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趟折騰下來,已經是黃昏,遠大片的夕如火一般燃燒。
而明若初卻覺得,他們二人之間的氣氛漸漸跌至冰點。
沈淩赫也盯著,看到夕映照在眸子裏,好像有一團小小的火焰。心有種不可名狀的撼,他不自在地別開視線。
而明若初卻自嘲地夠夠,以為他是不想看自己。
深吸口氣,就像是強調一般地刻意開口:“這些已經沒關係了,遲早的事。我們住在老宅也隻是為了讓放心,現在不用了。”
反正他們現在都不想見到對方,那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結束。
看抗拒的態度明顯,沈淩赫手輕輕攥,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麽,目落在包得嚴嚴實實的手上。
原來之前同意回到老宅,都是因為的話。現在一切都被知道,又怎麽還會回去?
心有說不清的緒,沈淩赫回想起的話,告訴自己這都是為了讓老人開心而已。
於是他頓了頓,才溫溫道:“回老宅方便,有人照顧。你現在了傷,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話說出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印象中他很同明若初說這麽多話。
明若初也有些訝異。
怎麽從沈淩赫的話裏品出一挽留?是錯覺麽?甚至還會開始關心了。
明若初深吸口氣,視線卻忽然越過沈淩赫的肩頭,回憶起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那時候剛和沈淩赫結婚,雖然婚禮並沒有大辦,可還是有些人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天回家的路上差點被綁架,憑借自己的手對付了那些人。
在回去的路上,給沈淩赫打過一個電話。
可電話那邊卻是持續的忙音,等最後終於被接通,明若初想撒一樣說出發生的事,沈淩赫卻很冷地說:“就這件事你就打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在開會?”
當時,這麽一句話就讓明若初打消了所有念頭。
至今能回憶起來,那天也是夕如,忍著打架時高跟鞋崴了一下的痛楚,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等車,然後給他打電話。
可得到的卻是對方毫不關心的回應。
其實那夥人不難對付,手了得,沒幾下就能解決。可是當時需要他的安。
明若初正回憶著,有片刻的出神,下一秒又被沈淩赫的話語拉回思緒。
沈淩赫不知道明若初在想什麽,隻是輕咳兩聲補充道:“名義上你還是沈太太,我不希什麽事傳出去影響沈氏。沈錚不好對付,可能也會借題發揮。”
這話其實也合理。上次他們同周家人吃飯,提到過周沈兩家合作的珠寶線,再過不久就要上市,而第一期主打的設計理念就是一生一世。
周家當時還提起如果沈淩赫和明若初願意親營銷的話,效果肯定會很好,被明若初淡淡拒絕了。
周家這些年在海外積攢不人脈,對珠寶生意也有一手,如今回來運營品牌自然帶著野心。
而沈氏那麽看重這個新的生產線,如果沈錚要用這個來對付沈淩赫,也是輕而易舉。
明若初毫不客氣地說:“你應該知道,這個生產線跟我無關,上次他們提起營銷我也拒絕了。”
“沒打算營銷。不過是希盡可能減風險。”
沈淩赫被冰冷的態度刺激到,也多了一些火氣。
“你在沈家三年,應該知道沈錚的手段。他為了達目的甚至可以利用,難道你……”
明若初擺擺手,當即打斷他:“沈淩赫。”
“我要償還的,已經還清了。離婚後我是我自己,不會再被任何人綁住。”
說到這刻意補充道:“對了,為了確保我不會再影響到沈氏,我們盡快去領離婚證吧。”
說完又微微蹙眉,問:“明天你有空麽?我們早上就去?”
沈淩赫被噎了一下,腔的火難以平息,冷哼一聲:“明若初,你想好了?”
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對。他想說的明明不是這樣。
而三年來上位者的習慣難以更改,他本無法了口吻去做什麽挽留。
明若初心的一簇小火苗徹底被澆熄,扯扯角,刻意地結束對話:“明天八點,我們民政局門口見。”
沈淩赫盯著好一會兒,目晦暗不明。
如果是以前,哪怕他態度強,也甘之如飴。
他忽然發現,這三年他的確是明目張膽地欺負。
這種認知讓沈淩赫很是不悅,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最終隻淡淡吐出兩個字:“好。”
轉,長一邁,他丟下一句:“陸遙,把箱子和明小姐一起送回去。”
不遠的陸遙一直在等待,現在很識相地將箱子抱回來,恭敬地說:“明小姐。”
明若初這才想起,自己在車上對箱子的解釋隻說了半截,急忙說:“不用給我。這是給的藥材,我已經分好了。怎麽吃怎麽熬也都寫好了紙條,就在裏麵。”
“你們拿回去吧,剛好我也不過去了。”
對嚴青婉的事,一向上心。
明若初說完已是口幹舌燥,剛要走人,卻聽到一聲悉的呼喚。
“小初!”
明若初循聲看去,心裏咯噔一聲。
一黑休閑裝的梁禮靠在車上,等過來後粲然一笑,闊步朝著走來。
“你怎麽來了?”
明若初驚了一下。
沒注意到,走遠的沈淩赫腳步也微微一頓,甚至回眸來看他們一眼。
梁禮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語調散漫,藏著一擔憂:“小初,你說去送個藥,一直沒回來,我擔心你。派人一查,發現你來過警局。”
明若初疑地皺眉,但想到梁禮作為能爭奪梁家的人,他邊自然也是臥虎藏龍,能找到自己不奇怪。
明若初點點頭:“現在要回去了。”
兩人昂若無人地離開,陸遙在原地抱著箱子,隻覺得有千斤重。他神複雜地看著那兩人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想起這人好像是梁家最近回來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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