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了豁齒了。

了沒牙兒的老太太。

“嗚嗚嗚嗚嗚嗚嗚......”

“......我的牙，掉掉了......”

郗珣先前聽著，還以為是這孩子貪吃咬破了自己的，心中有氣不想管，只想著要怎麼教導這個蠢孩子，姑娘家的臉蛋不能給人親。

誰知聽了半天才知是怎麼一回事，頓時頗為哭笑不得。

他道：“別哭。”

“我的牙......嗚嗚，沒牙了.嗯嗚嗚嗚”

“你以后還敢不敢吃糖了？”為了兩顆糖將自己賣了。

“嗚嗚嗚嗚嗚......不敢了——”

小孩兒握著自己的牙，求救一般看向認為無所不能的阿兄。

“阿兄快救救它......”

在小孩兒眼里，的牙也是一個活生生的有生命的家伙，如今這個家伙似乎要沒命了。

郗珣挑眉，不心下升起了幾分荒唐之來。

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般輕易便將一個小孩兒帶在自己邊，無微不至的關懷——

甚至縱然著這小孩兒諸多胡鬧。

他輕著小孩兒的臉頰，看著的牙，這會兒倒是止住了，新換下的牙與人的不同，萬分的小，著眼前這淚包一般的憨傻。

他清朗的笑了：“別哭，阿兄替你救活它。”

至深夜時，西苑寂靜無聲，只有寂寥的蒼穹銀。

房門被推開，一大一小兩個影走出屋外，走到屋正中月底下，郗珣看著高高的屋檐，對小兒道：“往屋檐上扔，扔上去就能長出新的來。”

瓏月將頭仰的高高的，看了看屋頂，又看了看旁邊的兄長。

眉眼間都蹙著使勁兒，鉚足了勁兒將手里攥的發熱的小牙高高拋起，朝著那屋檐拋去。

白牙在天上打了個滾兒，卻沒有如所愿落去那屋檐上，不知滾去了何地面。

天地一片黝黑間，小孩兒哭的險些背過氣去。

已經幻想起自己往后余生的豁齒日子。

沒扔上去，那豈不是長不出來牙了？

郗珣變不驚的神此刻都搐了不止一下，無奈至極的帶著小姑娘蹲下，在青石板上就著霜華找尋許久，才找到了那枚命途多舛的牙。

郗珣這回再沒給這個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三寸丁，他替小姑娘朝著屋檐頂上扔了上去。

高高拋去了那最高的頂上。

瓏月嗷嗚一聲，興的抱住了他的。

“阿兄真厲害！”

作者有話說：

第11章

郗琰與瓏月的矛盾，是從口舌之爭開始。瓏月時常往郗愫住所跑，總能一次兩次偶遇郗琰。

有許多婢跟著瓏月邊，二人間倒是未上升到肢撞。

最先時琰二還比瓏月能說會道，占著年紀大口齒清晰，小孩兒說不過他，被欺負的連告狀都不會。

奈何過了一個年，換牙了，小姑娘轉瞬間口齒就清晰了，也不會總吃虧。

郗琰再尋不到法子欺負瓏月，有次抓到一條小綠蟲便隨帶著，打算等遇見瓏月時將這個蟲子丟到上嚇唬。

奈何郗琰一時不注意，綠蟲被他自己一屁扁了，后來見到瓏月時掏出來的就只剩跟紙一般薄的蟲片。

瓏月水汪汪的眼珠子瞧了半天，沒瞧明白二哥哥手里拿著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倒是郗琰自己被嚇得面蒼白，大一聲丟了蟲片哭著跑了。

小姑娘奇怪的看著郗琰的背影，自己一蹦一跳走回了西苑，已經是傍晚時分，跑去了正在理政務的阿兄邊賴著。

一盞朦朧的，映出紗窗一大一小兩個影。

瓏月乎乎的小手拖著腮，在陪著兄長翻看案牘時，常困頓的左搖右擺。

郗珣拿起一支未用過的干凈狼毫沾了些茶水，劃過小姑娘泛著紅的臉頰。

小姑娘被涼的一個激靈，羽睫眨啊眨，小一張一合，嘟嘟囔囔：“壞阿兄！”

郗珣了睡得有幾分松散的小圓揪，“瞌睡了便回你房里去睡。”

小姑娘見狀連連搖頭，胡攪蠻纏：“我才不瞌睡，我白日里已經睡過了......”

每每一瞌睡，早上醒來就是在自己房中，不見了阿兄。

“小孩兒現在不睡覺，當心以后長不高。”六歲的姑娘了，還矮墩墩的一個，他未免也生出了幾分著急的心。

瓏月如今最怕長不出來牙，還不懂矮子意味著什麼，才不擔心長不長的高。

說：“我不要長高，我就要這麼高。”

郗珣心道，還有人喜歡當三寸丁的。

瓏月又趴回案邊，側著腦袋央求側的阿兄：“阿兄，瓏月要聽故事。”

小孩兒近來最聽那些專門寫給調皮小孩兒的稗野史，郗珣說起前朝太尉齊淵。

“齊淵年失詁，被喚了十多年野孩子，常年寒迫，叔父叔母薄更是薄待于他，剝奪他讀書識字的機會。”

故事是個老故事，郗珣并不說，奈何小孩兒聽的很。這個父死母改嫁被一大家子欺負的放牛娃如何通過重重磨難為當朝一品太尉的事故。

小姑娘已經聽過許多次了，卻每每都是不厭其煩。

這日小姑娘也是如此，不過那雙圓眸卻撲閃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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