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將抱在懷中。
“那你倒是說說,夫君會求你做什麼?”
阮嬈眨了眨眼睛,“自然是接近三嬸兒,找出事的真相呀,你不是擔心和謝家暗中投靠了上旻嗎?”
“嬈嬈聰慧。”裴璟珩眼里滿是贊嘆和欣賞。
“怪不得你方才拿話堵,話里話外都在替夫君打圓場,原來是早就看出端倪了。”
“就算沒看出端倪,我也替你打圓場,誰讓你是我夫君。”
阮嬈環住他的腰,仰頭朝他一笑。
“你這人最在心里藏事了,若不是真的懷疑一個人,你斷然不會當眾說出來。我相信你絕不會魯莽行事。”
“知我者,吾妻也。”
裴璟珩眸中漾起笑意,低頭在臉頰上親了一口。
“不過,夫君可不是要你幫忙去查什麼真相,你只需留意一下三嬸院子那邊的靜便好。尤其是三嬸院子里的下人,他們全是謝家的人……留意下他們私下是否跟外面有什麼往來。”
“就這?”阮嬈有些失,“我還以為你會對我委以重任,讓我去查案呢。”
裴璟珩頓時笑了,“三嬸孤高清傲,今日我得罪了,對你自然也不會有好臉,我怎麼可能會讓你主上去找不痛快?”
“況且這件事已經查無可查。我派去的人把謝家翻了一遍,到找不到他們兄妹往來的書信,書房里倒是有火盆,里面積灰不。看來謝史保留著閱后即焚的習慣。”
“找不到實際證據,便抓不到把柄,即便再疑心,也只能靜觀其變。畢竟,這麼多年吃齋念佛,安分守己,說生有異心,怕是府里沒一個人會信。更何況還有祖母,憐守寡多年,更是極力維護。”
“那倒是,三嬸兒給人的覺,確實是端肅守,安分守己的,怎麼也沒辦法把跟吃里外四個字聯系起來。也就你一個人會懷疑到頭上。”
“所以,只能慢慢等。”裴璟珩意有所指道,“若真的吃里外,遲早會出破綻。”
阮嬈嘆了口氣,“無論這事究竟跟三嬸有沒有關系,最可憐的還是沁兒。明明是害者,怎麼祖母還要罰跪祠堂呢?咱們去看看吧。”
————
謝氏回到自己院子里,便命人關了門。
臉發白,一下子發虛,差點站不住。
“夫人,您這是這麼了?”的婢連忙扶住了。
謝氏不說話,轉頭看向婢,突然一掌甩了過去!
“夫人……”婢捂著臉,滿是愕然。
“我問你!你回謝家送信的事,世子怎麼會知道!”
“奴婢、奴婢不曾對人說起過啊!那日奴婢下山,對侍衛只說是自己告假回家探雙親的!”
“消息一定是你不小心出去的!你這就收拾東西,回謝家吧!若是再犯錯,我就讓人牙子把你領走!”
婢嚇得頓時跪地哭求,聲音都傳出老遠。
謝氏卻還是鐵了心要趕回謝家。
不多時,婢抱著小包袱,哭哭啼啼出了裴家大門,一路朝謝家而去。
謝氏此時早已恢復平靜,點了柱香跪在佛堂里,心里默默祈禱。
希兄長看到的婢被遣回去,會明白的言外之意,趕善后……
————
阮嬈和裴璟珩來到祠堂外,裴沁人卻已經不在那里了。
負責灑掃的丫鬟告訴二人,大小姐連日來跪祠堂,又了驚嚇,發了熱,這會兒人已經送回院子了。
跟在二人后的蒼青聽到這話,頓時一怔。
阮嬈拉著裴璟珩趕去探,結果裴沁剛吃了藥正睡著,盧氏在一旁照顧著。
二人不好多打擾,只好告辭出來。
“行了,折騰一早上了,回去吧。”裴璟珩攬著纖細的腰肢,手掌無意識的挲著,暗示意味十足。
“祖母代的可是有任務。”
阮嬈臉漲紅的呸了他一聲,“你、你自己回去吧,我為新上任的當家主母,要忙的事多著呢!”
