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問出那句話后,時寧轉頭看去,發現陶慧兒臉都白了。
心里舒暢,卻也嘆,靳宴實在太壞。
跟陶慧兒有多過節,陶慧兒自己心里清楚,跟靳宴提起,自然不可能說陶慧兒好話。
“學妹還跟靳總說起過我嗎?”陶慧兒勉強道。
時寧笑了笑,口吻似是而非“學姐大學里就很照顧我,我怎麼能忘記呢?”
聞言,陶慧兒臉更差。
張教授也是個人,看出來不對,出來打圓場。
“我這些學生里,小陶和小時都是最出挑的,小陶辦事穩妥,小時呢,雖然不是我們天文系的,但上學時候就努力,鉆研,我印象很深啊。”
時寧淡淡道“您過獎了。”
面上難掩憾,“自從離校以后,我基本就沒接過天文了。”
“研究天文不但需要天賦,更需要堅持。”靳宴看了一眼,“你是需要多去看看展,聽聽外界的聲音了。”
他一說,張教授立刻了然。
“那正好啊,趁著這回巡展,讓小陶帶著小時多逛逛。”
陶慧兒角弧度尷尬,“我?”
“是啊,你主辦這次的展會,接的東西多,可以多帶著點你時學妹嘛。”張教授說。
陶慧兒張了張,“我恐怕……”
“學姐貴人事忙,恐怕沒空帶我逛吧。”時寧嘆了口氣。
陶慧兒噎住。
腦中快速反應著,卻已經聽到靳宴對張教授道“這次的巡展主辦人有幾個?”
張教授“目前只有小陶一個。”
靳宴瓣掀“這麼大的項目,一個人作,的確分乏。”
陶慧兒心中一。
意識到危險,趕改口“靳總放心,我一定努力辦好。其實展會前期,還算比較輕松的,我完全有時間帶著學妹逛逛。”
靳宴沒回頭,隨口道“那太辛苦了。”
陶慧兒連聲說著不辛苦。
一邊對靳宴陪著笑臉,還轉向了時寧,詢問時寧對哪些沙龍活興趣,好提前準備。
這種臉的轉變,堪比變臉大師。
時寧覺得可笑,但也沒特別為難,幾句話之后,便把話題岔了過去。
陶慧兒是平穩落地了。
可其余看好戲的人,卻又都提起了一顆心。
靳宴和張教授說著話,偶爾,也會跟同桌其余人講話,但他話語寥寥,顯然并不在意這些人。
所有人都關注到的是,他無論說話不說話,都會注意到時寧。
一桌菜,他本人幾乎沒筷子,茶也就喝了兩口,卻沒停下給時寧布菜。偶爾,他低下頭,詢問時寧的喜好。保護、疼的意思,昭然若揭。
桌上的男人們個個背脊冒汗,尤其人前人后有過惡臭發言的,簡直覺得有把利劍懸在頭頂,如履薄冰。
人們則更復雜,起初是嫉妒,后來變羨慕,最后槍頭一轉,全都對準了陶慧兒。
不是說時寧被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包了嗎?
結果呢?
是靳宴!
這一切,時寧都清晰著。
中途,靳宴外出接電話,去了趟洗手間,出門時,見陶慧兒躊躇著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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