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猶豫了一下，點頭。

沈宴時笑的涼颼颼，直接拽著就走：“那回家！”

向暖卻不高興了，扯著步子不肯走：“不回家！我不回家！”

“為什麽不回？”

“沈宴時住過的地方，我不想住。”嘟囔著。

沈宴時臉難看了許多，但想著機會難得，這種時機拿來和發脾氣實在是浪費。

他選擇了忍氣吞聲：“那去酒店。”

“酒店也不去！”

向暖又掙紮：“你這個壞人，你要騙我上床，我要報警！”

沈宴時：“……”

都喝暈了安全意識倒是還強。

向暖這一嗓子喊的，周圍的路人都開始指指點點，要不是沈宴時穿的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現在隻怕已經有人衝上來見義勇為了。

沈宴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難看，但也不好發作，怕真的被整局子裏去了，可真是丟八輩子的臉。

他隻好耐心哄著：“那你想去哪兒？”

向暖安靜了下來，水蒙蒙的眼睛很是虔誠的看著他：“去天臺，放煙花。”

莫名其妙的放什麽煙花？

但他看著虔誠的眼睛，卻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他抿了抿：“行，我帶你去買煙花，行不行？”

向暖開心的點頭。

他忍不住笑，喝蒙了還怪可的。

他說帶去買煙花，就乖巧的任由他牽著走，也不吵不鬧了。

乖的讓人心。

他冷哼一聲，傻子，被賣了都不知道。

沈宴時先去買了煙花，然後放進後備箱，開車帶回南春灣。

其實他們在一起的那兩年，每年的除夕夜都是放了煙花的，在樓頂。

總是要看那無聊至極的春晚，然後在十二點整的時候放煙花。

這麽俗套的流程，卻無比的熱衷。

他是沒辦法，隻能勉為其難的陪，看那尷尬的小品，催眠的歌，還有一群鬧騰的要命的小崽子跳的舞，堪稱他每年最浪費的四小時。

第二年的時候，他看了兩小時實在堅持不下去了，一回頭看裹著小毯子在沙發裏盯著電視劇看的正認真。

他也不知道那無聊又話多的兩個胖子有什麽值得這麽認真看的。

但當時捧著一杯熱牛，喝了一口，瓣上沾了些白牛，又出舌尖了，他突然口了。

他說：“向暖，我也要喝牛。”

怔怔的回頭，然後乖巧的起要去給他倒一杯。

可在要路過他的時候，他直接拽住的手腕讓摔在他懷裏，然後掐住的下，吻上的，把裏的牛吃的一幹二淨，服也了個幹淨。

接下來的時間過了舒服多了，他第一次覺得春晚這東西也不是完全沒用的，當背影音樂還有調。

可臨近十二點的時候，紅著一張小臉嚶嚀著抗議：“要十二點了。”

“嗯。”他咬著的耳垂，吻敏的耳後的，掐在腰間的手沒有半分要鬆懈的意思。

難得掃興的別開臉推他：“新年，要放煙花。”

那時候也是這樣水蒙蒙的眸子，漉漉的看著他，眼尾還染著嫣紅，瓷白的上曖昧的痕跡，是最勾人的樣子，他興致正高，還不想放過。

可那次，他莫名其妙的就心了，草草代了然後帶去頂樓放煙花。

他自認為並不是一個良善之輩，心這種東西，應該是有良心的人才能有的，可他沒有良心，為什麽他總是對心？

第一年除夕夜，聽林助說一個人在家過，他就從老宅趕回來了，因此被老爺子罵了一頓。

第二年除夕夜，知道還是一個人過，他年夜飯都隻吃了兩口就找借口走人回來了。

就連做到一半，可憐的看著他說要放什麽狗屁煙花，他竟然也答應了。

現在，就像那次一樣，用這雙水蒙蒙的眼睛，虔誠的看著他。

他帶著去買煙花。

買到了煙花，回到南春灣，直接按電梯上頂樓。

沈宴時把一箱煙花放地上，又塞給一堆仙棒，就稀罕這些破爛玩意兒。

向暖果然開心的很，拿著仙棒晃了晃：“給我點火。”

他拿出打火機給點燃了仙棒，仙棒簇的亮起芒。

舉著仙棒：“好漂亮啊。”

沈宴時睨一眼，轉去點燃了那一大箱煙花。

“砰”一聲，煙花炸響，轟上夜空，綻放出絢爛的彩。

向暖眼睛亮晶晶的仰頭看著煙花：“哇。”

沈宴時無聊的看一眼這煙花，又睨著：“這破煙花有這麽好看？”

向暖聽到他說話，回頭看他，皺了皺眉：“你怎麽和沈宴時這麽像？”

沈宴時：“……”

他磨著牙：“你這嫌棄的語氣是什麽意思？”

他幾乎已經要製不住了，先是膽大包天的找牛郎，又是把他當牛郎，還在大街上嚷嚷讓他麵盡失！

他是忍了又忍才把帶來放這個破煙花！

現在竟然還敢嫌棄他！

他已經控製不住要立刻教訓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了。

向暖卻怔怔的看著他。

他臉不善：“看什麽看？還想讓我換張臉不？向暖我告訴你你別得寸進尺，我今晚上對你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你再敢跟我作妖，信不信我現在……”

向暖突然踮腳，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仰頭吻上他的。

沈宴時呼吸一滯，僵在了原地，直到垂眸看到近在咫尺的臉，上溫的，才後知後覺。

在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