抬的嫁妝仿佛是看不到頭一般,迎親隊伍走出去很遠,最末尾的人還未,在迎親隊伍的兩邊,更是有不隨行的護衛,有騎著馬的,也有跟著車隊步行的,都數不清有多。
此時在送嫁隊伍當中,有一個箱籠里,一只狗頭從箱籠頂上破開的里了出來。
它覺到箱籠搖搖晃晃,又見四周那麼多人,有些害怕,想要掙扎著出來,卻發現自己的被卡在里面,怎麼也出不來了。
它委屈地嗚嗚了兩聲,正想兩聲,便有一只細的手按在它腦袋上拍了拍,將它拍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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