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喝了,過年給你喝。”
薄時衍讓小伙計把這幾樣都來兩壇,結賬后一塊帶走。
今天湯寧停了藥,晚間陸謙給診脈,調整藥方,這才讓嘗嘗酒味。
湯寧聽了,便暫且作罷,又不是小酒鬼,不過覺滋味新奇,并沒有多喜歡喝酒。
“還沒牛好喝呢。”
最喜歡的還是甜甜的香味。
薄時衍讓把酒水撤下去,給換了熱牛上來,澆上白桃,滿滿的果味。
小姑娘都偏這種。
飯后,兩人繼續在街上逛了逛,手牽手融熙熙攘攘的人群。
湯寧從小沒有什麼玩伴,親戚朋友更是屈指可數,甚至大部分時間是一個人吃飯的。
喜歡這樣熱鬧的街頭,充滿煙火氣。
人們在買賣年貨,商販滿大街吆喝,雙方就著價格問題相互扯皮。
每個人都忙著自己手頭的事。
也有那種閑著到晃悠的,以及年輕小夫妻,牽著手上街。
湯寧兩人容貌出眾,在路上沒被打量,甚至是賣手絹的阿婆,都忍不住夸贊他們郎才貌。
薄時衍握著掌中綿的小手,道:“旁人說你是我妻子,這回你不解釋了?”
湯寧回看他一眼:“你不是說要娶我麼?”
不然一個妾室,本就不該讓大家以為是正妻,這是為姨娘必修的‘常識’。
湯寧被這樣教導過,所以按照規則辦事罷了,解釋的時候,并未有任何的不甘心或者自輕自賤。
思緒簡單,反倒是薄時衍想太多了,手攬住,道:“你就是我的妻子,可以堂而皇之接所有人的祝福與夸贊。”
“哦,那謝謝他們。”
薄時衍讓苒松把阿婆的手絹全買了,雪鸕園用不上這麼多,過年分發給府中小丫鬟也行。
湯寧沒說什麼,不過很多時候,不太理解這個男人的想法。
……他看上去興致不錯的樣子?
*******
晚間,陸謙提著藥箱,帶著小徒弟過來雪鸕園。
湯寧一整天沒喝一滴苦藥,還去街上吃好玩好,這會兒看到神醫,臉上不免略為愁苦。
“明日又要喝藥了?”
秦婆子端茶來給陸神醫,笑道:“等到子大好了,以后都不必再喝藥。”
“是這樣沒錯。”陸謙謝過,手接了茶水。
上完茶水,薄時衍揮退了幾個丫鬟,只留下秦婆子在一旁。
陸謙拿出他的小藥枕,開始給湯寧診脈。
先前那回是在圻石的農莊,診了許久才擬定藥方。
喝了這麼久的藥,功改變了湯寧的脈象。
只是……
陸謙原本沉著的面容,逐漸嚴肅了起來。
秦婆子一臉張,不敢貿然開口打擾。
倒是薄時衍道:“還請先生有話直言。”
“放心,此毒并不致命。”陸謙先用一句話安住了家屬的張緒,斟酌著用詞道:“不過它確實蹊蹺的……”
原先他就說過,這個毒很罕見,他行醫多年,不曾接過。
而現在……“陸某疑心,湯娘子服用過木蓮香丸。”
“木蓮香丸?”秦婆子一頭霧水。
湯寧同樣一問三不知,無法給陸謙解。
薄時衍倒是聽說過這個名字,“據說木蓮香丸能解百毒。”
他得知自己中毒后,有派遣暗衛出去搜尋,就連與大哥共同擁有的秋水閣,也在留意此藥。
陸謙搖頭解釋:“世間沒有什麼藥能解百毒的,屬實夸大其詞了,這木蓮香丸是我蘭谷所研制,確實能解多種毒素。”
薄時衍追問道:“先生猜測吃過此丸,上卻還有余毒麼?”
“木蓮香丸解不了,”陸謙凝起眉間,沉聲道:“恐怕我先前的診斷有誤,上的余毒……或許是人蠱。”
“師父?”范子懸一臉驚訝,哪個大夫會堂而皇之說自己誤診啊!
而且,居然有讓師父出錯的癥狀?
小年的面上一時間極為彩。
陸謙解釋道:“木蓮香丸改變了的脈象,不知底細,非常容易出錯。”
秦婆子瞠目結舌,忙問:“那……已經吃了那麼多天的湯藥,可有妨礙?”
是藥三分毒,不能吃呀!
“這倒無礙,”陸謙回道:“我開的藥方已經解了大半余毒。”
湯寧愣愣的看著他,“陸神醫,那我什麼時候能好?”
陸謙無法保證,“首先要確認你上殘留的是否蠱毒。”
他前面的藥方,是按照的脈象給對癥下藥的,確實解了一些。
若是蠱毒,后續調整方子,才有明確的方向。
知道沒有大礙,秦婆子才松一口氣,抬手拍著口,匪夷所思。
京城里安安分分的小娘子,怎麼會跟什麼蠱毒牽扯上呢?
這回是徹底相信,此事與彭氏無關了。
那位諺姨娘,到底是什麼人?有著怎樣的過往?是不是的喪命與這些蠱毒有干系?
薄時衍也眉頭微皺,“何為人蠱?”
聽上去就不太正經。
陸謙神微怔,一手輕扶額際,銀白發自肩頭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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