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自是風月無邊。

紅紗羅帳輕搖漫漫，帳中水融，意綿綿。

大約是飲了合歡酒的緣故，程雖然有些怕也有些，但上熱，又了，迷迷蒙蒙的也顧不上和怕，而且很快地也陷那春浪之中，故而也沒多疼。

這大概就是合歡酒的妙了。

其實這酒，主要還是給子喝的，子親之時，大概也就是十六、十七歲這般年紀，初時，難以，又又怕，頗為難熬。

但有了這合歡酒，之時，便顧不上和怕，也緩了痛，水融之時，亦然是妙無窮。

不說這新婚之夜，便是新婚不久的小夫妻，大多也都有在房中準備一壺合歡酒，就寢之前飲一杯，生助興，夫妻和樂，當得是‘合歡’二字。

不過這兩人終究是新手，總是有些意外，大約是太過激又沒有經驗，初時弄了好半晌都沒事，弄得程又熱又急、又惱又，好懸才忍住沒踹他一腳。

“你到底行不行啊！”

人就被他抱在懷里，細白的在弱弱的燈之下仿若白玉，上去的手亦然是細膩，仿佛每一寸都是心雕琢玲瓏剔。

那一張微紅的臉又又惱，明生春，春意盈盈，長長的烏發隨意鋪陳在床榻上，與他的纏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這樣的人，還是他娶回來的娘子，彼時良辰景，新婚之夜，他怎麼能不行呢，真的是笑話。

“程，等會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不給一點教訓，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

到了后來，程終是忍不住哭著求饒。

他嘆了口氣，親了親的，了滿是細汗的背，心中滿是憐惜，又有些難以忍耐。

自己不知，這般弱弱，可憐兮兮地哭，更是讓人忍不住，心生一種想要讓哭得更可憐一些的沖。

但他又不想讓哭，那細細的淚珠落下來，像是落在他心上，他生出幾分煩躁來。

他最見不得的便是的眼淚。

“莫哭了”他只得先停下來，手去的眼淚，細細地哄。

“你你欺負我”

“是是，我的錯。”謝瑯無法，只得先認錯，“是我不該欺負你，莫哭了莫哭了”

哄了半晌，見緩了緩沒那麼難，他又此湊過去親，再次將拽這春意風浪之中。

程覺得自己像是浪之中的小舟似的，搖搖晃晃，分不清自己在何，也去往何，唯有拽他，才不會墜了無邊的浪之中

兩人完事之后，時辰已經將近子時了。

謝瑯抱著去洗浴室，將放浴桶之中，要給洗。

能放在四閑苑里伺候的人都是聰明人，方才謝瑯洗完了，下人們將浴桶里的水清理了，又換了一桶新的熱水，這會兒他們剛好能用上。

謝瑯方才還手試了試水溫，溫度也剛好。

大概是酒意退散，程這會兒倒是清醒了許多，見他要給自己洗，有些，不肯“我自己洗。”

謝瑯挑眉看“你自己可以？”

程瞪他“我有手有腳，怎麼就不可以了？”

此時臉上春意未褪，模樣是又又，瞧著是在瞪人，其實在他眼中，就像是撒一樣，勾得他意得很，當時就想下去和一起洗了。

但他好歹還有些一些理智在，兩人才剛剛親，得很，若是他鬧得太過分了，估計要惱他，想想便忍住了。

“那你自己洗，一會兒我來抱你回去。”

說罷這些，他又進了寢室，將床榻上的被褥換上新的，這才取了寢過來給穿上，抱著回去。

這一寢同樣也是紅的，細的紅綢輕紗覆在上，雪白的若若現，也很是勾人。

謝瑯心中暗嘆了一聲，暗自下涌現的念頭，不敢多看，轉頭進了洗浴室，就著那水匆匆洗了個澡，也換了同的一寢回去睡覺。

屋中只是在架子床邊上點了一盞昏黃的燈，燈燭安安靜靜地燃燒著，散發出瑩瑩的。

屋里也安安靜靜的，風吹來院中樹木枝葉發出一些聲響，床架上的紅紗羅帳輕輕地搖晃，朦朦朧朧地還能看出躺在床榻上的影。

只見背對床外側躺著，長長的烏發隨意散落，纖細白皙的脖子盈盈細細，顯得又脆弱又麗，讓人忍不住想將其占為己有。

謝瑯緩了一口氣，掀開羅帳上了床榻，掀起被子捱著躺下，將擁懷中。

程嚇得一跳。

“別怕，是我。”他小聲地開口安。

程這才想起從今之后已經不是一個人睡的，要習慣邊多出一個人來，了被子，放松了子，任由他抱著。

“什麼時辰了？”小聲問，方才實在是累得不行，一手指頭都不想了，但這會兒清醒過來，卻又有些睡不著。

“剛子時不久。”謝瑯答了一句，又輕聲哄，“累了吧，睡吧。”

程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又覺得他這樣抱著很奇怪，睡得不舒服，轉了轉投進他懷里，他出手來讓枕著，攬著睡。

低頭看著躺在自己懷里，謝瑯心頓時好了起來，也有些睡不著。

想他盼今日也是盼了很久，終于是如愿，雖然忙了一天了，也是有些累，可他卻興激得難以眠。

從今日開始，便是他的妻子了，他們會一輩子相濡以沫，相守一生，白頭偕老，想想都覺得很。

再說，夫妻合歡，亦然是很，他以前只覺得那子不過是紅枯骨，長得再不過是皮囊，心中半點波瀾都不曾有。

可如今與在一起，才知曉什麼做‘食髓知味’，才明白世人為何說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若是能得一晌合歡，付出再多也是甘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