說完趕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朝賬房去了,還吩咐紅玉把午飯也端來賬
房。
看這架勢,是要發憤圖強,在賬房看上一天的賬。
裴璟珩了鼻尖,無奈一笑。
他的小妻至今還不知道,他五日后要出發去翔,居然還打算浪費一日時間放在賬本上。
這讓他怎麼忍?
“蒼青,找人把賬本搬到新房。”
裴璟珩出聲吩咐,卻半天沒聽到蒼青回應。
蒼青正扭著頭,不知在看什麼。
“發什麼愣?”裴璟珩蹙眉覷著他。
蒼青這才回神,慌的應了一聲,趕照辦了。
阮嬈幾乎是被裴璟珩半強迫的抱回新房的。
門一關上,里面立刻響起料的聲響。
“哎呀你干嘛呀……手往哪兒呢……”
“陪你看賬。”
“陪我看賬你我服干嘛?”
“提前收點勞務費……”
“你、你簡直!唔唔……”
院子里的人全都識趣的走開了。
蒼青于是也悄悄離開了院子,出了府,不知干嘛去了。
日頭靜靜挪移,一個壽辰后,將近午飯的時間,裴家門外突然來了一輛馬車。
謝夫人帶著小廝,備上厚禮,領著前來負荊請罪的謝綏,還有一個婆,上門提親來了。
“老夫人,是我沒有照看好沁兒妹妹,才發生了那樣的意外……千錯萬錯都是謝綏的錯,還請老夫人割,將沁兒妹妹許配給我,我發誓,此生此世唯一人,絕不納二!若老夫人不信,謝綏可將這句話寫進婚書里!若有違誓,天誅地滅!”
謝綏上背著荊條,紅著眼眶跪在堂前。
裴老夫人掀起眼皮,原本想回絕,卻被謝綏一句“絕不納二”給唬住了。
“這是你的心里話,還是旁人教你的?”
裴老夫人瞇起眼睛,仔細觀察著謝綏。
謝綏眼里流出真實的愧意,“是謝綏的心里話。謝綏對不起沁兒妹妹,無論和裴家有什麼別的要求,謝綏無不應允,只求老夫人能給謝
綏一個贖罪的機會,謝綏愿照顧沁兒妹妹一生一世!”
老夫人沉不語,一旁的盧氏卻沉不住氣,“哼,算你還有點良心。”
“我已經問清楚了,沁兒說,那日原本是不想進林子的,是謝夫人和弟妹慫恿下,才進了林子,之后見到了你們兄妹,你卻將獨自撇下,這才讓賊人鉆了空子。算起來,這當然是你的錯,怎麼能讓一個孩子呆在林子里?”
“是。二夫人說的是,謝綏全都認。”
謝綏滿臉愧,恨不得將頭埋進地里。
裴老夫人見他不像是裝的,心里也逐漸開始搖。
事因謝家而起,心里自然是很埋怨他們的,可謝綏這孩子相貌堂堂,又中了進士,自條件也是不俗。
他認錯態度如此之好,又肯舍棄臉面過來負荊請罪,瞧著倒是個明事理的孩子。
澈兒說的還要再挑挑,可這滿京城的世家子弟,有幾個會許諾婚后不納二?
裴家家風清正,家訓所言也不過是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這謝綏一張口就要許諾一生,還說會寫進婚書里……
“母親,我看這件事就應下吧。”盧氏轉頭小聲對裴老夫人道,“再說沁兒本就有意……”
“休要胡言語!”
裴老夫人嚴厲的瞪了眼盧氏,盧氏頓時噤聲了。
“這件事,還是等沁兒醒來,問問的意思吧。”
“也好,那我們明日再來。”
謝夫人十分優雅的笑著告辭。
謝綏走之前,還朝盧氏行了一禮,“二夫人,還請將謝綏一片拳拳之意轉達給沁兒妹妹。若愿意,謝綏此生必不相負。”
盧氏“欸欸”直點頭。
院子外,和幾人前后腳進府的蒼青墻站著,默默轉離開,手里還提著一個點心盒子。
菡萏院里。
丫鬟正端飯進屋,突然發現窗臺上放著個眼生的點心盒子。
“欸?這哪兒來的?”
裴沁剛醒來不久,懨懨的躺在床上,聞言轉頭朝窗外看來,“什麼東西哪兒來的?大呼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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