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真與貴妃有關,他們要查,又能夠查到哪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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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遙再回過頭去,繞過沁水湖,去往李玗書房時,遠遠地看見一個人影,剛從書房中離開。
看穿著像是個宦,倒不是什麼高的品階。
晏遙沒看到對方正臉,因而也不確定是誰來過。
等晏遙走到李玗書房門前時,還沒等敲門,門卻已然從里邊打開了,二人據是一驚。
晏遙一愣過后,對李玗微微福了福。
李玗像是有些不習慣的禮數,不自然地從中說出“免禮”二字。
“何事?”李玗清了清嗓子,問道。
晏遙于是將晏蕓所回憶起來的細節同他說了一遍,眼見著李玗的臉越來越冷,心也跟著一點點往下沉。
猶豫片刻,仍是開口問道:“殿下剛才派出去的人,有信了嗎?”
李玗尚未開口,晏遙后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步履聲。
“殿下。”來人來不及行禮,便回稟道:“我們派去的一十二人,統統喪命于半路,一刀致命,傷口平整,看手法,竟像是……軍所為。”
晏遙倒吸一口冷氣,回過頭去。
來人不是別的,正是李玗邊的得力心腹,紀斐。
紀斐將腦袋深深地低了下去。
死去的都是兄弟,是朋友。
一十二條命,天化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于半道,饒是他鐵手腕,也做不到毫不容。
李玗沉默半晌,終是問道:“那些被綁的孩可有下落。”
紀斐將頭又低下半分,道:“臣無能,未能追查到蹤跡。”
“罷了。這亦不是你的錯。”
“殿下。可是軍……”
李玗咬牙道:“此事,尚無憑據。”
“殿下!”紀斐驚訝于李玗的回答,將腦袋微微抬起,漆黑雙眸看向李玗,想要繼續爭辯些什麼。
軍二字背后意味著什麼,不言而明。
殿下究竟是覺得沒必要查,還是不敢查,不愿查!
“如若真是軍所為,這般毫不掩飾的殺人手法,卻也著實是可疑了些。”晏遙在一旁緩緩開口道:“紀侍衛急于查出真相的心,我與殿下都能理解,可是切莫鉆進了他人的圈套才是。”
有些話,李玗不便說,便替他將疑點給指了出來。
紀斐聽后,這才冷靜了些。
能調軍的人,全天下只有兩個,一是皇帝,二是皇帝的親信,殿前太尉劉稽。
行兇之人,顯然是想讓李玗將追查的方向引向他的父親。
“剛才是臣一時沖了。”紀斐想明白了這一點以后,亦不再糾結,只是仍然憤憤不平。
等他走后,晏遙才轉過,看向李玗問道:“你怎麼想?”
“如果真是父皇,又何必多此一舉。”李玗道。
生殺予奪大權皆掌于一手之人,本無需做這樣多蓋彌彰之事。
“可是你仍舊懷疑,軍部出了問題?”晏遙繼續追問道。
李玗垂下眼眸,避開了的目,淡淡說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可你為何不將此疑慮告知與紀斐?”
這,才是最不解的地方。
李玗不語。
“這件事,殿下是當真不想再繼續查下去了嗎?”晏遙秀眉微蹙,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你是孤的正妃,該管的,是東宮務。這些朝堂上的事,往后,就無需太子妃手了。”
晏遙張了張,卻發現自己竟說不出一個字來反駁于他。
如今的覺,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灌到腳底一般,偏偏又像是個吃了黃連的啞,有苦說不出。
半晌,才訥訥開口道:“殿下說的是。晚膳應當已經備好,還請殿下移駕正廳。”
“嗯。”李玗淡淡應一聲,竟跟什麼也沒發生過那般,同一前一后地走向正廳。
晏遙原還想著問他,今日宮中來了人,可是出了什麼事?
現在看來,卻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第33章
廚的手藝其實是極好的,可因著李玗方才的一番話,晏遙無論吃哪樣,都覺得味同嚼蠟。
的腦子里又忍不住開始去想那個遠去的背影,只是那影子甫一出現,卻又強迫自己趕忘掉——
人家都說得清楚明白,讓你不要管了,還理會這些作甚?
只是心里這麼想著,手上放下碗筷的作竟是不由自主地重了,“哐當”一聲,那白玉瓷制的碗竟是從碗底裂了開去,向投來的是仆役們驚恐的眼神。
李玗就坐在側,聽到靜,下意識地拉過的手指,查看過有無傷勢。
晏遙卻是將手指默不作聲地又了回來,臉上仍是悶悶不樂。
剛才這般冷面地用言語將推開,現在又來扮什麼溫脈脈?
傷沒傷著,他又在乎麼?
李玗見這副模樣,就知必定是方才自己的話說得重了,才惹了不快。
本就不是個喜怒不形于的,開心與否,全寫在臉上,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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