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莊子時,阿鳶先看到外面停著的兩輛馬車。
眸子怔了怔,除了衛循,誰還會來這里。
難道是衛循派人來接了?
阿鳶心口一跳,略有些急切的走進去。
可等看到正廳悉的二人,還有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阿鳶臉一白。
“......大娘子,沈娘子,你們怎麼來了?”
“怎麼?我們不能來?”
衛瑾扶著肚子,冷眸一豎。
“若我們不來,還不知道你私自跑出莊子呢。”
通房小妾不比正妻,出門都要有主子準許,阿鳶跑出莊子是要罰的。
阿鳶心中一,連忙解釋,“我只是胃口不好,去前街買了個包子,并未走遠,劉嬤嬤和張嬤嬤都跟著的......”
“夠了!”衛瑾厲聲將打斷,鄙夷的看了一眼,“誰知道你是胃口不好還是溜出去私會郎,我不是我哥,你不必這副弱弱的模樣對著我。”
衛瑾向來討厭的樣子,加上李懷在懷孕后,接連納了幾個貌的妾,衛瑾就更討厭這些狐子了。
“阿瑾你小聲些,別嚇壞肚子里的寶寶。”
沈秋瑜看了半天戲,施施然開口。
“阿鳶是你哥心尖上的人,你這樣訓斥小心衛世子心疼。”
“我呸!一個暖床的玩意兒,我就算打死,我哥也不會拿我怎麼樣!”
衛瑾自小被母親跟兩個哥哥寵長大,子單純火,沈秋瑜稍微一點就炸了。
“今日跑出去,還不知道去做什麼了,不行,今日定要好好打一頓立立規矩!”
阿鳶臉慘白如紙,邊只有啞妹一人,若衛瑾真要教訓,只能乖乖著。
若往常便罷了,就算挨打也能承。
可是現在,腹中還有孩子......
阿鳶攥指尖,心中焦急如焚,第一次盼著衛循能來。
“好了,都是當母親的人了,還打打殺殺的像什麼樣子。”
沈秋瑜輕笑一聲,“若你真氣不過,便罰跪著吧,既不傷,也能讓長長記,就算日后衛世子追究,也說不出你的過錯來。”
明明臉上掛著大度溫婉的笑,可出口的話卻讓阿鳶心冷。
衛瑾心里還不滿意,但沈秋瑜都開口勸了,也不好駁沈秋瑜的面子。
“哼!那就聽阿瑜的,你去院子里跪著,不跪足三個時辰不許起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已經落了厚厚一層。
阿鳶被婆子剝了外面的狐皮大氅,只留一薄。
雪落在上,打的衫,風夾著雪吹過,一陣鉆心刺骨的疼。
阿鳶想掙扎,直接被兩個婆子著跪在雪地里。
“大娘子......”
阿鳶冷得渾都在抖,尤其小腹發疼。
的孩子......
衛瑾和沈秋瑜坐在正廳,里面燒著炭盆,溫暖如春。
兩人喝著茶,看著阿鳶瑟瑟求饒的慘狀,愉悅的笑了。
“還是你有法子,這可比打一頓板子要爽快多了。”
衛瑾孕期反應重,李家又有小妾在眼前作妖,衛瑾不耐煩在府中待著,遂約了沈秋瑜出門散心。
今日來溫泉莊子,正是沈秋瑜提議的。
原本只是想借機奚落阿鳶幾句,哪想抓到溜出莊子。
沈秋瑜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眼中的狠厲也因此被掩住。
“我不過是心疼子弱,不住板子罷了,讓多跪一會兒已經是罰了。”
“哼!你這樣心善早晚要被人欺負的,一個通房不就已經爬到你頭上了?”
衛瑾對自己好友的格恨鐵不鋼,說出的話也大大咧咧毫無遮攔,卻不知正好中沈秋瑜的痛。
阿鳶除了貌一無是,可卻讓衛循捧在掌心如珠如寶,而爭先,衛循卻不愿看一眼。
沈秋瑜臉上的笑差點維持不住,握著茶杯的手猛然收,看向阿鳶的眼神狠厲更重。
......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積雪沒過的膝蓋,阿鳶早已沒有了知覺。
“阿瑜,不會出事吧?”
剛開始,衛瑾還覺得讓阿鳶跪著心中爽快,可漸漸看阿鳶不,心里慌了。
阿鳶再怎麼說也是三哥的人,上雖說要打死,可真要做的時候,衛瑾還是沒這個膽子的。
沈秋瑜撇了撇杯中的茶沫,轉頭笑著看,“你若擔心,那我讓陳嬤嬤把扶起來?”
“誰擔心了!”衛瑾臉一紅,不愿承認自己慌了,道,“既然說好要罰三個時辰,那便讓跪足!”
沈秋瑜達到自己的目的,笑著坐回去,而衛瑾則像椅子上長了跳蚤,坐立難安。
終于熬過三個時辰,蹭的一下起,急聲吩咐婆子,“快把扶起來,別死在我面前!”
“是。”
兩個婆子架住阿鳶的胳膊,此時的阿鳶神智有些不清,冷得牙齒都在打。
恍惚看向衛瑾,衛瑾眼神心虛,匆忙移開不敢看。
沈秋瑜放下茶杯,信步走過去。
保養得當的手仿佛膩的毒蛇,在阿鳶慘白的臉上。
“今日罰你別怪阿瑾,也只是擔心你做錯事給衛世子惹麻煩,并沒有壞心。”
“你一定不會放在心上的,對吧?”
莊子里點了燈,人站在燈中看著,阿鳶看不到的臉,可話語中的威脅卻聽的清楚。
衛瑾是衛循的親妹妹,論論理衛循都不會為出頭。
也沒指衛循會為出頭。
只是下錐心的痛讓阿鳶第一次心底生出恨意,又做錯了什麼,要這一次次折磨。
難道只是因為是妾,是奴?
阿鳶嚨中是濃郁的腥味,冷得說不出話來。
沈秋瑜尖銳的指尖正要劃破的臉,院門口傳來婆子的通傳聲。
“大娘子,沈娘子,世子爺來了。”
男人裹著黑鶴氅,行走如風,周散發的寒氣比這冬日的夜晚還冷。
沈秋瑜心中一凜,驟然收回手。
還不等跟男人請安,衛循就越過一把抱起阿鳶。
鶴氅披在小通房上,衛循心中的怒火能將一切湮滅。
“衛瑾,我是如何跟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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