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嘛!?”
婉婉拉拉他的手,噘著,眼神兒直勾勾的。
全上下都沒有那一塊兒是他沒看過、過的了,洗澡也經手了兩回,可婉婉一到晚上就眼神兒不好,黑燈瞎火地兒什麼都看不見他。
這不公平。
主要是人沒了裳,就沒了一層遮布,也如同樹沒了皮,從容與淡定就不復存在,就是想看他不從容不淡定,委實也是跟他學壞了。
黏上來,好一陣磨人的功夫。
但可惜,今日婉婉沒機會等到陸玨一句松口的應允。
兩個人在榻上膩膩歪歪糾纏時,臨月來到燕紗門外,回稟說:“爺,大小姐派了人來,說請太太過去一趟呢。”
提起陸雯,婉婉腦子里這就想起來,那晚亭子里的男人,和男人手上的刺青。
覺得夫君見多識廣,遂掐頭去尾地跟他問了一。
然而陸玨只聽見在打聽旁的男人,頓時長眉微挑,“你打聽這做什麼?”
“也沒什麼……”婉婉不能出賣陸雯,含糊道:“只是先頭忘了在哪里看過,覺得有意思的,就想知道盛京里誰有這個嘛!”
陸玨顯然是知道的,但不愿意說,手掌又掐著那把細腰嚇唬。
“不準打聽,你若再敢兒地去瞧別的男人,我就再罰你好好哭一場!”
“嗯?”
婉婉細細眉頭鎖,虎著臉鼓他一眼,氣忿然哼一聲,“小心眼兒的壞人,慣會欺負我!”
說著扭子下榻穿上鞋,一溜煙兒提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72章 ·
外頭在飄雨,婉婉和云茵撐傘來到如意館。
一進門,看見桌子上堆了好些畫像卷軸,程氏坐在桌邊,苦口婆心地勸著陸雯,教再多看兩眼,陸雯不太愿。
“正好婉婉來了,你教婉婉說說看,這些公子們哪兒不好了?”
程氏抬手來拉婉婉,話卻還是對著陸雯說的,“你爹現下心里倒裝著你了,有什麼都愿意著你,可你也得有些反應才行啊!”
陸雯聽得耳朵起繭子,忍不住道:“娘,我明明也看了但沒有中意的,這些人常年在盛京,私下那點底子我比您還清楚,能看上才怪了。”
“盛京里最頂尖兒的公子你都看不上,你還想嫁到天邊兒去不?”
程氏瞥一眼,恨鐵不鋼地道:“你現在不著急,等再過幾年往出一走,你還得給陸淇那丫頭俯行禮的時候,你就知道后悔了!”
“又是陸淇!”陸雯擰眉,“有時候我都懷疑您究竟是真的關心我,還是怕我被陸淇比下去,丟了您的臉面?”
……
母倆把話說到這兒,婉婉不得不提一句,趙姨娘確實本事高。
聽說趙姨娘這些時日就忙著背靠陸進廉的眷顧和周氏娘家的關系,由周氏娘家二嫂從中牽線,給陸淇牽上了勛國公家的三公子。
周氏娘家二嫂同勛國公府說起來又是一筆遠賬,暫且擱置不提。
但勛國公府近年來子孫輩平庸,有些沒落,是以很愿意同靖安侯府搭上關系,而且外頭有眼的都知道陸進廉膝下就兩個兒,陸淇還要更寵些。
總歸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勛國公府總比弘昌伯爵府有臉面。
這位三公子的樣貌也比弘昌世子教陸淇瞧著更滿意,是喜歡的那一類,趙姨娘母最近便十分消停,心思全都放在了陸淇的大事上。
陸進廉起先并不滿意趙姨娘先斬后奏這一遭。
可挨不過勛國公府那頭兩廂愿,他便不再廢功夫,將此事給了程氏,教程氏近來同勛國公夫人走走。
眼看陸淇怎的越張羅越高,程氏可不得心急焦灼嘛!
婉婉在旁看著母二人說著話都要吵起來,忙出聲兒打了個圓場,“路上來瞧著雨越下越大,夫人先回去歇息會兒吧,我陪雯姐姐瞧瞧。”
程氏也坐不住,托付了婉婉幾聲,起出了門。
送走程氏,婉婉回過頭哄了陸雯幾句,便兀自坐在桌邊隨手翻了翻那些畫軸,還想看看侯爺給陸雯尋的人家。
因為陸玨的緣故,婉婉現下對侯爺頗有微詞,微詞不小,怨懟也有。
現下沒有夫君那樣高的眼界,寬闊的襟,很怨侯爺當年的薄、怨他對陸玨的忽視,自己的心尖明月原先被人視作地上霜,怨氣大得很。
可其實仔細看看又會發現,侯爺對府里的孩子、人幾乎都大同小異,所謂偏說白了也不過爾爾。
弄得婉婉現在很好奇,男人心海底針,侯爺心里對過往那些年,究竟是個什麼想頭?
心里想著事,手里翻著卷軸。
翻著翻著,畫堆里倏忽有個悉的印記從婉婉眼前閃過。
眼睛一亮,忙把上頭的遮蓋推開看,底下一卷完整畫軸頓時便徐徐顯在眼前。
嗬!這不正是那位建興小侯爺!
卷軸上畫的是霍宴勒馬懸停的場景,他拉住韁繩的那手上,赫然就是個顯目的刺青。
婉婉才想起來,先前曾在霍家馬場看蹴鞠時瞥過一眼的,怪不得總覺眼,是那時霍宴著膀子,眼睛記得回避去了。
“這位怎麼樣啊?”婉婉是故意的,把那副卷軸提起來試探地問陸雯,“我記得他上回在繡莊還出手相助過咱們的,樣貌好,品應該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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