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低頭出去了。
這簡直沒法解釋了。葉葶僵著脖子,無言地泡在水桶里,心微微抑郁。
蕭知珩剛醒時臉上的氣不怎麼好,微微有些蒼白,但今日他的神似乎還不錯,換了干凈的裳,起來還用了一點早膳。
蕭知珩勺白粥的時候,抬眼旁邊笑瞇瞇的林德,皺起眉,表冷漠地問道:“你一直在不停地笑什麼?”
林總管恭恭敬敬地回道:“殿下能睡好覺,心好,奴才替殿下高興。”
蕭知珩眼神幽幽,道:“別以為孤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面前編排一些不著邊際的鬼話,你那些小心思真以為孤看不出來嗎?”
林總管心想他可太冤枉了,他哪敢編排主子什麼鬼話?他跟良媛說過的話,句句屬實。
林德苦著臉辯解道:“殿下那可真是冤枉奴才了。奴才跟良媛說的那些話,可都是良媛自個兒來問的。良媛關心殿下,奴才總不能攔著啊。”
說到這里,他便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太子殿下的臉,說了一句,“再說了,您這不是開心的嗎?”
別的他不敢說,就葉良媛這種份不妥,卻敢明著打探太子殿下的喜好還為之付諸行,至今還活得好好的人,他還真沒見過。如果不是太子殿下縱容默許,這一切本不可能發生。
而太子殿下既然縱容了,那就說明殿下是樂在其中的,那不是開心是什麼?
蕭知珩聽到林德問他是不是開心,先是愣了一下。隨后他冷淡地看了一眼過去,道:“多事。”
林德笑著點頭稱是。
你看,這可不就是開心嗎?
葉葶泡了個莫名的醒神澡,上的僵酸痛好了不,至的脖子是不僵了。
惦記著改良驅寒湯這件事,分揀藥材,蕭知珩一如往常在旁看書。不知道為什麼,總覺他的目時不時落在上。
葉葶不了,就抬頭看過去。
然后就對上了他的視線,兩人目猝不及防地纏上了。
偏偏這人被抓了個正著也不躲不藏,他就微微側單手搭在把手上,明目張膽地看,眼里帶著一晦暗不明的暗芒。
他今日換了件赤紅寬邊的袍,隨意地束了發,面看上去沒那麼蒼白了,氣質有點冷,卻也有一種說不上的慵懶。
他看著看著,忽然就笑了一下,道:“你打算跟孤干瞪眼到什麼時候?”
葉葶搖頭說沒有。
蕭知珩放下了手里的東西,起,慢慢地走到的邊,垂眼看分揀堆的藥材。
葉葶默默地繼續手上的活,就是作有點遲緩。倒不是分不出好壞了,而是覺到邊這人的目,讓有點力。
太子殿下今天有點奇怪。
葉葶想了想,就只好抬起頭,無奈地問了,道:“殿下,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蕭知珩:“嗯?”
艱道:“您一直看我。”
蕭知珩抿,淡淡道:“是嗎?”
葉葶還沒說話,就聽到了他心底帶了點疑的聲音。
【有那麼明顯麼?】
心涼涼地回應,那可太有了。
蕭知珩自己說完后,又放輕了聲音,像是自問自答那樣,低低道:“可能孤也太閑了。”
大概他也像林德那樣,閑出點什麼病來了。
胡思想,心。
葉葶還沒問他怎麼閑出病了,這時外面就有人來了。仆人來報,說是九皇子今日清醒了許多。
蕭知珩聽完后,淡淡地應了一聲。他看了一眼葉葶,便道:“去看看吧。”
葉葶忙點頭:“好。”
兩人一同去了九皇子所在的院子,今早一直留守的太醫走了兩個,房中憂心忡忡的人沒了大半,暫時是空了下來。
九皇子人是醒了,但是臉很差,角泛白,可見余毒未清。
葉葶他們剛去到的時候,九皇子正喝水,但接著他就又吐了,如此反復折騰,他的臉就更不能看了。
九皇子看到蕭知珩,聲音微弱地了人,道:“二哥。”
蕭知珩在旁邊坐了下來,溫聲道:“太醫配的藥在熬了,過一會兒喝了,大概就好一點。”
九皇子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有點愧疚,道:“我又給二哥添麻煩了。”
蕭知珩笑容溫煦,那眼里仿佛帶著無盡的包容,讓人忍不住信任依賴。然而他一開口說話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冷不丁就說了一句最犀利的,道:“你知道你中毒了嗎?”
九皇子愣了一下,僵了下,然后就點了點頭。他突然就了這個樣子,說不知道那就是真的燒傻了。
他語氣有點遲疑地說:“我吃錯了東西,在蘇府的時候……”
他還沒說完,蕭知珩就替他說了下去,平靜地說道:“你誤用了孤的茶,所以中毒了。有人大概是想毒殺孤,但萬萬沒想到誤傷了你。”
九皇子聽到毒殺這兩個字,面變了變,又驚又怒,“那是什麼人?這里是京城!這簡直、簡直膽大包天!”
蕭知珩微微一笑,緩聲道:“正是因為是在京城,魚龍混雜,所以才好下手。”
“暗中行刺是冒險了一點,但得手的機會還是大的,”他冷靜從容地分析,笑了一下,道:“你看,你不就差點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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