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沛擺擺手,仿佛一個疼妹妹的兄長,“你們姐妹深,朕瞧了也。”
霧玥緩慢呼吸著,讓自己平復下來,只聽蕭沛又接著道:“也難怪賀蘭公主千里迢迢代表月夷來向朕提親。”
“提親?”霧玥錯愕重復著,扭看向賀蘭綰。
賀蘭綰點頭,“回去我慢慢與你說。”
“是,不急。”蕭沛笑說:“等使臣到了,我們再作商議。”
既然月夷愿意借兵,他自然要好好利用。
霧玥還在震驚之中,提親,那必然是向提親。
一個侍衛跑來,在進安耳邊低語了幾句,進安聽罷快步走到蕭沛旁。
“皇上。”
蕭沛見他神急切,稍低了低頭,側耳聽著進安說話,從容的面上一寸寸失了平靜,“當真?”
進安頷首,顧意菀找到了。
蕭沛著心中翻騰的狂喜,囑咐霧玥招待好賀蘭綰,就帶著進安一同離開。
……
“和親!”
照月樓里,蘭嬤嬤在聽完賀蘭綰的來意后,與霧玥先前一樣的震驚。
不過很快冷靜下來,覺得這是眼下最好的方法了,但就怕公主不愿意。
霧玥什麼也沒說,只是固執地搖頭。
賀蘭綰見左右說不通,急得“哎呀”直嘆氣,在屋來回踱著步,“現在這里局勢混本不安全,而且。”
而且一旦和謝鶩行的過去被抖出來,誰都不敢保證會有什麼后果。
賀蘭綰忍了忍,沒有把這話說出來,轉而勸道:“你嫁回月夷,不僅是你自己,蘭嬤嬤和照月樓里的人都可以安然無恙。”
霧玥攥揪著擺的手,若只是自己可以什麼都不管,可表姐說得沒錯,還有照月樓上下的人。
反復抿瓣,卻仍開不了口,說不出答應的話。
賀蘭綰怎麼看不出這樣是為了什麼,早就說那死太監靠不住,哄騙了表妹的心,現在不僅護不住人,還把自己的命丟了。
賀蘭綰心中憤懣發苦,顧不得蘭嬤嬤也在場,急道:“他已經死了!”
霧玥眼簾重重一,倏忽抬眸,素來和的眸子第一次帶了冷凝的肅然,繼而又慢慢出難以承的無措。
蘭嬤嬤見狀急忙拉住賀蘭綰,“賀蘭公主別說了。”
賀蘭綰也不忍心如此,可更不能放讓霧玥消沉下去,干脆掙蘭嬤嬤的手,“你不能那麼自私。”
賀蘭綰凌厲的斥責讓霧玥抖了抖,“……表姐。”
霧玥小幅度的搖著頭,想要解釋,不是自私,只是想等謝鶩行,再等等他。
賀蘭綰紅著眼聲音哽咽,“你要是有個萬一,你讓我,蘭嬤嬤云娘娘那麼多關心你的人怎麼辦,還有謝鶩行……他也不會愿意見你這樣。”
霧玥呼吸發堵,哽在嚨口,讓快要窒息。
忽然不能確定,謝鶩行是更希自己陪著他,還是希平安。
想起分別那夜,他揪著目,那麼深那麼濃,霧玥覺得表姐說的不對。
他才不會放了,他說過的,可為什麼他還不回來。
再不回來,就要嫁給別人了。
霧玥心里第一次生了怨。
“而且這事關兩國,皇上他一定會同意的。”賀蘭綰著心腸說。
賀蘭綰的話讓霧玥的心絕下墜,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頭。
沒錯,不愿意,又有什麼用。
賀蘭綰放心不下霧玥,直接就宿在照月樓。
夜里,與霧玥并躺在一張床上,黑暗中聽著霧玥輕忽的呼吸聲,想起白天自己說的那些話,賀蘭綰自責萬分。
“我知道你心中放不下,可人死不能復生。”
賀蘭綰說著抿住,眼中閃過懊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想了想又說:“等到了月夷,我帶你去看雪山,去塞外騎馬,我陪著你,會好起來的。”
霧玥輕輕拉住賀蘭綰的手,想說什麼,卻連開口的氣力都沒有。
賀蘭綰反握住的手,“至于那寧弈,你也不用擔心他欺負你。”
霧玥眼睫了,六王子寧弈就是要嫁的人。
咬住,直到齒尖在上咬出深陷的印子,痛楚升起才松開力道,用輕弱的聲音問:“六王子為什麼愿意娶我。”
說起這個賀蘭綰撐著半坐了起來,偏頭思忖著說,“其實我與他也不。”
這話讓霧玥聽得奇怪,怎麼還能有不的。
賀蘭綰解釋說:“寧弈是舅舅側妃所生,可是時就在一次狩獵中丟失了,直到一年前才尋回來,就是在我回去月夷之后。”
其實與寧弈只見過沒幾面,話都沒說過幾句。
大胤的事傳到月夷,知道謝鶩行死了,就明白出大事了,急的不行,找阿爹想辦法,后來也不知阿爹與寧弈怎麼商議的,就有了和親借兵的事,才一起跟了過來。
霧玥聽賀蘭綰說六王子是一年前才找回,眸微,有什麼在心中閃過,深究過去,又抓不住什麼。
賀蘭綰解釋完,鄭重其事道:“反正有我護著你,等到了月夷,誰也不敢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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