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謙臉并不好，淡淡地看了一眼，只答“你也沒問過。”

“……說得也是。”

司雪被這回答噎了一下，隨后勉強地笑了笑，垂眸把落下來的頭發別到耳后。

……

樓上休息室里，林妙給顧念找了一條紅的子。

看著顧念換下來的服，饒是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念念，你老實告訴阿姨，是不是有什麼人為難你？”

顧念作一頓，搖了搖頭，繼續整理頭發。

林妙其實多也猜到一些，陸啟明的那個前妻一直對很有意見，想著就問了出來“是不是你那個婆婆，去找你麻煩了？不想讓你來參加婚禮，對嗎？”

顧念模棱兩可道“哎呀，您別生氣呀，我真的沒事，而且我這不是來了嘛！”

林妙見這好強的樣子，嘆了口氣，手在背上安似的拍了拍，“念念，你苦了。”

顧念知道林阿姨是真心心疼，不由得心里一暖。

拿巾了自己臉上的污垢，然后朝林妙笑了起來“沒關系的……對了，我還沒來得及看看今天的新娘子呢……林阿姨，您今天真！”

林妙有些不好意思地在額頭上點了點，“你呀！就是一張小甜。沒事就好，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得下去準備了，你休息一會兒就下來啊。”

“好，知道啦。”

顧念乖巧地點頭。

林妙下樓，補了補妝，陸啟明跟老友寒暄完，過來找。

“念念來了沒有？”

“來了，在休息室呢，服弄臟了，我讓換一件。”

說起這個林妙就有點來氣，也知道這事兒和陸啟明沒什麼關系，可還是忍不住暗自瞪了他一眼。

“來了？”

陸啟明音調陡然拔高，“這個混小子！念念都已經來了，他不去陪自己媳婦兒，一直和那個人待在一起，像什麼話！”

他越說越來氣，勢必要去找到人，不罵陸時謙一頓就不是他爹！

林妙眼疾手快的拉住他，“你干嘛呀？有什麼事兒我們回家關起門來理，不要在外面平白讓別人看了笑話。”

陸啟明想了想“好吧，那我一會兒上去看看。”

……

休息室里，顧念將自己從頭到腳重新收拾了一遍，就打

算下樓去。

原本今天過來，就是想來幫忙的。

總不能因為司雪在，就在這里當頭烏吧。

然而剛拉開門，顧念就被立在門口的影嚇了一跳。

那樣子，顯然是在等。

陸時謙掃了一眼，只覺得新換的這條子火紅，更襯得白勝雪。

他移開眼睛，問顧念“你怎麼這麼晚才來？”

顧念聽著他這語氣，只覺得氣不打一出來，“反正來了就行，我耽誤你什麼事了麼？還是你覺得我原本就不該來。”

陸時謙皺眉，走近顧念，不悅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顧念往后退了一步，并不看他“我能有什麼意思？你既然要帶司雪過來，大可以早點通知我，免得我還要當眾扯謊。萬一哪句話說的不對，丟的不還是你的面子？”

這才是此刻生氣的原因，除了生氣之外，還覺得心里一酸堵得慌。

所以本想怪氣，但說出來，卻莫名帶上一委屈。

陸時謙頓了一下，下意識解釋道“是今早臨時跟我說要過來的。”

顧念眨了眨眼。

原來早上他們兩個在一起啊。

怪不得，不接的電話。

顧念神暗了暗，忍不住諷刺道“哦！陸大醫生是不會打電話還是不會發短信？通知我一聲，能耽誤您多寶貴的時間！”

“……我手機沒電了。”

陸時謙皺眉，有些不明白顧念鉆這個牛角尖干什麼。

而顧念看著他淡然的樣子，突然就泄了氣。

自暴自棄道“算了，說不定你是故意想讓我難堪……無所謂，反正我今天只是來見證爸和林阿姨的幸福的，又不是為你。”

“顧念！”陸時謙的臉終是沉了下來，“你到底在介意什麼？司雪過來，也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怎麼就讓你難堪了？”

“呵。”顧念抱起雙臂，自嘲地笑笑，“和你站在一起，還不夠給我難堪嗎！”

“你到底——”

“算了。”顧念直接打斷他，忽而將氣焰全數咽下，只覺得疲憊。

淡淡呼了一口氣“反正我們馬上都要離婚了，隨你，你想跟做什麼都可以。”

陸時謙皺眉，死死盯著顧念的表，半晌，一字一頓地道“你……你在還惦記著離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