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讓我靜靜
第四百五十九章讓我靜靜
陸韶庭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暖暖的照在他的上,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白的天花板,空氣中還彌散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男人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良久良久之後,好像突然想起了昏迷之前發生的場景。
他猛地坐了起來,慌張的朝著四周張,似乎在尋找些什麽。
陸明樓走到了病床邊上。
明明隻過去了一個晚上,他卻覺陸韶庭整個人好像老了十幾歲。
他似乎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整個人充滿了疲倦和頹廢,那是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絕。
“阿庭,你不用找了,薑意暖不在了。”
聽到陸明樓的聲音之後,陸韶庭猛地抬起頭。
那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的等著陸明樓,聲音暗啞低沉,“你說什麽?”
陸明樓朝著後看了一眼。
這個時候,韓從門外走了進來,在他前還抱著一個骨灰盒,“三爺,薑小姐已經火化了。”
火化?
陸韶庭聽到這兩個字之後,瞳孔猛地一震。
那雙幽深的眸子裏麵,最後僅剩的一點點亮逐漸熄滅,最後歸於一片荒蕪。
“你說什麽?”他又重複了一遍。
韓看著他這個樣子,心中鈍痛,隻能道,“三爺,您冷靜點。薑小姐昨天就已經送到殯儀館火化了,這裏麵裝著的,就是薑小姐的骨灰。”
“韓,你好大的膽子!”陸韶庭一躍而起,那雙冰冷的眼睛裏麵待著濃重的殺機,整個人顯然已經瘋魔了。
陸明樓連忙擋在了韓的麵前。
韓是陸韶庭的左膀右臂,離了他,陸韶庭會有很多事不便。
陸明樓必須要保住韓,“阿庭,薑意暖是我親自送到殯儀館火化的,字也是我簽的。我不能讓你一直沉下去,薑意暖已經死了,土為安才是最後的歸屬。你聽懂了沒有?”
“你找死!”
已經瘋魔了的陸韶庭現在滿腦子就隻有薑意暖一個人被推進烈火中焚燒的場景。
明明那麽那麽的怕疼。
他們竟敢把送到那種地方去,將燒灰。
簡直——該死!
陸韶庭此刻已經徹底發了狂,他一個箭步衝到了陸明樓的跟前,一把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都到了牆壁上。
那力道之大,好像恨不得要生生的將他掐死一般。
“阿庭……咳咳咳!”陸明樓沒有他那麽大的力氣,掙紮不掉,很快一張臉就漲的鐵青。
韓看到這一幕,連忙放下薑意暖的骨灰,衝上去想要阻止,“BOSS,他是您的哥哥,您不能這樣做!”
陸韶庭這個時候,什麽都聽不進去了。
薑意暖是他生命中,除了母親蘇漣漪之外,最重要的存在。
十幾年前,他失去了母親。
十幾年後,他又失去了薑意暖。
他怎麽能夠接這個現實?
眼看著陸明樓被掐的兩眼上翻,隨時要暈厥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淒厲的聲音響起,“臭小子,你給我住手!”
接著,有一道綠閃過。
陸韶庭眼神一震,猛地鬆開手,一把將來抓住。
然後,緩緩的張開了掌心。
掌心正中間,是蘇漣漪留給他的那枚玉佩。
本來這塊玉佩是他親手給薑意暖戴上的,可卻掛在陸茜茜的脖子上整整三年。
陸韶庭攥著那枚玉佩,突然全力,跌坐在了地上。
陸老爺子被樊叔推著,走了進來。
他臉上還掛著氧氣麵罩,大口大口的著。
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表落寞和失敗。
陸家是第一豪門。
可他作為陸家的老爺子,卻是那樣的失敗。
護不住自己妻子,教不好自己的兒子。
空有這樣一大攤子的家產又有何用?
無非是為豪門圈子憑添笑料罷了。
陸老爺子緩緩來到了陸韶庭的跟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死死的,用盡全力的,“臭小子,經過昨天那樣一鬧,陸氏集團價大跌,部。很多其他的企業趁著這個機會挖陸氏集團的牆角,就一個晚上我已經接到十幾個高管的辭職申請書了。咳咳咳……”
因為緒有些激,老爺子說著說著,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現在,陸氏集團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你不能繼續這樣頹廢下去了,否則的話,陸氏集團……咳咳咳!”
韓憂心忡忡的看著陸韶庭。
昨天的事之後,聽說陸茜茜慟哭了一整晚,將封家鬧了個天翻地覆。
封凜見不得陸茜茜到這般欺負,便悄悄的聯手其他的企業,準備勾結在一起,一起對付陸氏集團。
這些年來,陸氏集團一人獨大,其他的企業為它讓利的不在數。
好不容易遇到這樣一個百年難得的機會,自然不需多費口舌就凝聚在了一起。
陸氏集團盤子大,若是能夠將陸氏集團弄倒臺,就算隻分九牛一,也足夠盤活好些企業了。
那些商怎麽可能不心呢?
韓連夜打聽到了這些消息,便立刻找到陸明樓商議。
陸明樓知道事關重大,不敢貿貿然下決定,便冒險找到了陸老爺子,希他今天能夠出麵安一下陸韶庭。
若是陸韶庭能夠振作起來,陸氏集團並不怕那些阿貓阿狗的小作。
可,要是陸韶庭一蹶不振,那就不好說了。
“臭小子,逝者已矣,你需要對活著的人負責。陸氏集團下麵,大到集團總部,小到村鎮鄉村,靠著我們吃飯的人數百萬計。一旦陸氏集團倒了,那邊是整個國家的經濟災難。你不能這樣頹廢下去,知道嗎?”
陸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著氣。
他整個人癱在椅裏麵,已經呈現出了油盡燈枯的狀態。
陸韶庭低頭,攥著那塊玉佩,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陸老爺子的話。
陸老爺子憋著一口氣,還打算說些什麽,卻看到陸韶庭突然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
他走到了桌子邊上,抱起了薑意暖的骨灰,久久沒有吭聲。
良久良久之後,陸韶庭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痛苦而抑,“你們讓我一個人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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