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為了快點趕回去,才讓梁赫野送到了樓下。
靳宴打電話來,一張,打翻了一份糖芋苗。
梁赫野見面慌,擺手讓走了。
匆忙進樓,電梯正好往上走。
數字不斷攀升,最后,停在了住的那一層。
時寧心中升起不好的預,一梯兩戶,鄰居家的人基本沒見過。
連續按著電梯鍵,有些著急。
進了電梯,又開始回想,剛才下車時,附近有沒有人。
叮——
電梯開了。
時寧回神,走出電梯。
剛到家門口,腳步停住。
門沒關。
略忐忑地進門,正看到靳宴背對著的影。
張了張口“你怎麼起來了?”
靳宴半晌沒回應。
不是故意的,是他頭疼得厲害。
他說不清,是病折騰的,還是讓剛才那一幕刺激的。
說出去給他買糖芋苗,卻從梁赫野車上下來。
他們是怎麼聯系上的,得多深的聯系,才能半夜約好見面。
剎那間,他才驚覺,自己本不了解時寧。
他以為單純如白紙,或許,是他走了眼。
“靳宴?”
后人開口,口吻小心。
靳宴緩和著暈眩,轉過了,勉強看清了的模樣。
視線落在手里的袋子上,他眼神越發寒了下去。
時寧對上他的眼神,心中一沉。從他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失。
想開口解釋,他已經收了視線,往房間里走去。
“你覺怎麼樣?要不要再……”
“天就快亮了。”靳宴冷冷
地打斷了的話。
時寧怔住。
男人背對著,說“把東西放下,再休息會兒吧。”
語畢,他沉默著躺回了床上。
時寧拎著東西站在門邊,失神許久,半天后才緩過來,有些木木地關門,掉外出的服。
糖芋苗被孤零零地放在了桌上。
回到臥室,靳宴閉著眼睛,靜靜地睡著。
剛才那一幕,仿佛只是的錯覺。
時寧在另一側躺下,他們中間有一個人的間隙,可掀被子,還是能到他那邊的熱。
熬了一夜,本該困倦,可現在睡意全無。
他大概看到和梁赫野了。
他是怎麼想的。
以為半夜去和梁赫野私會嗎?
覺得好笑,他真是看得起。可轉念一想,他又不知道羊的事,如果看到從梁赫野的車上下來,會誤會也是正常的。
更加沒了睡意,腦子里胡思想著。
可靳宴卻很安靜,一直到天亮,他都沒開口。
六點多,他就起了。
時寧猶豫著,去廚房做了粥。
可等端著粥出來,屋已經沒了人。
滿室的孤寂。
坐到了餐桌邊,愣愣出神。
這回好了。
他們大概真要到頭了。
說不上是喜是悲,只是覺得心里憋得慌。
太升起時,蜷在客廳的沙發上,接到了外婆的電話。
“寧寧,你今天來醫院嗎?”
時寧知道,大概是蘇若敏在醫院。
心中煩悶,推說沒空。
外婆嘆氣,說“你媽媽惦記著你呢,我讓去寧華寺給你求生辰平安符,昨天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