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蕭汐寧聲音尖銳。
是謝鶩行。
謝鶩行沒有看,閑適地了把手臂上的貓,云淡風輕道:“這會兒抓爛臉,可不好和親。”
蕭汐寧聽著他的話,又看看趴在他手臂上毫無攻擊力的貓,眼睛用力睜大,“是你!”
那次也是他讓這畜生抓破自己的臉。
蕭汐寧眼里全是狠毒的恨意,“我不會放過你的!”
謝鶩行像聽到了什麼笑話,“四公主,咱家現在就是真的殺了你,你又能奈我如何。”
他說話時邊還帶著笑,眼神卻像在看一只螻蟻,一個死。
他一個閹人,一個最低賤的太監,怎麼敢用這樣的目看自己,蕭汐寧用力呼吸,是憤怒,更像是為了下恐懼,“我母妃不會放過你的。”
“四公主還不知道。”謝鶩行恍然抬了抬眼,“皇后為了復活太子,不僅在宮中用邪,還設計謀害太后,所幸太后吉人自有天相,沒死。”
他說沒死兩個字的時候,眉眼里的譏嘲讓蕭汐寧心驚。
腦袋一陣陣嗡鳴,把謝鶩行說得話一個字一個字的拆分,皇祖母是知道背后害的人了?所以對坐視不理,可什麼母后要復活皇兄。
謝鶩行看想不明白的蠢樣子,又提點,“四公主不是知道的麼,這可是你和皇后一起串通的,結果謀殺太后不,又想借機嫁禍咱家的公主。”
“我何時想謀殺皇祖母。”蕭汐寧話音戛然斷在嚨口,震驚向謝鶩行,“……是你的圈套。”
努力把事串在一起,里的一寸寸變冰涼。
謝鶩行笑了笑,“皇后就比你明白的快些。”
“也識趣,還想犧牲自己保住你和張家,真是讓人容。”謝鶩行這般說著,笑意里卻沒有一點容的意思,“可咱家怎麼能讓如愿。”
蕭汐寧本沒想到事會變現在這樣的況,謀害皇祖母換皇兄復生,這樣的罪名,還怎麼會有翻之地,就像謝鶩行說得,外祖父家都極有可能要被牽連。
完了,全都完了,蕭汐寧如墜冰窟,四肢冰冷發麻。
“你若是老實些,乖乖去和親多好。”
謝鶩行前一刻還憐憫緩和的語氣,陡然變得鷙,猶如一條淬毒的蛇,“偏偏不自量力,要咱家的寶貝。”
蕭汐寧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如果不是費盡心機要讓蕭霧玥和親,就不會掉謝鶩行的圈套,現在還連累母妃,連累外祖家。
謝鶩行欣賞著的痛苦崩潰,看著每一個人蕭家人絕,都讓他覺得愉悅。
“聽聞西幽王殘暴,好凌\.,若是他知道四公主并非完璧。”
謝鶩行語氣稍頓,側目睥著蕭汐寧眼里流出的恐懼,笑笑說:“四公主放心,咱家保證他一定知道。”
謝鶩行走出殿門,還能聽到蕭汐寧哭喊不休的聲音。
他閑然的踩著步子往外走。
仲九不大放心地問:“四公主這樣鬧,會不會出問題。”
謝鶩行啟淡淡道:“派人盯了,隨瘋了傻了,只要還有口氣,十日后能完完整整的上轎出嫁就是。”
第063章
公主出嫁, 本該隆重的盛事,提前數月甚至一年就要開始籌備,而眼下, 送嫁的百人儀仗樂隊是祿寺和禮部急調配湊,婚服冠, 陪嫁更是各司不眠不休草草趕制,才終于算是在出嫁當日勉強準備完。
霧玥與一眾公主妃嬪隨元武帝和太后走出金鑾殿, 文武百立于東西兩階之上, 隨著執寶冊的典儀高聲唱念吉詞, 一襲大紅吉服的蕭汐寧由漢白玉鋪的宮道中央走來。
說是走,更像是被一左一右兩個嬤嬤給架扶著而來, 每一步都不被自己控制。
因為披著蓋頭, 霧玥看不到蕭汐寧的臉,但覺此刻的蕭汐寧就像一沒有靈魂的軀殼,由嬤嬤扶著向元武帝和太后叩拜行過禮, 又被送上了用金銅羅紗裝扮的檐子。
夕霞籠罩在那頂碩大不的檐子上, 顯得尤其沉悶, 直到鳴鑼聲響起, 抑的沉悶才被外力強勢打破,熱熱鬧鬧的送親隊伍和使臣團如游龍, 陸續往宮外走。
出嫁儀式結束,太后連宮宴都沒有參加,就借口不適就先回了宮,皇上也只留下說了兩句話便率先離席。
四公主出嫁的如此草率,皇后甚至沒有出席, 而張太傅作為皇后的父親,位居三公, 更是全程沒有一句異議,宮宴上眾人看似端著酒杯言笑晏晏,實際哪個不是心思各異,誠惶誠恐。
霧玥聽到旁顧意菀輕聲在自己。
回過頭,顧意菀對道:“不如我們也走吧。”
霧玥本也待的煩悶,輕點點頭,想上賀蘭婠一起走,結果發現賀蘭婠的位置上已經空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席間看了一圈都不見人,霧玥只能先和顧意菀一同離開。
出了大殿,兩人往東六宮的方向走去。
顧意菀有幾分唏噓的慨,“總算這事也告一段落了。”
之前得知霧玥宮里鬧出的事,也是立刻趕去看,哪怕后來皇上下旨讓蕭汐寧和親,還是擔心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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