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簽過名的校服、用破的籃球、他的照片、他的筆記……

霍懷瑾從來沒有想到，顧念對那個男人的喜歡從那麼早就開始了。

早到陸時謙剛上大學。

那時候的顧念分明還只是個十四五歲的。

霍懷瑾覺得自己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

真的很他。

顧念這時回過頭來，見霍懷瑾看著那個盒子走神，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太自然地搶過來合上。

“我……那個，你也知道我理科不太好，那時候我爸讓他幫我補過功課，這里面的東西可能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吧，忘記還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躲閃的目并沒有逃霍懷瑾的眼睛。

也許是嫉妒心作祟。

霍懷瑾聲音里著自己都不察覺的張，沉聲問“念念，沒什麼的，哥都明白。不過我現在只想知道那……你還他嗎？”

顧念沒有想到霍懷瑾會把這個問題點破，所以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好像撒不了謊。

也是，哥是最了解的人，也沒必要掩飾。

但……

和陸時謙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司雪也如同一橫刺立在他們中間。

不管怎麼樣，他們之間都已經沒有可能了。

“哥……”顧念避開他的眼神，把手里的筆記本放回書架上，“你說的這都是什麼話？我跟他馬上就會離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聽到篤定的回答，霍懷瑾的眉心終于放松下來。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顧念，一旦做了決定，就不可能再有改變的余地。

“如果他欺負你，隨時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

現在兩個人同住一個屋檐下，朝夕相，難免會有很多不盡人意的地方。

如果可以，霍懷瑾甚至希現在就搬出來。

不用去那麼多氣。

“我知道啦……我哥最好了。”

顧念手里翻著小時候的相冊，記憶不知不覺就被拉了回

去，有哥哥在邊，真的什麼都可以不用怕。

小時候最依賴的人，就是哥哥。

霍懷瑾輕笑一聲，走到旁邊，指著照片上的小孩，“你什麼時候才能跟小時候一樣，像這樣胖乎乎的，多健康。”

“……胖這樣，我還要不要混了？”

“管那麼多干什麼，健康就行。”

兩個人在老房子里待了很久，霍懷瑾開車才送回去。

顧念回到陸宅，阿瓦達的東西已經被阿姨清理出去，整個房間里空的，但它上悉的味道卻久久沒有散去。

不忍心再想，轉離開，好不容易緩和的心又沉落下來。

……

陸時謙從司雪那里離開以后，又去了一趟寵醫院。

寵醫生見到他時稍微有些意外，“先生，您還有什麼事嗎？”

“打擾了。”

陸時謙見他在忙，卻又不得不弄清楚整件事的緣由，“我想問一下，昨天我們接走的那只邊牧，你當時說死因是藥中毒。”

醫生沒有多想就回答道“是的。不知道您是有什麼疑議嗎？”

“有報告單嗎？我想看一下。”陸時謙似乎也覺得有點唐突，解釋道“我想知道更的死因。”

他心里也不相信顧念是故意的。

而且并不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人，如果真的是顧念，也不至于會對司雪發那麼大的火，還找上門倒打一耙。

“當然可以。”

寵醫生對于這種客戶要求是不會拒絕的，這也是客戶的權利。

他憾的攤了攤手，然后走到辦公桌后面翻找檔案。

找到后遞給陸時謙，一邊跟他解釋。

“像它這種況，需要的應急理手法可能比較專

業，普通的主人是沒有那種意識的。”

陸時謙點頭，翻看著手中的檢驗報告。

這些東西對于他來說并不難懂，看了個大概之后他基本知道了前因后果。

“所以是藥刺激引起的突發疾病，并不是特意投毒？”

“當然不是。”

了解了況，他心里莫名放松起來。

他把手中的報告遞還回去，頷首道“多謝。”

阿瓦達的死確實是意外，那麼他昨天晚上質問顧念的那些話……

怪不得會生氣。

陸時謙上車啟引擎，心想等晚上再和說清楚吧。

……

晚飯的時候，林妙一個人坐在偌大的餐桌上，有點懷疑人生。

一家子人，坐在這里的怎麼就只一個？

“怎麼樣怎麼樣？念念還是不下來吃飯嗎？”

一看阿姨從樓上下來，趕站起來，滿懷期地問。

阿姨搖搖頭，“還是說沒胃口，說給端上去也不要。”

“唉……”

林妙臉都皺了一團，剛剛還在做飯的時候就已經上去了兩回了，怎麼勸都勸不下來，本想著讓阿姨去試試，說不定顧念會因為抹不開面子就下來了，結果這……

不吃飯怎麼行呢？

正當愁眉不展，打算把陸啟明搬出來用用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開門聲。

陸時謙回來了。

哎喲這不巧了嗎！

“快點快點！”

林妙沖著他招了招手。

男人臉微微一變，看著臉上擔憂的表，還以為是陸啟明出了什麼事，闊步走到餐桌前。

“怎麼了，林阿姨？”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林妙擺手，“我沒怎麼，是你媳婦兒！”

“？”陸時謙眼角微，“怎麼了？”

“唉……回來一下

午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飯也不吃！”

越說越放心不下，“上午不是還吐了嗎？腸胃本來就不好還不吃飯，那怎麼行，總不能趁著年輕就不把當回事啊！”

林妙說到這里，又有些埋怨地看著他，“你也是，念念比你小那麼多，什麼事你不能多哄著點？老是三天兩頭氣，你爸也不像你這樣啊……”

“……”

陸時謙不太懂人奇奇怪怪的邏輯，但林妙說話向來這樣，他也不放在心上，“我去。”

“別了。”林妙眼轱轆一轉，“要不你給端上去吧，多要讓吃一點，一天不吃東西，胃怎麼得住？”

代的空檔，就已經盛好了一碗湯。

又拿了干凈的碗夾好菜，放在托盤里遞給陸時謙。

“去吧，你自己的媳婦兒自己照顧。”

“嗯。”

陸時謙面目沉穩的點了點頭，“林阿姨你不用等我，先吃吧。”

“嗯嗯。”

只要你照顧好念念就行！

房間里的顧念剛洗漱完躺在床上，百無聊賴，準備找一部劇看看，轉移一下注意力。

才剛打開，晃眼間就看到門口走進來的男人端著托盤，食的味道瞬間鉆進鼻子里，抓住的胃。

翻涌的覺又來了，調整一下呼吸，了下去。

“林阿姨說你不下去吃飯，讓我給你送上來。”

“不用了。”

顧念看著手機屏幕，調大了一些，“我不想吃，你端走吧。”

陸時謙恍若未聞，把飯菜放在桌子上。

“先吃菜還是先喝湯？”

“……”

這個男人是耳朵聾了嗎？

原本顧念并不想和他掰扯，今早和昨晚的事足夠看清本質，離他們都遠遠的。

只等著陸啟明病好轉，就去辦離婚。

可他為什麼非要來眼前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