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夕微微偏斜,迎親隊伍尚未歸來之際,元景帝突然駕臨景侯府,引得景侯府一陣轟。
“皇兄已逝,朕深憾,如今三郎娶親,朕亦大喜,今日便由朕來替皇兄主持今日的大婚之喜吧。”
元景帝擱下這句話,便坐上了今日的高堂。
他說的話似乎也是有理有據,名正言順,誰也挑不出錯了。
當然,便是他說的沒有話理由不充分,他為帝王,要主持一個臣子的親事,誰人敢攔?
而且這是天大的隆寵,世人也只會羨慕景侯深陛下重偏,不會說別的。
不說今日平清王夫婦沒來,就算是來了,他要坐上這個位置,也可以將這兩人趕下來。
不過元景帝想要這個位置坐得名正言順罷了。
隨著元景帝的到來,亦然也送來了諸多的賀禮,奇珍異寶不計其數,布料、藥材、茶酒應有盡有。
客人們看著這些賀禮,心中別提是多羨慕了。
“陛下對福王這位兄長可真是看重啊!”
“可不是,據說當年,陛下與首長公主時過得并不好,也就是這位福王護佑過他們,可惜這位早早地去了。”
元景帝那麼多兄弟姐妹,也就是這位,死后還得以追封,可見人在元景帝心里也是有些地位的,故而如今更是加倍對謝瑯好。
“而且景侯不但是福王嗣子,更是長公主親子,陛下與長公主姐弟深,如今景侯兩邊都占了,自然是能得陛下圣寵。”
自從謝瑯朝之后,堪稱第一寵臣也不為過,據說若是無事,陛下也會召他到上書房,閑暇之事親自教導,可見對其多看重。
便是幾位皇
子,除了自太子之外,都沒有這樣的圣恩的。
如今長安城都在流傳太子已經遭到了元景帝的厭棄,很快就要被廢了,而齊王呢,很快就要做太子了,可冷眼瞧著,便是這位齊王,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不過說起來,平清王與王妃怎麼沒來?”有人發現了亮點。
“是啊,真的是奇了怪了,不單單是平清王與王妃,便是謝家的其他人,也都沒來。”
“難道是平清王府出了什麼事了?”
元景帝獨坐正位高堂,客人們則是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議論紛紛,七皇子與齊王坐在一起,齊王目掃過四周,有些困,問七皇子“太子怎麼沒來?”
“我不知啊。”七皇子搖頭,“可能是被什麼事耽擱了,二皇兄,可要派人去問問?”
“不了。”齊王搖頭,“或許是有什麼更重要的事吧,不來就不來了,對了,你的如何了?”
“謝二皇兄關心,景侯府這邊環境不錯,我覺好多了。”
“好多了就行,若是缺了什麼,便派人和我說。”
元景帝的幾個兒子,雖然也有一些爭斗,但總還算好的,齊王與楚王、太子三人之間有所爭斗,關系比較微妙,但對小的兩個,他們還是很像一個好兄長的。
再說,七皇子不好,能活多久未知,九皇子格單純好騙,基本都與皇位無
緣,在沒有利益沖突的時候,便是心思多如齊王,也樂意做一個好兄長。
“多謝二皇兄,若是有所需,定然會想二皇兄要的。”
七皇子雖然病弱,但心細如塵,自然是知曉怎麼讓自己境更好,像是這些兄長們,他偶爾向他們要一點東西,這才是表示親近的做法。
與他們撇清關系,反而適得其反,覺得你藏著什麼心思。
“對了,你在景侯府,你這表兄,不對,如今也是你兄長了,他待你如何?”
七皇子點頭“兄長待我也不差,我在此過得好的。”
“那就好。”齊王點頭,然后道,“也不枉費我多為他準備幾件賀禮。”
“哦,竟然還有此事。”七皇子微微驚訝,“那就多謝二皇兄了。”
“不過是外之,你不必放在心上。”
七皇子激地‘哦’了一聲,心中卻有些無語,心道這多準備幾件賀禮難不不是因為覺得父皇對這位表兄太過在意了,想好一番嗎?
到了這,又說是為了他,倒是會一樣東西賣兩份人的。
心思真多,嘁!
元景帝坐在正位之上,看著這熱熱鬧鬧的場面,心也甚好。
。
元景帝抵達景侯府不過是一刻時,門口便傳來一陣喧鬧聲,原是迎親隊伍已經到了門口。
圍在景侯府門前的人一哄而上,爭先向新人討要喜錢喜糖。
那里里外外圍著好幾層的人,讓人看著就令人心驚膽戰,若不是邊上
有護衛攔著,這些人都要沖到花車邊上了。
謝瑯翻下馬,對眾人道“多謝諸位對我等夫婦的祝福,只是今日人多,還請莫要爭搶,今日這喜糖禮錢,景侯府都準備得足夠的,人人都有。”
也不知是懼怕景侯府還是得知人人都有,這些人聞言果然是不攘爭搶了,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等隨行侍護衛遞過喜錢喜糖,接了東西,說了一兩句祝福的話,然后散開。
沒一會兒,那些人便散到一邊去圍觀去了。
程過紗幔看著那些人,見他們拿了喜糖喜錢就散開,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方才也是嚇了一跳,生怕這些人沖上來,把花車撞翻了。
待是這些人散開,迎親隊伍又開始進行接下來的禮儀。
便有司儀喊道“請新郎箭——”
在新娘下花車之前,新郎三箭,一為祝福,二為驅邪,驅散這一路走來沾染的邪氣。
“一箭天,天賜良緣——”
謝瑯接過護衛送上系著紅綢的弓和箭,抬手彎弓向天一箭。
“好!”眾人連連鼓掌喝彩。
司儀又唱“二箭地,地配一雙——”
謝瑯又手取了一支系著紅綢的箭彎弓在邊上的空地上。
眾人又是一陣鼓掌喝彩。
別的不說,這些前來討要喜錢喜糖的百姓,在這個時候當真是氣氛組,有他們鼓掌喝彩,這禮儀就更熱鬧歡喜了。
眼瞧這里里外外好幾圈的人,這婚事就夠熱鬧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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