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有理。
便是熙王也深為疑。
十二王是文國公的徒弟無疑,可但凡習過騎的皇室子弟,又有哪個不是文國公的弟子,便是熙王自個兒也曾在文國公邊待過兩年。
憑著那點師徒誼,還真不至于讓文國公冒命風險。
文國公到底因何為十二王出生死呢?
眼看雙方勢均力敵,接任楊康時任右都督的杭振東道,
“熙王殿下手持閣與司禮監聯發的兵令,左都督又握著十二王的手書,你們誰的話我們都不敢不聽,卻也不敢全聽,我的意思是咱們靜等陛下吩咐。”
以不變應萬變,這是杭振東的思路。
中立的將領紛紛附和,“是這個理,咱們等陛下醒來再說。”
“一切還是得陛下來定奪。”
熙王本意就是拖住文國公,于是態度就十分坦然,
“,諸位若執意如此,本王便在此坐等陛下圣旨。”
文國公臉微沉。
沒時間了,先殺出去,再與斬游里應外合,包圍皇宮方是上策。
于是文國公暗中使了個眼,立有侍衛飛快地朝熙王的方向去一枚暗箭,
熙王本就做了防備,立即翻了個,往一側的桌案躲去,很快立在他后的侍衛包抄而上,與文國公等人上手。
中軍營帳瞬間一團。
右都督杭振東登時傻眼了。
“住手!”
可惜沒有人聽他的。
這時熙王邊一將領出空來與他道,
“右都督,你還沒看出來誰是臣賊子嗎?敢殺當朝皇子,視同謀反,文寅昌這是要造反!”
熙王和文國公均做了準備,各自在侍衛掩護下退回幾方陣營。
霎時擂鼓爭鳴,殺聲四起,兵戈之聲震破天際。
杭振東沖出營帳,眼看兩軍對壘,整個南軍大營了硝煙的戰場,沉下臉。
其他觀的兵將都有些焦急了,“怎麼辦?再這麼打下去,要出大事的!”
這個時候就顯現出這位右都督的城府來,他瞇著眼掃了對壘的兩軍一眼,低聲道,
“不急,咱們見機行事。”
聰明人很快明白過來,看哪方占據優勢就加哪一方,屆時便是必贏的局面。
大家紛紛朝杭振東投去佩服的一眼。
領軍作戰是熙王的優勢,他揮長矛大開大合往對方殺去,而文國公也智計百出,火矢暗箭時不時朝熙王招呼而來。
戰事如火如荼,也不相上下。
熙王打得很穩,而文國公打得很急,越拖延對他越不利。
他試圖以火陣困住熙王。
火舌突然朝半空竄起,劃出一道猙獰的厲芒,銳利的刀劍相聲,幾乎要刺破耳。一串火星子撲上營帳,很快大火綿延之勢,腥氣伴隨著燒焦的味道撲面而來,右都督見狀,立即帶著兵退去了轅門之外。
南軍大營兵權爭奪之戰決定著奪嫡勝負,裴沐珩不可能不關注,宮有荀允和坐鎮,他幾乎已不用擔心,將徐云棲給劉越后,他很快上馬奔赴西便門,打算策應父親。
王凡等暗衛追隨他一路至西便門,有了燕陵的關照及閣和司禮監發放的兵符,裴沐珩輕而易舉出了城,就在一行人準備折往南營時,迎面熙王府一位哨兵奔了來,借著城墻上的燈火認出裴沐珩后,立即喊道,
“三公子,文國公趕到了兵營與咱們王爺打了起來!”
王凡勒了勒馬韁,忙問道,“戰況如何?”
哨兵快馬上前,先在馬背上朝裴沐珩施了一禮,氣不勻道,“形勢不太妙,那文國公顯然預謀已久,暗自在軍中藏了些火油,方才已打算用火陣困住咱們王爺!”
裴沐珩雙眸微的一瞇,問出關鍵,“杭振東麾下將領是何反應?”
哨兵苦笑道,“面上勸和,實則作壁上觀。”
裴沐珩冷笑一聲,“什麼作壁上觀,這是打算穩坐釣魚臺,等著看哪方勢頭好再幫哪方!”
形勢不容樂觀,眼下想要破局,唯一的法子便是先一步讓杭振東看到優勢。
就在這時,熙王府派去西邊的哨探也從遠遙遙奔了來,
“郡王殿下,前方發現榆林邊軍的蹤跡!”
王凡聞言頓時大駭,“不好,這定是文寅昌的后援來了!”
文國公在邊關扎多年,其主要陣地便是榆林,榆林一直是大晉與蒙兀對陣的橋頭堡,這一帶的將士經百戰,又是重騎兵裝備,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是整個大晉最驍勇的軍團。
一旦榆林邊軍趕到南營,結果可想而知。
裴沐珩臉沉得滴水,只是他這人心素來沉穩,局面越,他心越定,他抬目往黑黢黢的西邊天方向去,很快心生一計。
“王凡,你去宣府報信,其余人跟我出發!”
榆林之東是宣府,宣府乃大晉北邊的重鎮,也被稱為京城的北門戶,如此要之地,皇帝一直派重兵把守,不僅如此,老謀深算的皇帝留了一手,早早在宣府安排了一支哨騎,這些哨騎日日夜夜巡邏在京城西北邊界,以防邊軍異,圍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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