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里夾雜著一抖，似乎這個答案對他來說很重要。

他就像一個即將接審判的罪犯一樣，犯罪的時候被金錢、利益、權勢蒙蔽了雙眼，沒有毫顧及，但是在即將到懲罰的時候，他卻前有所未有的害怕。

賀懷翎看了看一會兒，淡淡道：“父皇，母后很您。”

璟帝閉了閉眼睛，似乎稍稍松了一口氣。

賀懷翎勾，看著他那張蒼老而暗沉的臉頰，近乎殘忍的開口：“不過，母后也很我。”

璟帝一下子睜開眼睛，驚恐、悔恨、懼怕……種種緒在他眼中呼嘯而過，他面蒼白的盯著賀懷翎，嚨干，雙眼里布滿了紅，微微前凸。

純善皇后溫善良，這輩子只過兩個男人，一個是的丈夫，一個是的兒子。

如果的丈夫為了權勢傷害了的兒子，是否會原諒的丈夫？

還會愿意見他嗎？

第117章

九鶯鶯和賀懷翎按照規矩, 大年初三這天去將軍府給九老夫人拜年。

九鶯鶯走進院子里便忍不住笑了，今年是分家后第一次單獨過的新年，將軍府裝飾得格外喜慶溫馨, 門口的兩個石獅子上掛著大紅彩球，門梁上掛著大紅燈籠，九老夫人給全府上下的人都發了喜錢，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著過年的喜悅。

九鶯鶯和賀懷翎一路走進去, 是看著府里的眾人，就能覺到全府上下的喜悅，他們不自覺跟著心好了幾分。

九玉早早的迎了出來，看到他們就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 他穿得像個金玉做的散財小子, 上穿著百福錦和紅褙子，頭上戴著一頂嵌著碧玉的帽子, 面頰圓潤了不，看起來生氣。

“祖母在何？”九鶯鶯幫他把頭上的帽子正了正，問道。

九玉手里拿著賀懷翎剛才給他的歲錢, 正眉開眼笑地數著銀票, 心里嘆自己有個絕世好姐夫, 聽到九鶯鶯的問話，笑容不由微微收斂起來。

他兩條小眉皺了皺, 仰頭看著九鶯鶯，有些發愁的說：“祖母還在睡覺, 老人家昨天沒有休息好，今天便起的晚了，到現在都還沒有睡醒。”

九鶯鶯知道祖母向來是習慣早睡早起的人, 這樣的況很有，又見九玉一臉發愁的模樣，料定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

開口問道：“阿玉，祖母為何晚睡？”

九玉像個小大人一樣嘆了一口氣，愁眉苦臉的道：“祖母怎麼說也是九家的老夫人，不管是不是親生的，按理說大伯一家都應該過來拜年，將軍府和九府就隔著幾條街，要來也很方便，誰知道過年這幾天，大伯一家竟然不顧禮儀，沒有一個人來給祖母拜年，祖母本為了這件事本來就不太高興，這幾天一直郁郁寡歡，結果昨日祖母突然聽聞……”

他左右看了看，神神的低聲音，對九鶯鶯和賀懷翎道：“聽說昨日大伯新納進府的那個外世流產了，還是伯母親自下毒陷害的。”

“那個妾室雖然勉強保住了一條命，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沒了，以后都無法再孕子，大伯本來就大怒，結果那大夫竟然說外世流掉的那個孩子是個男孩。”

“這簡直跟火上澆油一樣，大伯怒火沖頭，親自手將伯母揍了一頓，聽說連紅豆姐姐也一起揍了。”

九鶯鶯愣了愣，先是驚訝于那個外世竟然這麼快又懷孕了，然后震驚于秦氏的狠絕，至于那個流掉的孩子，覺得不一定就是男孩。

畢竟那個外室就算懷孕了，現在月份應該也很低，那麼小的孩子，大夫能看出男的可能很小，不過雖然不知道外室用了什麼方法讓大夫這樣說，但是明顯果顯著，大伯這次必定不會輕饒了秦氏。

九玉說完之后，終于恢復了正常的音量，蹙眉道：“祖母聽聞這件事之后，本來想連夜去九府勸一勸，結果老人家急火攻心，剛站起來就頭暈目眩，本沒辦法去九府，梨白姐姐趕將老人家扶回了屋里，連夜去找大夫前來診治，祖母折騰了大半夜才睡下，梨白姐姐一直在屋里伺候呢。”

九鶯鶯擔心的皺眉，趕吩咐旁邊的侍道：“先別打擾老夫人，待老夫人醒了，再告訴我們來了。”

如果九老夫人知道他們來了府里，定然會掙扎著起來。

“是。”侍躬應道，連忙去轉告給夫人的婢。

九鶯鶯吩咐完這些事后，才分析起大房的事來。

細想之下，忍不住輕輕蹙眉，秦氏行事雖然不如淑妃謹慎，但是也不至于這麼沖，竟然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給那個外室投毒，難道那個外室做了什麼令忍無可忍的事，才怒火沖頭，不管不顧起來？

覺得有些不對勁，秦氏這樣的做派，不像怒極沖行事，倒像是破罐子破摔，好像有什麼事令急切得再也等不下去了一樣。

九鶯鶯最近沒有留意過大房的向，對他們的事所知甚，一時想不到秦氏如此急迫的原因。

在心里暗襯，只能待回去之后，再派人去探知消息了。

九鶯鶯和賀懷翎沒有急著進屋里，在院子里陪九玉玩了一會兒。

九玉最近越來越勤，就連過年這幾天也沒有松懈，他閑著沒事就會在院子里練武功鍛煉，賀懷翎正好擅長騎，看到院子里有靶子，便拿了弓箭，親自教導了九玉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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