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搖了搖頭，剛想說‘算了’，賀懷翎就抬起頭，含笑應道：“好，說話算話，你以后一定要陪我過來。”

九鶯鶯微微一愣，半晌才點了點頭，聲音很輕的重復道：“說話算話……”

這里是賀懷翎心里的一角，賀懷翎竟然默許了的到來。

第116章

九鶯鶯和賀懷翎在鳴宮里待了一會兒, 九鶯鶯聽賀懷翎講述了幾件他小時候發生的趣事，才抬腳往外走。

外面的煙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兩人私自進鳴宮, 不敢聲張，所以沒有點燃小路旁的燭臺，只有手里拿著一盞燈籠，沒有的煙花之后, 鳴宮整個暗了下來, 顯得有些寂靜。

九鶯鶯推著賀懷翎來到門口，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似乎有很多人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他們不由面一變，還沒來得及反應, 鳴宮的大門就已經被推開, 燈火通明中，璟帝從大門口走了進來。

九鶯鶯和賀懷翎同時一愣, 九鶯鶯心臟飛快地跳了一下，微吸了一口涼氣，然后才連忙跟著賀懷翎一起躬行禮, 相比起來, 賀懷翎就要淡定許多, 他看到來人是璟帝后，不但沒有害怕, 反而十分淡然。

心里輕輕的打著鼓，飛快的思考該如何跟璟帝解釋這件事, 忍不住擔心，璟帝如果以后嚴加看管，將門鎖換了, 賀懷翎再也沒辦法輕易進來，那就糟糕了。

出乎九鶯鶯的意料，璟帝看到他們在這里，似乎沒有太驚訝，只是微愣了一下，就聲音平和地說：“你們也來了啊。”

他的緒沒有一點起伏，也沒有震怒，仿佛他們只是在一個很平常的地方相見，這里沒有被他下令封鎖，九鶯鶯和賀懷翎也沒有違的走進來，他面平靜，沒有任何想要怪罪或者指責的意思，似乎只把這看作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他不提這件事事，九鶯鶯和賀懷翎自然也不會提起。

九鶯鶯看著璟帝，心里微微有些詫異，璟帝在心里一直是一位自私、冷漠、無的皇帝，可是現在的璟帝，上帶著醉酒后的頹然和莫名的傷，脊背微微佝僂著，就像一位普通的老人一樣，連眉眼看起來也沒有白日那麼伶俐。

璟帝看到九鶯鶯詫異的模樣，忍不住輕輕笑了笑，低聲道：“太子妃看起來很驚訝？”

九鶯鶯遲疑了一下，如實道：“有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夜里燈籠的太過和，現在的璟帝看起來沒有那麼高高在上，更像個有有的人，九鶯鶯不自覺放下了防備，如實承認了。

璟帝輕笑了一聲，指著賀懷翎道：“你們以為朕真的不知道這個臭小子經常溜進來麼？”

九鶯鶯明白過來，璟帝這個人比較多疑，在宮中眼線眾多，這皇宮里發生的事都別想瞞過璟帝。

不久之前秦壯啟那件事，也是利用這一點，才會故意哭著進宮，一路聲勢浩大，果然璟帝很快就知道了消息，在走進淑怡宮前，就提前將了過去。

賀懷翎應該也清楚的知道這一點，璟帝一直知道他私闖進鳴宮的事，默認了他的行為，只要他不被別人發現，不被別人抓住這個把柄，那麼璟帝就不會管他，所以他剛才看到來人是璟帝，才會不但不怕，反而輕輕松了一口氣。

璟帝站在臺階上，負手而立，抬眸看著鳴宮的一景一。

他邊的太監已經自自覺將院子里的燭臺全都點亮了，整個院子變得明亮而溫馨，他看了片刻，似懷念、似欣的輕輕嘆息了一聲。

璟帝開口道：“朕之所以令人封了這里，是不希有人來打擾念如，念如活著的時候最喜歡清靜，死了之后自然也是如此，朕不想讓任何人打擾。”

柳念如是純善皇后的閨名，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樣過了，就連賀懷翎聽到，都忍不住了一下。

璟帝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淺笑道：“不過，你們進來沒有關系，念如如果在天有靈，看到你們過來看一定會很開心，開心，朕也跟著高興。”

賀懷翎不為所，冷淡的開口道：“父皇為何深夜來此？”

“你們為何來此，朕就為何來此。”璟帝輕輕挑眉，看著賀懷翎沉聲道：“翎兒，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懷念你的母后，念如是朕青梅竹馬的發妻，朕還沒有登基的時候，就嫁給了朕，朕對的想念，一點兒也不比你。”

賀懷翎眸暗了暗，抿未言。

璟帝的目落在他的上，賀懷翎致的眉眼長得有些像柳念如，也有些像璟帝，他很好地繼承了他們兩個的優點，在他生下來的時候，璟帝和柳念如曾經一起抱著他，爭論他長的更像誰。

賀懷翎眉頭微蹙，就連蹙起的弧度，跟璟帝也有些相像。

璟帝的目落在賀懷翎蹙起的眉心上，神忍不住出一懷念，他還記得柳念如活著的時候，經常用手指輕輕碾平他的眉心，讓他皺眉，放寬心，凡事想開一些。

璟帝沉眸看了賀懷翎片刻，目復雜的落在賀懷翎的上，讓人分辨不出他此時的緒。

片刻后，璟帝似乎不忍再看，收回視線，抬腳往里走去。

他一邊往里走，一邊頭也不回的道：“你們既然來都來了，就再陪朕進去待一會兒，朕總是一個人來這里，也是會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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