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去拜見祖母時還聽這位阿姊親口說不想婚嫁人去伺候旁人家的父母,想要侍奉祖母,阿爹阿娘終老的麼?
當時還將常老夫人的將抱在懷里哭的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
為何如今這位阿姊又是如此態度?
瓏月卻不管旁的,聽信了大嫂的話,等李鸞將手中的香將將點上,小姑娘便連忙閉眼,虔誠許起愿來。
自然有愿的,有一個阿兄知曉會很生氣的愿......可,真的很想很想與阿兄在一起呢——
拜完月神,李鸞與幾個郎介紹起一旁的花朵。
步中秋,該是花綻放的時節。
李鸞同介紹一壇連花苞都給外大的花,“這是凰振羽,外瓣金黃,瓣赤紅,盛開后滿園的花就靠著它穎而出。還有這紅綠裳......”
紅綠裳花心一點綠,其余皆是香妃,如今已經是盛開時候。
李鸞毫不留的從枝上摘下一只簪去瓏月烏的發鬢上。
皎潔月漂浮于空中,落下一片明麗銀,一片花叢之中的傾城之貌,烏寶髻之上,那朵紅綠裳映襯在鬢發間,清塵俗猶如瑤池仙子,乘月而來。
俏的姑娘十分欣喜,已經想象出簪在自己發髻間的模樣。
瓏月跑去李氏邊,挨著撒:“阿娘我好不好看?”
李氏對著兒笑的無比溫,方才心下不逾也消散的干凈,卻礙于老夫人的面,不好將兒攬懷中,便只好夸贊起來,“好看,菡萏是最好看的姑娘。”
令婉坐去了老夫人邊,面泛白,在這月的映襯下生出了楚楚可憐,眼底約還有淚閃。
常老夫人在一旁看著這母二人親熱,便心里難的,連忙吩咐侍去將那蟹取來給這大孫吃。
拉著常令婉心肝兒啊的喚起來。
侍捧著茶碗過來,掀開蓋端去給常令婉,令婉接過,一雙氤氳著水意的雙眸去看向瓏月,禮讓道:“六妹妹可嘗過醉蟹?”
瓏月還沒說話,常老夫人便冷道:“自然有母親剝的,祖母這一份是獨獨給你的,只你懂事還惦記著你六妹妹。”
周圍丫鬟聽聞,心中便知曉,這是老夫人借機告訴府上丫鬟,偏看重的是哪一位姑娘。
連瓏月也聽出常老太太這是罵不懂事?
瓏月有些生氣的嘟起,忽的意識到這位姐姐只怕不是真的想給吃吧?
要是方才答了一句想吃,常令婉給吃,然后老太太又是這麼一句話,端著碗,聽了這話該有多尷尬?
只怕惹人笑話不說還要將蟹還回去吧?
瓏月膛起伏,對著老夫人也是對著常令婉氣鼓鼓地道:“我想吃就要我阿娘給我剝!”
這聲顯然是對著常老夫人吼的,嗓門本就大,將耳聰目明一輩子沒被人吼過的常老夫人氣的直蹙眉。
“老大家的,好好管管六丫頭,這般吵鬧脾何統?”
常岱也覺得這兒不模樣,跑來挨著李氏落座便罷了,還占位置一般將他都險些推去了一邊?嗓門還這般大?
常岱聞言便對著瓏月斥道:“什麼規矩!坐回你自己的位置,想吃不會自己剝?”
被老夫人罵了,又被父親趕了,李氏也只能無奈哄著去自己位置坐,卻也承諾給剝醉蟹吃。
“阿娘給菡萏剝一個最大的,好不好?”李氏想抬手瓏月的腦袋,卻被瓏月生氣的扭開。
瞥見常令婉一副清高模樣,見被罵角出淺笑。
偏偏常令婉還像是故意刺激瓏月一般,拿著鎏金小勺一勺一勺挖著有些粘稠的蟹黃,慢慢送口里。
只是方一送口中,常令婉便微微變了神,描繪致的柳葉眉蹙起,見常老夫人看過來的眼神,才艱難咽進去。
連瓏月都看出醉蟹定然不好吃。
看了眼,瞥見常令婉手中那碗醉蟹蟹黃看著好生奇怪。
黃中著一灰綠,一下子瓏月有些惡心起來。
不知為何就想起糖豆兒拉的屎來。
不是瓏月,二夫人見令婉手里端著的瓷碗,也起了幾分眼來,像是方才在哪兒見過。
二夫人猛然想起,想要出言提醒,卻見常令婉在老夫人的關切下連吃幾口,眼看一碟蟹就見了底。
二夫人忙拿帕掩著,言又止,忽的忍不住一下子作嘔了下來,連忙側避讓了開來。
瓏月沒再耽擱下去。耳尖的聽見跑馬道上一道極淺的車碾而過的聲兒。
幾乎是沒有片刻猶豫,瓏月出席便朝著影壁外跑出去。
“菡萏,你往哪兒去?”是李氏喚。
“我阿兄來了!”瓏月頭也沒回。
一路小跑,還沒出府門,影壁外便出現長汲的影。
瓏月好幾日沒見長汲了,在一個府邸里并不會有這等想念,只真的分開了,瓏月便想念極了。
今年的中秋,其實也是長汲頭一回沒同瓏月過的中秋。
“姑娘啊,府上長公主想著您呢,念叨著說如今常府只怕筵席也散了。特意命奴才接您過去賞花燈。”
長汲說這話只覺心下愧,因著主子爺,便是他這個當奴才做事也不明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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