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寧愣愣的：“什麼？”

秦婆子嚇了一大跳，同樣想到了彭氏，氣得牙，怎能如此惡毒！

忙問道：“神醫，此毒好不好解？”

這才是當務之急。

陸謙不答，接過范子懸遞來的針灸包。

捻起一細長的銀針，扎進湯寧手上的位。

引出一滴，沾在針尖上，舉到鼻翼間輕嗅。

“聞之有異香……”陸謙把銀針遞給小徒弟：“你聞聞看。”

范子懸一看學習的機會來了，極為認真。

然而皺著鼻子使勁嗅，也沒聞出什麼異香來。

小年不失落：“師父，只有腥味……”

湯寧好奇心重，跟著舉起手上的珠子，小貓似的聞聞，“確實是腥味。”

薄時衍在一旁接話道：“本王可以聞到，很明顯。”

莫不是天生人，聞之有異香？

陸謙不由訝異，他生來嗅覺靈敏，父親曾說，是天生的醫毒料子，想不到這攝政王同樣如此？

可即便是他，也只能察覺淡淡香味，他為何說很明顯？

這會兒倒沒有探聽，陸謙道：“湯娘子這毒太過罕見，能冒昧詢問下來源麼？”

他難免都生出好奇心來。

此事湯寧一問三不知，秦婆子能答上兩句，便說湯家主母彭氏容不下妾室庶，日常苛待些也就罷了，沒想到是個毒婦！

陸謙聽完一搖頭：“若是尋常小之，應拿不到這等厲害毒，何況，此毒并不致命。”

薄時衍立即明白了：“太過迂回了。”

彭氏哪有這個本事。

秦婆子發現自己罵錯人了，傻眼了：“那是從何中毒的？老奴去到湯家時，那位姨娘已經過世了。”

只知道是南邊帶回來的貌小妾。

來源暫時難以追溯，薄時衍自會派人去查。

眼下還是解毒要。

陸謙并不推辭，他一旦接手了病患，便負責到底。

他需要做些準備。

薄時衍把人帶去書房，請坐奉茶。

周圍沒有旁人，他道：“還有一事，想請教先生。”

“王爺請講。”陸謙托起茶盞。

薄時衍直白得很，“想問問先生，有無房中事子好些的膏藥。”

“……”陸謙為醫者，什麼沒見過，自然是有的。

他面上稀疏平常，道：“稍晚些讓徒兒給王爺送去。”

他頓了頓，抬頭打量這位手握大堰權柄的攝政王，輕笑一聲：“王爺頑疾在，卻不輕易開口，莫非信不過陸某？”

若想對誰不利，確實大夫是最好的人選。

第51章 不是妖

“并非如此, ”薄時衍淡淡一抬眼皮，道：“只是想說清楚，希先生能做到守口如瓶。”

“對病患的事三緘其口, 這是醫者的基本醫德。”陸謙回道。

他雖說不是朝堂中人，但對于大堰的兵權分布，還是有所耳聞。

也知道卓家跟攝政王逐漸水火難容，估計很想要他的命。

上位者謹慎多疑, 實屬正常。

薄時衍找過陸謙幾次, 自然是相信他，當下也無二話，出手去給他診脈。

陸謙這一上手, 不挑眉。

他很快判斷出來了：“厲火攻心，毒逆流，你中了絕散。”

“絕散？”薄時衍面無表。

這個名稱聽上去，非常的‘兒長’。

“巧得很，此毒是我師叔所做。”陸謙見過，才能迅速得出結論。

他道：“絕散不會害你命, 卻會讓人斷子絕孫, 甚至害了你的枕邊人。”

“此話何解？”薄時衍立即想到了湯寧, 不由抿。

陸謙解釋道：“你時常頭痛，且聞不得人香，自然就會遠離們。倘若為了子嗣勉強行房, 毒素會通過i水注對方, 即便懷上孩子也是死胎，且方可能中毒亡。”

絕散, 便是讓他斷絕, 這輩子孤寡一世。

自古醫毒不分家, 陸謙的師叔雖然擅長制毒，卻非那等心不正之人。

他做出此毒，也怕無端害了子命，才添加了幾味藥，讓中毒者自遠離那些姑娘。

他自己孤寡就好，別連累了不相干之人。

給攝政王下毒的目標很明確，讓他斷子絕孫。

陸謙大概也猜出來，是卓家的手腳，不能除去薄時衍，因為大堰還需要他，卻又不想讓他好過。

于是弄了絕散。

薄時衍聽完這話，蹙眉道：“本王對湯娘子的氣息極為喜歡，并無排斥，是否與上的毒有關系？”

想不到，他跟圓圓都有毒在。

此言給陸謙提了醒，他若有所思：“或許……”

他覺得湯娘子上的毒略為眼，不曾見過，但可能遇到過與它相近的某種毒……

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不論如何，湯娘子上的余毒并不難解，反而是攝政王的棘手一些。

陸謙覺得，自己被一幅畫釣來，屬實是代價不小，攬了不事。

薄時衍問道：“本王現在不宜與人行房？”

“不錯，若為湯娘子著想，王爺還得忍著些。”陸謙想了想，“不過，你方才要的東西，我還是可以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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