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令婉問道：“宮中還有將安樂郡主賜婚給五皇子的意思？”

“那是自然，朝中誰能比得起燕王權勢？娶得燕王之妹，還有何可愁......”永興公主說著也替自己親兄長著急起來，煩躁搖起扇子。

真娶了安樂，五皇子別說太子之位了，便是皇位說不準燕王都給送上去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常令婉只覺得心中絞痛，他娶一個有利于自己的子，真的就能登上那個位置不？

***

時一晃便過去半個月，正值季夏時節。

滿城熏風陣陣，蓮花盛開。

大相國寺為大梁護國神寺，據說無論是求兒亦或是求平安，皆頗為靈驗。

一月間僅僅五日開放，開放之日香煙裊裊，萬姓易之盛狀，甚至有不人不遠千里前來參禪拜佛。

大相國寺數座寶殿恢弘雄偉，遠遠去金碧輝映，云霞失容。

李氏這日帶著幾位家中眷來大相國寺上香。

常氏的幾位老夫人夫人們往大相國寺數次捐出香火錢，便是大相國寺的住持方丈也接待過常尚書府上。

李氏有禪心，常來大相國寺同大師參禪道。

這日是聽說了空大師在寺中，才如此匆匆而來打算聽了空大師講經，只是不湊巧，一問才知曉是大相國寺另來了貴客。

小沙彌面對這些著華貴綾羅錦，側婢簇擁的貴人們，笑的靦腆：“夫人來的不巧，了空大師在招待貴客，只怕今日是沒法主壇講經了。”

李氏這日來自是為了空大師而來，不過既然如此也不好繼續強求，便只好帶著家中眷往主殿中祭拜。

面對如此莊嚴的金佛像，常令婉李鸞二人也不敢心有異議，不由得都肅穆面容，恭謹起來，凈手持香參拜諸位佛祖，只為求一個心安。

李鸞年輕，常令婉更是如此，年輕人未必都喜歡日吃齋念佛。李氏自己喜好這些，卻從不著晚輩們與一同信這些。

李氏上香素來虔誠無比，不容有半點耽擱，只勸退眾人道：“阿鸞你帶著元娘去后殿中聽聽講經罷，我再跪拜些時辰。”

李鸞知曉自己婆母心事，當即不再勸說，便帶常令婉退下，往日這等時候常令婉必當是不愿離去，勢必要追隨李氏左右侍奉的，只是這日常令婉面容有幾分蒼白，倒是未曾繼續留下。

常令婉姿纖細單薄，行走間步伐娉娉裊裊弱柳扶風，瞧著人心生憐。

李鸞憂心問：“元娘，你近幾日瞧著面不好，可是子不舒坦？”

常令婉朝李鸞抱歉笑道：“阿嫂，我這幾日苦夏，方才爬山爬的有幾分疲乏，想先去廂房先歇上一歇。”

李鸞自來知曉這個小姑子的地位，自然不會阻攔，囑咐一番便丫鬟帶下去。

廂房設在后山，來此的許多眷子薄弱，便往那歇息，們常府來此前也早早命人提前準備好廂房。

常令婉往后廂房去后，卻屏退了自己丫鬟，孤一人帶上帷幕獨自走出去了。

未時一刻，后山假石竹影掩映間，有一角金祥云袖拂過。

元熙一簡樸青，悄無聲息出現在這大相國寺之中。借著竹林掩映型，他長玉立，高遠姿。

本是龍子皇孫，卻因為自己這般屈在如此暗的地方，不常令婉眼中一酸。

蓮步輕移，緩緩走上前去，二人卻并未有更多的肢接，只這般靜看著彼此。

積攢抑許久的悲傷尋找到出口，令婉眼淚無法抑制滾滾而出，質問他：“聽說你要婚了？恭喜你啊。”

元熙獨自立在角落里，想上前安，但二人間隔著太多，如今又聽說在婚之事......

元熙終歸沒有上前，他只低聲道：“我那兩位皇兄必不會這事的.......”

他這話說出口，分不清是失落多一些還是欣更多一些。

皇宮中長大的不得看重的皇子，真有這個機會，他又怎會拒絕這份婚事？他又有什麼法子拒絕......

常令婉將帷幕一點點掀開，出一張哭的像花貓兒似的臉。憔悴蒼白，人心疼。

這還是元熙第一次見如此脆弱的模樣，常令婉給他的覺總是貞靜倔強的姑娘，當年落水，自己湊巧經過，將從寒水中救出——

那時渾，冰涼抖的厲害，便是如今日這般......

“阿婉......”元熙回憶往昔，心不由得一痛。

常令婉已是止住了哭意，拭干凈面上的眼淚，道：“連我父親都說，陛下如今看重你，勢必要給你指婚世家大族的郎，五郎，這是多好的機會啊......許是我同你終歸有緣無分，縱使我心不甘不愿，也不能阻擋你、阻擋你去奔赴更好的前程......”

元熙本就是善心腸，如何聽得了說的這般煽的話，當即也是心有不忍，有些悔恨自己的態度，他表明自己立場：“我是不由己，但我心中總歸是想那人是你......”

常令婉忽的問他：“要是我同父親稟明你我關系，你可會以正妃之禮迎娶我？”

元熙卻擰眉，最終無力搖頭，坦誠道：“并非是我不愿，可是這正妃之位都是宮中陛下皇后決定的，容不得我質疑......”

常令婉不由得苦笑，“你明知我父親不會摻和其中，我不過是一個兒罷了，常氏不會為了我一人，押上整個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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