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釘截鐵的一句話在大殿中響起。
圣上心頭看著虞安歌帶著淡笑的面容,心頭莫名有些發堵。
一旁的謝皇后著肚子,提醒道“圣上您聽到了,南川王和虞小姐兩相悅,可謂佳偶天,您還不趕快為他們賜婚,也算給咱們還未誕生的皇兒積福添喜。”
圣上了一下鼻梁,便道“既如此,朕便為南川王和虞小姐。”
一句話給這場鬧劇定了結局。
商漸珩只覺懸在空中的愿忽然落了地,竟讓他產生一種在夢中的不實之。
就在剛剛,他的一顆心被辛太妃了個千瘡百孔,冷風直灌,一轉眼,他就聽到心之人愿意嫁給他的話。
還是一旁的姜彬著聲音對他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兒謝恩!”
商清晏這才如夢初醒,開下擺,重新跪了下去“臣謝圣上!”
虞安歌也道“謝圣上!”
應蒼看著這一對男,眼中火氣有增無減“圣上將我國皇帝看中的子賜婚出去,可有考慮過兩國關系?”
圣上笑了兩聲“涼使不是沒看到,南川王和虞小姐實乃投意合,朕想即便涼國皇帝在此,也不忍做拆散這對鴛鴦。”
應蒼當然忍心。
他看到自己想要的人轉眼了旁人的未婚妻,只恨不得一刀將這對有人捅死。
可是他不能暴自己的憤怒,畢竟他是以涼使的份來殷的。
一旁的蕭嘗實在看不下去了,再次走到應蒼旁邊催促道“蒼大人!別玩了!正事要!”
應蒼只能暫且抑火氣。
恰好此時,圣上道“這樣吧,除了虞小姐,我大殷未婚子任涼使挑選,如何?”
蕭嘗眼中一喜,再次催促起來“蒼大人!大業!大業要!”
應蒼臉上出一抹笑“聽聞殷國有位傾國傾城的才,我曾聽我皇提起過,言語中頗為贊許。既然虞小姐有所屬,不能嫁涼國,我想迎此涼,我涼國皇帝也是滿意的。”
聽到“傾國傾城”這四個字的時候,虞安歌心頭猛然一跳。
果然,圣上問道“大殷有傾城之貌的才眾多,不知涼使指的是誰?”
應蒼笑著道“宋侍郎之二宋錦兒。”
“嘩啦”一聲,圣上在震驚之下,失手翻了茶盞,將謝皇后嚇了一跳。
虞安歌瞳孔微,呼吸一滯。
宋錦兒!
真的是宋錦兒!
兩世了,改變了那麼多,可終究改不了宋錦兒主的氣運嗎?
哪怕應蒼和宋錦兒連面都沒見過,應蒼還是在大殿上求娶宋錦兒。
傾國傾城!
好一個傾國傾城!
虞安歌臉上氤氳著駭人的暴風雨,看向應蒼的眼神頗為鷙。
商清晏第一時間便察覺到虞安歌的緒變幻,他知道一旦牽扯到宋錦兒,虞安歌的脾氣就極其不穩定。
商清晏連忙走到邊,低聲道“莫
急,圣上不會答應的。”
宋錦兒在搞什麼,這些日子他們已經清楚了。
一旦宋錦兒口中的火藥制造功,便是兩國開戰,大殷也不用再怕涼國。
不出所料,圣上的臉果然難看起來,比方才應蒼求娶虞安歌,還要難看數倍。
便是謝皇后都在心里嘀咕,若非知道圣上對宋錦兒沒有男之心,就要以為宋錦兒是下一個“辛淑妃”了。
圣上惻惻問道“涼使可知,你口中的宋錦兒是誰?”
應蒼當然知道,來殷國之前,他已經從細作那里將宋錦兒的世調查的一干二凈。
但他裝模作樣,再次強調道“是宋侍郎家的庶。虞小姐心有所屬,圣上拒絕還有可原。這宋小姐一個三品員的庶,圣上不會還要拒絕吧。”
應蒼之前求娶虞安歌,并非單純一時興起,亦有這個原因在。
他知道宋錦兒曾是先帝的妃嬪,現在又被奉為仙娘娘,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弄到手的,所以他故意提到虞安歌,由得圣上拒絕,再提宋錦兒。
如此殷國再拒絕,便是不識抬舉了。
圣上用力拍了一下案,大喝出聲“狂言!宋錦兒乃是我朝太妃!讓我國太妃嫁去涼國當皇后,涼國可還講廉恥嗎?”
這是圣上今夜最氣的時候了,駭然的氣勢讓大殷員都跪了下去,齊聲高呼“圣上息怒。”
應蒼卻像是看不懂人臉一樣,還直站在那里,臉上毫無恭敬。
圣上這番反應,讓他更加確信細作的話不假。
這個宋錦兒,果然懷絕技!
初聽細作說,那宋錦兒意外獲得寶書,能夠造出毀天滅地的火藥,他還覺得荒謬可笑。
可隨著他逐漸探尋,確實知道了這個宋錦兒的不尋常。
詩詞歌賦、制鹽制冰、一朝勾得岑探花跟虞家退婚,一朝了太子府邸,一朝又為仙子,進后宮。
若沒有點兒真本事,焉能在盛京惹出這麼多事來?
而他到了盛京后也沒閑著,想方設法要見這個奇子一面,可鴻臚寺盯得,宋錦兒又不面。
但他還是從殷人口中套出了話,說他們這位仙娘娘,是在永安巷忽有一晚著火后,才從皇宮里出來的。
著火?
皇宮戒備森嚴,哪里那麼容易著火?
就算是著火了,又怎麼會弄出那麼大的陣仗,連鴻臚寺一個小吏都聽到了靜。
那關于火藥的猜測越來越真實,而圣上的反應,無異于將此事坐實了。
應蒼道“圣上息怒!我怎麼聽聞,這位宋小姐得圣上施恩,從太妃們居住的永安巷搬出來,被封為仙娘娘,已不再是太妃。況且這位仙娘娘至今不過二十歲,正值青春,有何不可我涼國為后?”
將太妃接出宮去,這原本不是什麼大事,若非宋錦兒會制火藥,就是給宋錦兒重新賜個份,讓嫁去涼國為后也不是不可,頂多是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但現在,就是圣上將謝皇后送去涼國,都不能將宋錦兒送去涼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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