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茶,不是做那個什麼。”
氣鼓鼓的,耳泛著點赧的紅。
發現是自己想多了的卡厄斯也仍然面不改,轉而問:
“茶是什麼?”
“就是牛和茶葉和糖做的飲料啊。”
“這三樣又是什麼?”
卡厄斯的表不像是在開玩笑。
尤莉沉默了一會兒,雖然覺得不至于這麼離譜,但還是開口:
“您的神國……該不會……沒有任何食吧?”
卡厄斯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
“水就是他們的食。”
尤莉:……
救命啊!那這些個神和神圣靈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人生最大的樂趣不就在于思考今天吃什麼嗎!??
這下尤莉是真的很困了。
“可是,如果大家都不吃東西,這個世界該如何運轉呢?”
在人類的世界里,人類因對食的,而捕獵,而勞作,為了獲得更多更穩定的食,而劃分領地,建立城池。
雖然因為會肚子這一點,人類似乎比神靈要脆弱,但也因為這一點,人類社會和神國有了截然不同的風貌。
“他們只需歡笑,跳舞,歌頌神國,這就足夠了。”
卡厄斯很自然地說道。
“這個世界由我來運轉。”
尤莉卻搖搖頭。
“不,這樣是不對的。”
看著堅定而固執的眼神,卡厄斯忽然覺得有些荒謬。
如果這樣的神國是錯誤的,那麼還于初生與混的人界就是正確的了嗎?
“既然這樣,那你就去親眼看看需要吃東西才能存活的人類世界吧。”
冷淡又悲憫的神祇從神座上起。
他牽著尤莉走向寢宮的更深,那是尤莉之前從沒踏足的部分。
黑暗靜謐的寢宮頭頂著漫天星河,因此盡管沒有日,卻并不昏暗,反而讓尤莉生出一種自己是在天文館約會一樣的錯覺。
卡厄斯余瞥見正很新奇地打量著兩旁的風景。
似乎并不知道,千萬年來,是第一個踏足此地的人。
尤莉還在慨為什麼他的寢宮會這麼大,下一秒忽然被人牽住了手。
“走快一點。”
銀發神祇頭也不回的說。
“哦……”
尤莉乖乖地任由他牽著。
走了兩步才發現,好像他們的速度并沒有變快。
不過很快,的注意力就被眼前的風景吸引了。
因為他們已經走出了神國,來到了這個時代的人界。
“……這就是你所說的,和神國世界截然不同的人類世界。”
卡厄斯不出意外的在尤莉臉上看到了驚愕的神。
現代社會長大的尤莉確實很難不意外,因為放眼去,眼前的這個宛如荒漠的世界,真的很難讓相信這里是人類能夠生存下來的土地。
禿禿的高山和渾濁的河水。
一無際的地面只有零星的幾顆樹木,和稀稀拉拉的植被。
只有糙的泥土房子,和遠正在砍樹的疑似人類,能看出點人類活的痕跡。
“這里怎麼會這樣?”尤莉詫異地環顧四周,“城鎮呢?人呢?為什麼連鳥也都沒有?”
“因為我暫時只創造出了這些。”
卡厄斯似乎也很久沒有來人界看過了,他帶著尤莉朝著零星有一群人類棲息的地方走去。
“應該是幾百年前,我創造出‘人類’這個新種,將他們投放到人界,隨手扔了一點樹木植的種子,不過我還沒想好要在人界再創造點什麼,就先擱置了。”
“擱、擱置?”尤莉驚得話都說不清楚了,“這也是可以擱置的嗎??”
“嗯。”
卡厄斯理所當然地看一眼。
“因為我覺得有些無趣,回去睡了一會兒。”
只不過這一睡,幾百年就過去了。
把人類突然丟在這里,給一點河流和植種子——還是沒法吃的植種子——這真的不是在玩從零開始的創世游戲嗎?
而且開始玩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直接放置好幾百年的那種咸魚玩家。
攤上這種不負責任的神明,這個世界的人類老祖宗也太慘了吧。
見尤莉一臉凄風苦雨,卡厄斯還以為是覺得這里跟想象的完全不同而難過。
“人類的世界就是這樣荒涼又無趣,既然覺得沒意思,就回去吧。”
神國溫暖宜人,有永恒盛開的奇珍異草,和生機的歡聲笑語。
如果不喜歡這些,他也可以為創造一些別的新鮮東西,只要詳細描述,他便能為造出一個想要的神國。
可卻并沒有跟他走。
“可別小瞧人類的智慧啊,傲慢的創世神大人。”
隨后他便見挽起袖,白凈纖細的手指輕地晃,從指間有點點閃爍的金抖落,沒干涸的土地之中。
并非人類這一點卡厄斯早就明白,但當他看清尤莉究竟創造出什麼之后,他卻難得出了愕然神。
——是他從未見識過的種。
在創世神的世界,創造出了他未曾見過的事。
他看著從泥土里掙扎生長出的植,翠綠的低矮樹叢有著與這個荒涼世界格格不的生機,正如站在這里控這一切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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