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月搖頭晃腦，不信這個邪，“我是鐵打的肚子，好吃便只管吃，從來不會不舒坦的。”

卻不知，這回話大閃了舌頭，鬧出一出好笑的事兒來。

瓏月說起自己明日的正事，同自自己母親與嫂嫂嘟囔：“明日阿娘與阿嫂便不要等我來，我一早就去謝府陪著我阿姊。”

瓏月眸中發亮，“我阿姊有孕了，只不過阿姊說不舒坦，吐得厲害，什麼都吃不下去，明日我帶些好吃的栗子給吃，一定喜歡吃。”

李鸞聞言不由得低著眼，眸有些無措，無可落的落在手邊茶碗里，“怕是不能吃栗子的，六妹妹該準備些酸的辣的才是，聽說有子的婦人什麼都吃不了，都喜好吃這個呢。”

語罷，李鸞抿，朝著李氏不免有幾分歉意：“倒是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眼見旁人比我婚晚的一個兩個的都有了，連二房比我晚大半年進門的榮娘都有了......就只有我一直沒有消息，也是您待我好，從來沒有一句不好的話......”

李氏抬眸瞧一眼，嘆息一聲寬：“此事越急越是急不得的，旁人是旁人你是你。我當年生了禎兒，不也是足足十年才懷了菡萏。”

此事說的再多，李鸞心中想不開也是無濟于事。

可若是想想開又談何容易？

這個當婆母的不說，總有許多旁人背后指點。

李鸞與常禎婚眨眼間以過了兩載，日子著實不算短了。

李鸞是長嫂，子也是沉穩端莊的，不是心急的人，可饒是鐵做的人，被后一個個弟媳婦趕上，焉能不著急的？

便是在之后門的二夫人都有了孕，日后還會有三夫人、四夫人——

李鸞苦道：“我明兒個往寺里拜拜，聽說有求子藥，靈驗著呢。”

瓏月眨眨眼睛，大嫂的煩惱是目前沒有的煩惱，可也勸說：“大嫂別急，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唄，我阿兄說小孩兒都是又好哭又調皮的。”

瓏月看李鸞仍是一門心思想去求藥，便多道：“阿嫂要去就幫我也帶上些。”

李氏罵說胡話的二人：“你這傻孩子，燒燒香便算了，那什麼求子藥可千萬別吃！若是真靈驗，這世上還會有人缺子的？還有你這丫頭！”

李氏忍不住點了點瓏月的腦袋：“你才婚，你急什麼！？”

瓏月支支吾吾，不好說話，能說不了了麼。

李氏不免將婿往最壞想，“你與他才婚多久，莫不是燕王催你要孩子了？”

瓏月怕旁人誤會了自己阿兄，連忙搖頭，可李氏又不停追問為何想要求子藥？

瓏月編不出來便只能不說話，默認了讓阿兄擔著，反正本也是他的錯。

這李鸞都忘了自己的傷懷，兩人一個個都生了怒火起來，“好個燕王，往日瞧著還儒雅知禮的很，怎麼就如此急不可耐？”

“妹妹才多大，你們又才婚多久？就這般催促？果真是年紀大了都急著孩子麼......”

......

郗珣今日出宮比往常早，等燕王府馬車停在常府門前接小孩兒時，天際尚且著微。

微中立著，面龐盈白如玉，姿玲瓏俏。

圓潤清澈的眸卻有些躲避不敢去看他。只遠遠小聲喊了一句阿兄，瓏月便繞過他遞去的手掌，一頭鉆進馬車里。

郗珣心中稀奇，便被李氏話里話外兌一通。

“菡萏還小，這般小的年紀有子是件艱難事......”

郗珣被說的一臉莫名，以為是告訴了母親二人的房事切。

他止不住的面頰青白泛紅......李氏這才悻悻然放過他。

等郗珣沉著臉掀起車簾踏車廂，冷冷瞥向那胡言語不守承諾的小孩兒。

瓏月知曉自己錯了，可憐的在馬車角落里，嘟著紅，仍是一副可至極的模樣看著他。

“......阿兄......”

以為這樣他就繞過？

郗珣忍著憤，手起和的腮，冷道：“聽你母親說，為兄日催你要孩子？嗯？！”

瓏月不說話，臉被圓扁，偏偏郗珣控著力道，也不覺得疼，只覺得有幾分難耐。

“是我.......”小姑娘帶著糯的鼻音，有些害的整張臉都紅了，垂眸眼珠子溜溜的轉，“不行嗎？”

郗珣吩咐人駕車，他佯裝微怒，“你這小孩兒自己都是孩子，想要什麼孩子。你會教養嗎？你不是嫌春哥兒調皮嗎？自己想要就賴去為兄頭上，為兄的名聲都被你敗壞干凈了。”

誰料小孩兒聽了竟還大言不慚的冷哼了聲，學著他自己的臉的模樣膽大包天去郗珣的臉，著著就跑去他懷里嘟囔：“阿兄才沒有名聲，阿兄名聲本來就壞！”

郗珣如何也不肯承認自己的錯，他將小姑娘和的子骨往外撥，怕在這馬車又招惹自己。

這小孩兒是真傻得可憐。

似乎總以為仍同小時候一樣，日只要私下相，都要坐來自己上，鉆去自己懷里。

明明是主招惹的自己，轉過頭來自己逾越了一步又要怪他，惱恨他。

郗珣打算好好教育小孩兒一番，讓懂事。

他板著的肩，將人扯出自己的懷。

瓏月仰頭，眨著眼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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