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

刑結束的卡厄斯從后住尤莉。

“你在發什麼呆。”

黑暗神在尤莉的腦海中低低地笑：

【好好考慮一下吧，我期待你的抉擇。】

尤莉回過頭，面無表指著自己的腦子對卡厄斯道：

“你兒子又在我腦子里教唆我出軌。”

卡厄斯：……

黑暗神：……

“告訴他。”卡厄斯譏笑一聲，“下次我會將他一個太監。”

尤莉覺自己腦海里的聲音，啪地一下被切斷了。

*

宴會結束之后，一行人坐著水晶馬車浩浩回到了黑暗神殿。

后面還跟著好幾輛裝得滿滿當當的馬車，都是黑城僥幸活下來的貴族們送給卡厄斯和尤莉的禮。

當然，主要還是送給尤莉的，因為沒有人得清魔龍的想法，除了金銀以外他們不敢自作聰明的獻寶。

“魔龍大人，公主殿下，飾已經趕制好一半了，裁師他們今晚會在神殿最外部的高塔休息，剩下的明天就能趕制好。”

尤莉震驚：

“這就做好一半了？也太快了吧！”

“給了他們十箱魔晶石，這個速度是正常的。”

十箱……

這大概就是只要老板加班費給夠，員工就能把公司當家的典范吧。

既然如此，尤莉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不過春裝和夏裝就算了，為什麼連冬裝也要做？”

尤莉穿梭在大殿堆積如云的漂亮服里，隨便抓住了一件獅皮披風了。

淦！這比在現世花了五百塊重金購的羽絨服暖和多了！

卡厄斯坐在不遠，用一種很安靜的眼神看著。

“想看雪嗎？”

尤莉點點頭：

“想看，我超想看的！”

尤莉長在南方的城市，冬天冷得不像話，卻連一片雪花也吝嗇。

“我以前總在微博……咳，那個別人口中聽說，下大雪的時候，地上會積很厚很厚的一層，大家還會打雪仗，堆雪人，還會把人抬著扔進雪地里埋著玩，我羨慕死了！”

卡厄斯托著腮，看說得眉飛舞。

“就這麼喜歡下雪？”

“喜歡啊。”尤莉下意識說完，又瞥了眼卡厄斯的臉，“也就……一般喜歡啦！因為我最喜歡你呀！”

難得主地撲到他懷里。

的形對他而言格外小，輕輕一躍就蜷進他懷里，吊著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膛。

抬頭，著他淡然的眼眸，有點遲疑著開口：

“黑暗神和我說了一些事。”

卡厄斯很冷靜地的長發：

“說了什麼？”

“他慫恿我跳反，說你準備把力量分給我一部分，讓我神，還說他們肯定會贏。”

黑發的青年并沒有否認后半截話，隨口問：

“他怎麼慫恿你的？”

尤莉湊到他眼皮子底下，用夸張的口吻道：

“他說不管是你吞噬他們，還是他們吞噬你，我都會當神后，讓我自己到時候看準時機誰贏了占哪邊……你說你兒子是不是有病？”

“他沒說錯。”

尤莉：？

“就像三個面團，不管是誰占主導，結果都只有一個，區別只在于，誰來主導這個融合在一起的面團。”

尤莉：……

尤莉：“還是很不一樣的，這決定了我談的是正經，還是不正經的小媽文學。”

卡厄斯被奇奇怪怪的擔憂逗得想笑。

“說真的，那個黑暗神真的是從你上分出來的一部分嗎？我總覺得他和你一點也不像，比較像個被關傻了的話癆大狗狗，逮著人就恨不得嘮嗑的那種……你以前也會這樣嗎？”

卡厄斯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

“你知道世界上最恐怖的酷刑是什麼嗎？”

這問題聽上去好哲學，尤莉覺得這對來說有點超綱。

“是時間。”

他從宇宙混沌中誕生。

那時的世界甚至沒有空間、時間的概念，從他有意識開始，周圍就只有沒有生命的質，他不知道這些東西什麼時候誕生，也不知道是否會消亡，他只知道，這些質并不唯一，唯一的是他這個異樣的存在。

于是他在飄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劈開混沌，分出神國與人界，從此有了空間的概念，“世界”的時間開始流轉。

他以自己為模板，造出了神祇與人類，靈族與族，他只給予他們思考的能力，千萬年來他高高端坐與神座上，看著人類繁衍生息，明神帶來明和希，黑暗神帶來恐懼與死亡，人類匍匐在地，他們力量微弱，但創造了連神也無法捉的。

神國興盛，人界熱鬧。

但悉一切的至高之神卻毫無，因為神祇即是他本所演化，人類只會盲目將命運寄托在神祇之力上，世間萬都在他掌中，時間千年萬年流逝，對他來說，靈魂卻仿佛被錮在一個永恒不變的牢籠里。

一不變的永恒生命，是宇宙賜予他力量的代價。

“……時間算什麼酷刑啊。”尤莉很茫然，“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皇帝貴族，大把大把的人都想要活得長長久久，最好長生不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